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心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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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拜祭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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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涛依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自梅长苏两人进来后,就安静了下来。

据那姑娘所说,当年梅岭一役后,七万赤焰军葬身梅岭,那时父母还在世,上战场之前徐涛一家还围在一桌子上吃饭,可一转眼,却传来赤焰谋逆,被迁灭于梅岭,这让双亲无法接受,梅岭的战火息灭后,父亲在梅岭找了一天一夜,也幸亏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在一堆骨骸之中找到了他时,除却腰部被砍了一刀外并无其他伤,脸上,身上却会是血,若非他手腕上的手环写了名字,父亲也认不出这个人便是自家儿子。

看着自己的孩子变成了如怪物一般,父母是何等的心痛,对于像徐涛这种小兵,什么谋逆的,都与其无关。

救回徐涛后,不知为何,一夜之间长满了白毛,说话也不利索,时不时地发狂咬人。

父亲四处求医,却无人能治,见过他的人,却说他是怪物,被邪妖附身了。

时常有人带道士上门来驱邪。

后来,父母相继去世,便是她一直在照顾哥哥。

前些日子听到一些传言,说琅琊阁阁主医术超群,能治百病,可是,她有什么能请来琅琊阁的阁主呢?

前段时间的“麒麟才子,江左梅郎,得之可得天下”这话可谓传得沸沸扬扬,而在偶然间得知梅长苏与琅琊少阁主有交情,听到梅长苏的身份后,才有这么一出。

“先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姑娘请求道。

“夜已深了,徐姑娘先去休息会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霓凰见梅长苏在沉思,便开口道。

姑娘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哥哥,起身施了一礼,走到床边为他拉了拉被子,“哥哥,我先出去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抿了抿唇,转身冲梅长苏两人行了个礼,“先生,夫人,你们若不嫌弃寒舍,不如就此住下如何。”

绕是历经战火的洗礼的霓凰,被此一称呼也不禁红了脸,刚想解说,却听梅长苏温润地答道:“好,我也正好有些问题想同令兄聊聊。”

姑娘听了转身出去收拾房子,霓凰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他这是默认了吗?

“兄长,”

“霓凰,你先出去,我想跟徐兄弟聊聊。”梅长苏像是在压抑什么,语气间竟带有些命令的味道。

霓凰看了看他,会意地微颔首,起身走了出去。

梅长苏看着霓凰走了出去后,才缓缓地起身,走到徐涛床前,开口道:“徐涛,”

“梅夫人,你们的房子已收拾好了,请跟我来。”徐姑娘道。

听到徐姑娘叫她“梅夫人”,霓凰还是不禁有些尴尬,却又觉得很高兴,“谢谢,方才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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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娘笑了笑,道:“寒舍简陋,委屈先生与夫人了。”

霓凰轻笑了一下,并没说什么,倒是徐姑娘继续道:“夫人和先生来此地有何要事吗?不知我可否帮助?”

“徐姑姑还是唤我霓凰吧,我与他并非夫妻。”霓凰道,虽然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可两人并无此关系,身为霓凰郡主,她是林殊的未婚妻,虽然梅长苏就是林殊,可在外人看来是两个人。

徐姑娘一愣:“你们不是夫妻?”

“不是。”

徐姑娘:“霓凰姑娘,”话还未说出口,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你,你是云南王府霓凰郡主?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望郡主见谅。”说罢跪了下去。

霓凰有些无奈,“先起来吧,不怪你。很晚了,你先下去吧。”

徐小姑娘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梅长苏虽有名,不外乎一介江湖人罢,倒也还可以平静对待,可霓凰郡主,乃是王室,一方诸侯,一代名将,她怎么还能当她是普通人对待?

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语,感到什么无措,整个大梁谁人不知霓凰郡主是已故的林府少帅的未婚妻,她竟唤郡主为梅夫人。

“郡主,寒舍简陋,你,”

“怎么,想赶我走?”霓凰玩笑道。

“不敢,只是家里苦寒,恐伤了郡主的玉体。”

“战场上风餐露宿,有时战上个几天几夜,只能躺在死尸上休息。此处有床有被,又怎么嫌弃,姑娘说笑了。”霓凰说道。

徐姑娘朝她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霓凰看了看那边的屋子,灯不是亮着的,已经是寅时了,兄长与那徐涛到底在谈什么?他的身子那么差,还忙活什么,真该让他躺在床上,这样就不会到处乱跑了!霓凰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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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涛的房的灯亮了一整夜,谁也不知他们都说了什么,第二天看到他时,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先前的温文尔雅,笑也不同于先前的低眉浅笑,他的笑明媚而灿烂。

