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好吃,言大哥,我真是太爱慕你了。”一口松饼,一口果汁,吃得不亦乐乎。
“好吃鬼!”言仲夏闷哼着坐起身,随手捞起掉落地面的讲义。
言孟春笑笑地走上前去,“仲夏,你不吃吗?”
“气饱了。”翻动笔记,一面在方歆的课本上做重点补充。
言孟春大致看了下他们的复习进度,“这可以吗?”指的当然是方歆,以仲夏的程度而言,上一流的公立高中比吃饭睡觉还容易,从来都不需要他担心。
他知道这个平日与弟弟说说闹闹的女孩,在仲夏心目中的地位是特别的。这是他这个在人前总是温和有礼、同时也保持距离的二弟头一次带同学回家;也是头一回,在亲人之外的人面前无拘无束,表露真性情——不论仲夏承不承认。
就不知……这女孩懂不懂得珍惜弟弟的用心良苦了。
段考前几天,言仲夏三令五申,命令她八科至少也要及格个四科。
说这话时,方歆正打着呵欠,研究地上蚂蚁的龟行速度。
他又加上一句:“反正对你这颗豆腐脑,我也不敢要求太多了,能及格个四科对你来说已是极限。”
就是这句话,惹毛了方歆。
考前放温书假的最后一天,她铆起来死K活背,发誓非要他将那句话吞回去不可。
再然后,到发回考卷的那一天,无数老师跌破眼镜,栽倒在地爬不起来。
“怎样?”她嚣张地扬了扬考卷。
及格了六科,正好靠上及格边缘,算不上好,但是已经比言仲夏预期的好上许多了。
他缓缓地勾起一抹浅笑,“我知道你办得到的。”
一切全在他意料之中。她不笨,只是志不在此而已,要认真读起书来,未必逊色。
方歆愣了下,“我是不是中了某人的激将法?”
那个“某人”耸耸肩。他只是抓准她冲动起来便不顾一切的脾性罢了。
“你到底收了杜鹃鸟多少好处啊?”否则干吗心思费尽,无所不用其极?
言仲夏一愣,而后轻笑,“我只是告诉他们,如果办不到,我就要在训导处辞掉班长这职务。”
有一瞬间,那记温浅的笑容,迷炫了她的眼,心——无法解释地狂悸了下。
从没认真看过他,她头一回发现,这家伙笑起来还真是要命的好看!
“又魂游到哪里去了!表情好弱智!”八成又在想吃的了,瞧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言仲夏恶意地盯着她。
“言仲夏!”她哇哇叫地跳起来,她真的被看扁了?
一直到好久、好久以后,她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她办到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