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邪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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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争锋相对

比武规则是抽签,签分为三种,分别是长签、中签、短签;因为只有六个宗派参战,因此三种签分六枝,长签二枝,以此类推。

丁肖玉拿着一个木制的竹杯,里边竖放着六枝签,从外边看去,每枝签都一样的长短,看不出什么的端倪。其实,这竹杯已经过特别加工,使六枝长短不一的签都整齐的竖放在那暗藏玄机的竹杯中。

知道了规则后的出场比武的弟子们呼了口气,镇静下来。华山派大弟子王振龙率先抬步,抽了一枝签出来,紧着衡山派大弟子苏军魁抽出一枝签。见状,其余的上场弟子也抽了各自的签。

丁肖玉将竹杯放好后,面带微笑着,说道:“好了,既然你们都拿了各自的签,那么看一看是谁将与你对战。”

丁肖玉话毕,众人均拿起自己的签,看看这位,看看那位,想知道自己将要对战的对手。

这时,苏军魁大叹一声,道:“唉,王兄。真遗憾未能与你对战一场啊!”王振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苏兄不必伤感,待我胜了那沈亚杰,自然与你大战一场。”苏军魁受其鼓舞,重振旗鼓,说道:“好,我等你。”

王振龙抽到的是长签,而苏军魁抽到的却是短签。对于一直想要与王振龙交手的苏军魁来说,确是个遗憾。不过,却有人不以为意,一声冷笑,说道:“哼,我以为是何高深的人呢。原来是你…”笑声极其刺耳。王,苏二人闻声看去,竟是那高傲的泰山派大弟子沈亚杰。苏军魁静默不语,因为他看见了沈亚杰手里的那枝长签。

王振龙对沈亚杰说的话很是敏感,是以当沈亚杰发出那冷漠的嘲讽笑声时,便注意到他,并看见他手里那枝签,长签。王振龙说道:“沈亚杰,你以为能百分百胜得我吗?”沈亚杰一听,笑得更厉害了,道:“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的将你击败,但又能怎样?你还不是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哈哈。”王振龙气得青筋暴起,欲上前,却被苏军魁拦住了,苏军魁说道:“王兄,你且冷静下来。”王振龙说道:“他都这般凌辱我了,我还怎么冷静?”

苏军魁说道:“如果你现在冲过去将他打一顿,那你就中了他的圈套。他这样激你,就是为了接下来的擂台上让你无法集中注意力来比武,然后他便有机可乘了。王兄,你是愿意输,还是赢?”

王振龙慢慢地镇静下来,仔细一想,原是这个伎俩,才重振姿态。他笑着说道:“很抱歉,沈亚杰。你的小伎俩没对我起作用,让你失望了。”见计划败漏,沈亚杰强定心神,冷漠笑着说道:“哼!我还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说罢,他便带着吴伯走回自己的座位。

灵云公子萧正也找到了自己的对手——梅月儿;而抽到短签的是衡山派大弟子与恒山派大弟子,苏军魁与唐珍。

抽完签之后,所有上场的弟子均准备一番,然后再上场。

上场顺序是按长签到短签。因此,最先上场的是华山派的王振龙与泰山派的沈亚杰。

丁肖玉宣布上场顺序后,场下的随战弟子俱雀跃起来,为各自的师兄师姐呐喊助威。

“大师兄——”

“大师姐——”

“少谷主——”

呐喊声不绝于耳,整个平顶峰都沸腾起来。

曲玉峰,神匠欧强先,梅邪,陆青云三人站在峰上朝着沸腾不已的平顶峰望去。微风吹动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

这时,梅邪眉毛微动,出声说道:“前辈,你可曾记得二十年前的秀歧大比?”欧强先右手从背后伸出,拂上他那长满长须的脸,然后捋着已经长到胸口之下的花白须,意味深长的说道:“记得,也可说不记得。”梅邪十分不解,忙问道:“前辈,此话怎解?”

欧强先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后睁开,说道:“记得,是因为我对它很熟悉,因为那场大战,我亲眼目睹了一个宗派差点被毁的过程,历历在目;不记得,是由于我被困在自己所挖的洞里二十年,在里边想通很多事情,明白了江湖便是如此,忘了好过记得,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愿意记得。沧海桑田,江湖仍旧那样,诡谲风云,天下之大,争霸谁主?”

