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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狐狸火冒三丈2

黑眼珠一转,正好瞧见推窗而立的倩影,一身白色单衣袍在严寒的冬季看上去格外单薄,墨发玉颜,淡红的唇,纤细长指几近透明,在清雪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苍白。

待见她扯唇一笑,灰白眼眸内隐现一丝慵懒,仿似世间的一切她都不曾放在心上,或从未真正上过心。入了眼的或根本不曾入眼,这十丈软红都不曾扯她入世。

黑木令有点呆呆望着眼前这张素净清贵之脸,有那么一刻,心仿似跳了,又仿似未曾颤动。

她的眼神总是懒散随意,淡淡扫了地上匍匐的他一眼,眸中起雾不见情绪,红唇张开:“没想到你一条千年蛇妖还能在这种地方畅通无阻的游荡,仙缘前世深种,今世竟是遇上了我。”

夙玉托腮凝往着地上的那条黑蛇,突感无力。因由果生,果因缘起吗?看来还真是她多此一举了。

眸光一移落在相隔几间厢房的屋子,兀地疏懒一笑,起身就往那间屋子走去。今日可是第一天哦。三日内她可要好好“照顾”狐狸。

门被推开,晨光斜落在他肩头,宛若披上金甲耀夺九日的神祗,那墨玉似的眼眸往门口看了一眼便又重归手中的书本,葱玉指尖掀动一纸书页,语气淡淡无波无澜:“出去。”

夙玉凑过去看了看他手中的书本,又看了看他蹙起的眉宇,轩朗清俊,肤如凝脂般的细腻,忍不住想触手摸一下,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某人捏在了手中。力量多一分便折,然,夙玉的脸上仍旧是笑颜如花的灿烂,仿似那人拿捏的手不是自己的。

见到她这个样子,夜狐君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啪的阖上书本,把她推开,口气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若是想换个地方我可以跟老四打个招呼。”

“你好久都没理我了。”根本不理会狐狸口中的厌恶,她兀自跳上一边的木桌,两条腿轻轻摇晃,因着才从床上起来,她又懒得穿鞋,此刻一双足莲被冻的红彤彤的,而当事人却是一点都不介意。

眼眸一沉,他目光缓缓对上她的眼睛,她眼中有疑惑有委屈有深藏的懒散,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不知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无论是一个眼神还是一个笑却都能让他情绪波动。

就在他一个晃神时,柔夷已经攀上他的头顶,那样一双冰凉柔弱无骨的手就那么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耳朵。她嘴角有满足而快意的笑,灰白的眼睛有一丝莹光,霎时如如星陨落滑过天际耀眼夺目。

夜狐君眉毛一挑,两只狐狸耳朵无意识的一抖。

她似被抖痒了,喉间发出咯咯的笑声,眉眼弯弯,好像摸他的耳朵就能让她感觉到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他也被这样的快乐感染,嘴角轻轻上扬弧度还没拉开就已经凝住,眸中瞬间闪过疑惑、惊疑、震惊,最后是喷薄而出的怒火“你这女人!”他手一扬一把扯掉她的手,伴随叮叮掉落地上的金豆豆,夜狐君的脸色黑的跟黑炭一样。

夙玉眨巴眼睛,地上的金豆豆咕噜噜滚了几圈。她撅着嘴颇有点委屈:“金豆豆”

夜狐君面皮一抽,黑色锦袍在空中划过一弯曲线,眨眼人已经走至门口,“太空闲的话就去太长苑学学基本术法。”

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她扯唇无奈一笑。狐狸还真不可爱,别扭的很。好在她也会打发时间,最近跟着风泠秀学煮茶学的一个起劲。

风泠秀身体一直不太好,居住的环境也格外的清净淡雅。他泡的一手好茶自是跟他的环境脱不了关系的。夙玉第一次喝他泡的碧螺春时满口留香,茶中还带点馥郁桂香,一时让她爱不释手。

于是她便成了苍海山第一个入门不学修仙术反倒学起茶道来的史上第一人。

冬日的阳光总是让人微醺,空气中幽藏的梅香丝丝缕缕飘过,树下的两人端坐,一人执壶倾泻清泉而出,一人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之人的动作。

温雅如风的声音徐徐道来:“茶道分为沏茶、赏茶、闻茶、饮茶,然后从饮茶中可以增进彼此的友谊,修身养性。上次教你的沏茶,步骤可记得了?”

夙玉笑笑,接过他手中的紫砂壶,“烫壶、置茶、温杯、高冲、闻香、品茶、茶叶用量要因茶类自选、沏茶水温冲泡时间不宜过长。”

风泠秀揽袍端起她她泡好的茶看了看,“嗯,第一步学的不错。只是还有点生疏,勤加练习,过几****再教你赏茶。”抬头已是正午,“你最近整日往我这跑,我虽没什么意见,但不是别人没牢骚的。”

她起身,看着他细长白皙的手指端着青瓷白釉花纹的茶杯,沉思顷刻,道:“果然。”

风泠秀眸中微有不解,听的她接下来说:“狐狸都是小心眼的。见不得人舒服。”

他噗呲笑了出来,放下茶杯,“老三平时都是话不多的人,百年间也未曾见他往我这跑过,可你来了他倒是对我这素镜殿格外的关注呢。”末了想了想,道:“夙玉,你也别怪老三多心,其实我们五殿都是对你抱了戒心的。”

白袍被风撩起,及膝的黑发点点缠绕腰间,凛然而立,一个背面,却是显得如此的孤寂而冷清。风泠秀止了话,望着那个背影,心头陡升一念:那个人仿佛就这么孤寂了千万年。

心头微微一疼,接下来的话忘记了如何去说,如何去辩,点漆黑眸,就那般怔怔的望着她偏了头,溯雪琼枝尽头一朵雪花惨白惨白,映的她的面容虚白空远。她笑,灰白的眼中死寂一片,“啊,我知道。”

是啊,她知道,从始至终她都知道,只是她不说,不去计较他们的猜忌,不去计较他们会在她背后怎样的行动。她就这般似剥光了般坦荡荡的站在你们面前任你们用利刀般的眼神搜刮。

风起,他缓缓站起身,衣袍轻带,她肩头的雪被扫落。

她真的不适合雪这种颜色呢!可是某一方面又那么的契合。

长长的玉廊上她脚步轻快的走着,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貌似是小海子教的,词不达意,也不知唱的是什么。揽月阁内反正也无别人来,即便来了以夙玉的脸皮厚度那自是不介意自己五音不全的。

手中端着的茶还在冒着袅袅热气,一路从素镜殿赶回来,她可是兴奋匆匆的,第一次泡的茶再怎么不济也得让狐狸尝尝看。她虽然不会下厨房,可如今这茶道还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夙玉这人跟着宋琴别的没学到,坏毛病那是一大推,就比如今日这个进门要先敲门的礼节,宋琴这厮活了那么久估计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礼节,奈何他进门进的最多的也是夙玉的,况且夙玉又是一般不住房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