书城短篇独行侠之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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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啸天与薇儿的懈诟 (啸天却觉得她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江下游,这里已经是另外一个城市,在这个宽敞的河段上,水流平缓清澈,水质温柔迷人。

波光粼粼的江面折射过来的光芒,不断的打在河滩上昏睡着的啸天的脸上。

啸天双臂环抱着折断的汽车座椅靠背,他面色浮肿发青,嘴唇发紫,两只俊俏的眉毛还在紧张的聚在一起,破翠的衣物遮不住长时间泡在水里而发涨的肌肤,一阵轻柔的风从河的对面吹来,他打了个冷颤,本能的缩了缩身体,却依然安静的沉睡着。

太阳穿过一片薄云,一缕清新的阳光斜射着打在他的脸上,他眼皮子条件反射的抽动了几下,终于挣扎着微微的张开了。

眼见的是一片昏暗,他无力的转了转血红的眼珠子,思索着自己身处何地,为什么全身如此胀痛冰凉,而且还似乎不什么听他的使唤。

他又尝试着爬起来,可麻木的四肢根本无力支撑他做任何的一点动作,他想,什么会这样,莫不是掉进了奇异的梦境里,他又发觉他似乎经常掉进这样类似的梦境里,梦里他就是这般的全身冰凉。

他想一定是在做梦,于是闭上沉重的眼睛,又缩了缩身子,继续他疲乏和痛苦的睡眠。

可是很快他又睁开了迷糊混沌的眼睛,因为他分明的听见水流嘻嘻的声音和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他认真的分辨着,突然左侧转来淅淅沥沥的哭泣声,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哭声,那是一个绝望的女孩子的哭声。啸天心中疑惑,悲怜之心更是膨胀开来,以至于他暂时忘却了他自身的情况,忘却了他全身的难受和不听使唤。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片昏暗中那凄厉的哭声传来之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对着江面尽情挥洒着埋藏在身体里的泪水。啸天努力的抬起头又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那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

女孩哭泣抽吸的间隙突然发觉不远处似乎躺着一个不能动弹的人,她白皙的脸上喷涌的泪泉被从背脊上传来的寒冷瞬间给冻住了,她慢慢的转过脸来,就像一幅慢慢被打开的名画,只见她轮毂分明,秀气大方的五官拼构在上面连绵起伏,像山川,像河岳,她紧蹙的眉毛和闪烁着泪花的眼睛,恰恰正是这幅山水名画的点睛之笔,尽管她苍白的脸上还淌洋着无限悲凉的泪水,却依旧无法不让人去窥视她天生的清丽脱俗,正所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她是修炼飞升的蛇仙?还是娇俏美丽的狐仙?仰或是那冰清玉洁的玉皇之女?

啸天却觉得她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女孩的脸上突然荡起了一圈笑容,她看到那一具不能动弹的躯体正在挣扎着盯着她看,至少可以说明了他还是活着的。果然是大慈大悲,她慌忙的跑了过去。

阳光下的啸天似乎只剩下一丝气息,对着正在俯视着他,脸上依然挂满伤心泪珠的女孩,他微张的嘴唇在努力的拼凑着语句,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深处,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女孩慌乱的坐在地上,轻轻的抱起啸天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她轻轻的说:“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然后她四处观望四处寻找,宽敞的河滩上飘飘渺渺,找不到一个她可以求助的身影,一窜泪珠从她眼睛里坠落,倾注在啸天的脸上,滑进了他干涸的嘴里。

女孩控制住了自己的眼泪,伸手擦拭去掉到啸天脸上的泪水,又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啸天在努力的微笑着,盯着她迷迷糊糊的说:“你……你什么了?为什么要哭呢……不要哭好吗?”

啸天的话似乎拥有着极大的催泪效果,女孩怔了一下,从全身各处抽取过来的泪水,瞬间从两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哗啦啦的喷涌而下,毫不留情的打在啸天的脸上。

“你……你不要哭,对……对不起……”啸天眉毛紧蹙,伸手要去擦拭女孩的泪水。

女孩突然紧紧的抓住啸天的手依偎在自己的脸颊上,“好!我不哭!我不哭!”她的眼泪被慢慢的收了回去,她笑着盯着神智迷糊却也要努力微笑的啸天看,她觉得他的笑容真是好看,像一缕灿烂的阳光,可以照进人的心里的阳光。她又觉得他们似乎很早就认识,虽然现在的啸天浮肿得变了样,但她却可以想象得到他变好之后的模样。

远处缓缓开来一辆吉普车,女孩眼中一亮,然后她的笑容灿烂如花,她含着泪花的眼睛随着车子的移动而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