霓凰似乎又看到了十三年前那个金陵最明亮的少年。

“霓凰,陪我上山吧!若是我不幸晕倒了,你还可以带我下来呢!父帅他们,想必也很想念我们,现在我的容颜大改,或许连父帅一时也认不出来,若你在的话,他就不会认不出我了!”梅长苏玩笑道。

“兄长,你……”霓凰一时竟然反应不及。

梅长苏道:“我想,父帅应该不愿看到梅长苏,他想看到的是那个无论如何都是最明亮的林殊。”

“好!兄长,梅岭祭祀后,你有何打算?”

“蔺晨那家伙也快到了,这里就交给他了。”梅长苏浅浅一笑,像又想到什么似的,道:“做了十多年的梅长苏,有一朝变回林殊竟然变不回了,这习惯还真可怕!”一开始做梅长苏时,他没有办法把林殊完全藏好,心里无比的希望能够抛开一切做回自己。可是现在,一举一动,早已渗透入心。

“林殊哥哥。”霓凰轻声地叫了一声,“无论你是林殊,还是长苏,你始终是你,不是吗?”

梅长苏像想到什么似的,“糟了,客栈里还有个我的车夫,他发现我不在了必然会四处找,去梅岭之前,先回一趟逍遥客栈吧!”

梅长苏拿出一封书信放在徐涛的床头,便走了出门。

梅长苏回到逍遥客栈,果不其然,那车夫正四处寻找他,见到梅长苏,愣了一下,又激动万分,“公子你去哪了,今日起身见你不在,还以为你被……”

“被什么?你以为我被鬼捉走了?”梅长苏笑道:“昨日我还真去见‘鬼’了!”

“什么?公子,你,你没事吧!”车夫大惊,忙后退几步,却又觉得太明显了,才稳住了心神。

霓凰不觉可笑,“兄长,既然回来了,不如喝杯热茶再动身吧!”

“好!”梅长苏含笑地说:“你知道我昨晚见到的鬼是谁吗?”梅长苏故作神秘地对车夫说。

?“谁?”

“徐涛,我见到徐涛了,他说很想你!”梅长苏俯在车夫的耳边阴森森地说道。

“啊!!什么?真,真的吗?”车夫吓得睁大眼睛。

?霓凰无奈,又觉得好笑,怎么一夜下来,兄长恢复了那么多?恐吓人这种小孩气的事都做了。却又不忍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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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岭之上,一遍雪白,寒风呼啸,一派萧瑟之像,那年的痕迹,被这十三年的大雪给掩埋得一干二净!

站在这里,梅长苏似乎又看到了那年的战场,雪山上燃烧着熊熊的战火,把半边天都给染成了红色,遍地尸野!血还来不及滴落便凝成冰,一面是炽热的战火,一面是刺骨的寒冰……

霓凰站在这茫茫的白色之中,似乎也看到了林燮伯父的脸,正冲着她笑。

梅长苏缓缓地跪了下来,膝上传来刺骨的寒意,却也抵不过他内心的情感。

霓凰取出祭奠的东西,在前面一一摆开,也跪了下去。点燃香,递三支给梅长苏,两人对着空旷的白原拜了三拜。

“父帅,孩儿来看你了,还有兄弟们。”梅长苏道:“现今我变了模样,你们不会不认我了吧!父帅,兄弟们,我终于还是给我们翻了案,报了仇,我们终于可以清清白白地出现在世人面前,享受迟来的荣誉了!”

“林伯伯,各位兄弟,如今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霓凰道:“如今兄长身体不好,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他,平安无事。”

三拜后,霓凰扶起梅长苏。

“兄长,地上凉,先起来吧!”

“好!”梅长苏站了起来,凝视着远方许久,收回视线,道:“回去吧!想必他们也不愿我们打扰他们的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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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跟我回琅琊山可好?”霓凰想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若我说不你是不是会把我打晕了带回去呢!”梅长苏忽然笑道。

“确有打算,那林殊哥哥的答案呢?”霓凰狡黠地看着他,似是他要说出不字,便出手将他打晕!

梅长苏思索了许久,道:“你还是把我打晕吧!”

“为什么?”

“从这里到山路上,走码要走一刻钟,若你此时将我打晕了,你就要或背或抱,把我从这里带出去,能得美人的怀抱,此生足矣!”梅长苏一脸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