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控制不好巧心，她想直直刺向眼前的人，可手中捏紧的剑却怎么也不听她的使唤，手臂都有些发酸。
“嫣儿，杀了我吧。”
她冰冷的眼神就像腊冬的寒霜，刺骨冰寒，曾经她眼底的柔柔情意都变成了那彻骨的恨意。
千年的期盼，千年的等待，千年的梦，如今在这一刻得到了诠释，她想杀他，他想求死。
如果他死了，她是不是可以原谅自己，甚至可以对他流下一滴眼泪。
不——
还是不要流泪吧，那样他会更舍不得，会更加不甘。
他曾经想过他们会再次牵手，会不顾一切得在一起，可是这一切都成了他的奢望。
只不过现在该死心了，他会带着对她的爱长眠地下，永世不得苏醒。
“你以为我不敢吗？”
转眸一看，胸腔中奔涌的怒火在触碰到他那忧郁的眼神时蓦然心痛。
沉淀的悲戚眸光，袅袅升腾的雾气使得她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他在看她，那么专注，那么深情，那么哀伤。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露出这种遗落千年哀愁的眼神？
为何，她的心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攥住般痛疼，她不是什么都记不得吗？
何为那眼神，那哀痛却那般熟悉，让她有一阵的失神，巧心更是挣脱她的手心，虚浮在半空中发出类似于悲鸣的嗡嗡声，那么刺耳，那么清晰。
心里突然多了一些沉闷的情绪，无形中的一张网包罗着她，密密麻麻让她有些透不过气，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巧心，别闹，她以前是你的主人，你只不过是回归在你以前主人的身边，这一切早就该了结了，早就该结束了。”
他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林嫣，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苦笑，“嫣儿，我不后悔，从未后悔过，可是我只想知道，是否可以原谅我？只要一句原谅，一句话，我死也足惜！”
如果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那么他不会想找人去躲避，他爱她，在凤楚然和凤予面前她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凤楚然和凤予无论谁动手，他都会去反抗，可是对于她，他真的无法反抗。
她的漠然成了最尖锐的刀子，血淋淋的捅入他心底最深处，瞬间让他痛到麻木。
“……”
林嫣没有说一句话，冷漠的眼神越来越黯，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璀璨，几欲晃花了她的眼。
为什么他嘴角的那抹讥笑那么刺眼？
他是谁？不是仇人吗？为何他要恳求她的原谅？她不懂，真的不懂。
林嫣内心微微触动，凤予却快步走上前，将她拉过，“嫣儿，我们赶紧走吧，不要管他了！”
冷漠的眼中的悲戚完全使得他有些愧疚感，那人何尝不跟自己一般？
等待了千年，当年被逼迫和失去最心爱的人，这一些伤痛不比他少多少。
但爱向来都是自私的，他对冷漠愧疚，可是谁会心疼可怜他？
林嫣此刻的眼神微微迷离了起来，看向冷漠多了几分探究，他怕这样下去接触会有点感应，还是先走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