梅邪慢慢地收回目光,朝平顶峰眺望而去,忽然间静默不语。其实,当欧强先说到亲眼目睹一个宗派差点被毁的时候,他内心里早已掀起波澜,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波澜起伏。

差不多二十年前,他也同样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妻子死于自己怀了,悲痛欲绝。旁边就是他们刚出生未到一个月的女儿——梅月儿。襁褓中小月儿哭声不断,婴儿的哭声,自己的哭声,夹杂在秋雨细风中,最是悲凉。

当年的情景渐渐模糊,眼中依然望着热闹喧哗的平顶峰,没有泪涌满面的情形出现。只有那张冷峻的脸。

林为的伤已经痊愈,在屋子外活动活动筋骨,待身子热起来后。他暗运真气,使之运转周身筋脉,如此循环几个周天,《混元诀》自内而外运转起来。周身真气浮现出来,一层蓝色的氤氲萦绕,于是他借此打起招式来。

就在林为在屋子外边操练起武功时,王非拖着刚复原的身体走出来,倚在柱子上,看着林为武动招式,而静静的看着。

大汗淋漓,畅快尽致。林为收起真气,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去,却见王非不知何时站在阶梯上倚着柱子正看着自己。

微怔了怔,林为走上前去,欲扶之,却被王非拒绝了。王非略喘着粗气,说道:“你不必扶我,我自己还没到那种程度。”他一说,林为以为他自尊心太重而拒绝,所以没出手扶之。林为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了,说道:“嘿嘿,谢谢你!”

林为这话,着实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开口问道:“怎…怎么突然说这话?我并没有做什么让你感谢我的事啊?”林为一笑,说道:“梅大叔都告诉我了,说你……”话未言完,却被打断了,王非急切的问道:“他们告诉你什么了?”语速之快,林为竟有些听不清,但并没有在意,仍面带着微笑,说道:“他们说你救了我。”

原来是这个,我以为是……。王非没敢往下想,于是重定心神,说道:“你不用谢我,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林为说道:“就算是这样,我也要谢谢你。”王非愣了一下,说道:“随你。”说完,拖着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走进了房间。

林为摇头苦笑,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平顶峰上,呐喊声几乎响彻整座山峰。比武正式开始了,敞大的圆形擂台上,王振龙与沈亚杰站立对面,两人相视而冷,行了一礼。丁肖玉站在中间,看着二人一眼,然后喊道:“比武开始!”

丁肖玉跃下擂台,坐回椅子上观看。

台下的观众们早已欢呼雀跃不已,而台上却静如处子,任风拂面,静待机会。

比武,等的就是谁先漏出破绽,然后先发制人。可这时,台上的二人却一直没有行动,哪怕是一丝的动作也未曾有。两个目光一直人对视着,谁也不曾放下姿态,因为谁先妥协,谁将失去先机。

冷峻的面貌,俊俏的脸庞,任由微风拂过而不曾动容一下,衣袂飘飘,余发扬扬,有时飘过眼睛,却不眨一下。

台下的观众见他们一动不动已经很久了,却没有动手,不由得停止喧哗呐喊,安静的看着。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事实并非如此。他们是动了,但并非上述所叙。

“锵——”长长的拔剑声,慢且快,看出不出谁先拔。

两人同时拔剑,却不攻。王振龙率先开口,说道:“当初,你拒绝了我的挑战,现在你将付出比之前更多的代价。来!让我看看你泰山派所谓的泰山剑法。”沈亚杰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一个固执的人,哦不,应该是古板的人。当初,我之所以拒绝你,是因为我当时真的没那闲工夫较技,没想到你竟这般冥顽不灵,执意要找我比武,而且还记在心里。真是好笑。”王振龙执剑指着他,说道:“待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沈亚杰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多废话,来吧!让我也看看你华山剑法的威力。”

话毕,青光一闪,快如闪电,一道凌厉剑气劈来。紧着又一道剑气挥去。

“轰——”

浓烟滚滚,剑光四射,“锵…”剑器交击的声音,清脆入耳。

台下,灵云公子萧正转头问苏军魁,道:“苏兄,你觉得谁能先胜出?”苏军魁摇摇头,说道:“这个很难说。他们两人武功均不在对方之下,想要先胜出,估计得战到三百招才可看出。”萧正微微笑道:“在下认为沈公子最先胜出。”苏军魁一听,并不生气,而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凭什么得出这个结论,遂问道:“萧兄何出此言?”

萧正端起茶,抿了一口,说道:“心境!”苏军魁在嘴里念叨着,心里在想他怎么会提出心境,正要开口说话,萧正接着说道:“苏兄可还记得王兄少些时日一直在苦练吗?”苏军魁点了点头,然后略为不解的问道:“记得,怎么了?难道和这场比武胜败有关?”萧正微笑着点头,说道:“不错,不仅有有关,而且有很大的关系。”

苏军魁微微蹙眉,然后展开,说道:“萧兄请解答。”

萧正转头看向擂台之上,说道:“一般在重大的比武赛事的前几天就停止一切训练,好好的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以轻装上场为佳。可是,王兄却违背了这一规律,而且还加强了训练的强度,以至于身心未能得到调整,心仍处于那种警惕的状态,给自身造成了身体上疲倦和心理上疲倦,导致到最后真气不足而败下阵来。”

苏军魁听着萧正的分析,越听越为王振龙而担忧,因为他知道王振龙的每日作息,训练强度,所以他转头看上擂台之上,眼里充满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