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一个人吗?生病了也没有人照顾你吗?”莫奇文忽然问道。
“我没有告诉家里人。”如果爸爸妈妈知道我生病了,不把我五花大绑回去才怪。
“可是你一个人,没有关系吗?”张致伟问道。
“你看不起我吗?我自立性很强的。”
“我怎么敢看不起你?连最难搞定的申俊浩,在你面前都驯服得像小绵羊。”张致伟嗤笑。
我涨红了脸,嚷道:“你胡说什么?哪里是绵羊?是喷火恐龙吧?”我喊得太大声了,嗓子一阵刺痛,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好啦好啦,不是绵羊,是暴龙。”张致伟连忙说道。
莫奇文拿起暖壶,大概想倒水给我,我说道:“别费事了,我好几天没烧水了。”
张致伟说:“我去买矿泉水。”
我说:“不用了,你们走吧,我没有关系的。”
“那怎么行?病人家里怎么能连可以喝的水都没有?”
“我并不渴,我现在只想睡觉。”我真的很困,头也很晕。
迟疑了一下,莫奇文说:“那好吧,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
“可是……”张致伟踌躇着。
“只是小感冒,我睡一觉就好了。”我喃喃说道。
“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张致伟说。
我点点头。
张致伟和莫奇文走了以后,我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是漫天飞舞的樱花,樱花树下伫立着一个表情很凶狠,目光很严肃,内心却很温柔的少年。
据说,樱花是非常残忍的花,埋藏在它下面的尸体越多,花朵就会开得更加绚烂。
就像那个拥有着美丽长睫毛的少年,心底虽然沉淀太多的痛苦,呈现给这个世界的,却是他的美丽和善良。
等我醒来的时候,闻到了麦牙的清香。
莫奇文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微笑着说:“醒了吗?我煮了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吃了一惊。
“不放心你呀,怎么可以把病人自己丢在家里呢?”
“奇文,谢谢你。”我呐呐说道。
莫奇文回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俊浩……”我踌躇着,不知道怎样开口。
“你不用担心,俊浩的手臂很快就可以复原的,他真正的伤口并不在手臂上。”莫奇文慢慢说道,他把目光投向窗外。
明净的蓝天,偶尔有悠悠来去的浮云掠过。
我看着他,心脏开始不受遏制的狂跳,我知道,笼罩在申俊浩身上的迷雾就要揭开了。
“申俊浩出生的时候,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有父亲、有母亲、有健康的家庭,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在他七岁那年,他的父亲投资失败,欠下巨额债务之后,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