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春风得意妖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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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这样不好

罗华英被她逼的急急退了一步,俯身看到她笑的懒散邪恶,心里的怒火腾的燃起,抬手推了她一把,怒吼道:“是!我是想杀了你,在鬼界的每一天我都在幻想着把你千刀万剐!为什么你可以走的那么潇洒!为什么你就从来没有一点感情!为什么你可以那么残忍!那么残忍的对我,那么残忍的对神界,那么残忍的对你自己!”他吼着,发泄着积压了千年的怨恨,狰狞的脸孔此刻看上去令人更加的恐怖。

牛头马面面面相觑,识趣地退到了安全地带。

夙玉被他推的踉跄了一下,站稳了身子,听着他的怒吼,她侧了头安静的听着。

只是她不明白,他的恨到底来自何处,如果只是因为她毁了神界,那么何来那句“那么残忍的对你自己”。夙玉自以为自己不算是很残忍的,因为在宋琴的面前,她连最起码的无情都留有三分,残忍更是无从谈起了。

她抖了抖衣袖,“六界千万年来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未停止过,就算不是我,你们也会相互厮杀。只不过在比他们更强的强者面前他们选择了对外一致而已。神界首当其冲,自以为能斩杀我于噬魂台前,他们的颠覆只是因为他们的自负。”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的牛头马面,“走吧。”

在夙玉去了鬼界后,妖魔两界立即成了宋琴的目标之物,魔界虽然有十八业狱,但是有了夙玉的八骑,宋琴也是游刃有余。再加上魔界有折曈和白苏坐镇,一时只弄了个硝烟四起。只是白苏这个在折曈嘴里的变态,也是专干变态之事,和折曈联手把宋琴逼的三个月也未打进魔界之都,他顿觉无趣,将折曈从里到外打量了半天,道了句:我看你,长也没他好看,身手也没他好,和我联手才勉强和他拼了个不相上下,甚是无趣。

他这一句甚是无趣便决定了魔界的命运。

折曈在听到他这句话后,顿觉危机四伏。他和白苏这么多年,灵敏感被练的甚是强悍。所以在这之后他对白苏这家伙里里外外加强了不少防卫。

但他还是小看了这只上古乌鸦。白苏是魔界的狩猎者,专狩猎坠落魔界者,他的实力相对于折曈来说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有了他的助力,宋琴势如破竹直捣魔界之都。

酌酒宫内,丹珏一身华服盛装恭谨有礼的守在折曈身边,左脸上盛开的墨莲之花更加妖冶如魅,美眸看了一眼外面乱火漫天的魔界,“玉神君还是没能拦住他的脚步。”

折曈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脸色凝重,闻的丹珏的话,扯唇冷笑:“那女人若论心狠,恐怕连他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难不成还真等他毁了天下?”丹珏疑惑的望向折曈,却在他眼中看见了奇异的光。

折曈咬了咬唇,无奈叹息:“这就要看那女人到底能不能走出心结了。”在鬼界也该找到答案了吧?算算时间,鬼君也该给她一记重锤了,恢复了记忆的你还是不想直接面对他吗?那么六界毁于一旦也是朝夕之间的事。

他转头对丹珏吩咐:“你先在魔界守着,不要和他硬碰硬,他要取了魔界就先让他取,我要先去鬼界一趟。”望向天边一身白衣站着的人,喃喃自语道:“也该有个了解了。”他一直不明白宋琴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似乎想要毁了六界,却又似乎在享受毁去六界的兴奋中。在他心里,夙玉不是没有没有位置的,折曈看的出来,这是一种男人的直觉。

难道真的就只是因为他们是天地衍生出来的相对物吗?夙玉掌控的是生,而他掌控的是死,生与死注定只能站在对立的位置?他不懂,而鬼君却说:这或许也是一种无奈。

神也好,人也好,活着,并不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我们的肩上总是要背负着这样或那样的命运,即便不如你愿,我们还是需要尽力而为。

“哼,你不是自诩天上地下绝世无双的魔神大人吗?现在也沦落到被人打的屁股尿流的地步。”一只粉红色的小猪甩了甩短短的尾巴从角落中走出。

折曈嘴角一抽:他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当初会替夙玉把这只死猪接过来,它哪是个宠物,根本就是个刺猬。刚来魔界时还会顾忌自己的身份,对他的话语连反驳都不敢,看看吧,才几个月啊,就养出这德行了。

西华蔑视的扫了他一眼,昂着猪脑袋从他身边走过,大有老大从小弟面前大摇大摆的架势。折曈咬牙,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它,炖一锅猪头汤。局势不容人,他也懒得跟它计较,手快的抓住西华短短的猪尾巴:“死猪头,你莫不是以为本君的魔界是你这种猪妖横行霸道的地盘?给我老实点,若是闹出点事来,等着我回来炖了你。”

滑溜溜的猪尾巴一缩,从他手上抽走,即便是只猪妖本身,他的眼睛也是如此的含情,淡淡一瞥极具暧昧道:“魔神大人是想把我吃进肚子了吧?”

折曈自是从夙玉那听过他的情史,顿时浑身一抖,脚退开三步,把丹珏往前一推,恶寒道:“真是猪风另类。”说完似是又想起什么事,忍不住又抖了一下身子,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丹珏走过去弯身抱起地上的西华,淡漠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她探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双眸缓缓移向窗外--那里是地狱,是魔界的地狱,烈火炎炎,十八业狱和八骑的战斗从来都是毁天灭地般的激烈,满眼都是红色和血,身在魔界,这样的事早已习惯,只是有些事是永远不习惯的,比如无声的厮杀,沉闷的刺肉声,在耳中如放大无数倍的恐惧。

她的双手轻轻的、柔柔的、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头顶,眼神淡然,似是寒霜,“也许他是对的。毁了一切,再重来来过,未尝不可。”

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手下之物的僵硬,视线依旧放在窗外,平淡无波澜。

西华震惊的抬头看她。这个女子在他的印象中似总是这样淡然冷漠,他阅人无数,但是他还是有点看不懂这个女人,而这种看不懂却没有给他带来危机感,只是有一种深到灵魂处的悲哀。他自小就被自己的真身所束缚了真心,一心只想站在高处俯瞰众生,心早就被打磨的坚硬无比,但是这个女人的眼神还是让他有点失措。

太过平淡了,就是因为太过平淡了。没有任何情绪的平淡。和夙玉的眼睛不同,她就像生长在黑暗底层的阴暗之花,用平淡掩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只是怕别人用不一样的眼神看自己。

也许这一点他们是一样的。她爱的太过炽烈,所以才会用平静来掩饰自己。她不哭不闹,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沉默的受伤。她不是夙玉,没有心痛,她的心,也是有温度的,也是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