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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昊垣

在这片大地上,有一个传说:在西方有一条白龙,它能呼风唤雨,因为白龙性情喜恶无常,作恶也成了它的理所当然,所以它被一位高人用一颗红色的珠子压在西方的地底下不得作恶。当然这只是个传说!

在一个破败的花园里,枯黄的落叶洒满了这一片残败的花园,花圃里早已没了花的影子,只是一些形形色色的草,似乎是这花圃里自生的杂草。石梯上也到处可见乱七八糟的枯叶和泥巴,走廊上的油漆有的已经脱落,有的扶廊也坏掉。

一个女人正披头散发的坐在石梯上,女人的衣服显得有些旧了,她拿着一张丝巾在手里挥来挥去,眼神恍惚无光,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疯子。女人面容上看上去像是有些年长了,大概像是三十来岁的女人,但长的极美。

一位男人在女人的身后闪过,然后坐在女人的身边,男人有二十来岁的样子,草青色的衣衫上有两块补丁,就像他脸上的胎记一样刺目,男人手一摊,一个胭脂盒出现在女人的面前:“娘,看看儿子给你买的什么?”

女人停止手中的丝巾,将胭脂盒拿到手中“这是什么?好像是胭脂。”她的眼里又是一片美丽的幻想,“雾泽以前送过这东西给我,当时我是山庄里最美的女人!”

“现在娘依然是山庄里最美的女人!”男人笑道。

“是吗?为什么雾泽好久都不来看我了,是雾泽厌恶我吗?”女人有些伤感道。

“娘,不是说过吗,爹他……”男人很讨厌说谎话,尤其是对自己的母亲,但他不得不用谎话来换的母亲心灵的安慰,“爹他出庄办事了,短时间回不来,这个就是爹让儿子给您的。”

“哦,好像是,我都忘了!”美丽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胭脂盒里的胭脂抹到脸上,然后眼里似乎又看见当年龙雾泽对她的好:“雾泽很喜欢我抹胭脂的样子,他说我抹胭脂的样子很美!所以我要雾泽回来就看见我最美的样子。”

男人眼里满是笑,他将女人头上的黄叶拿了下来:“娘亲不抹胭脂时也很美的,一样是庄里最美的女人!”

女人突然将胭脂狠狠摔在地上,疯狂的吼道:“你骗我!你一直说他不在庄里,上一次也是,这一次又是,你是不是以为我记性不好就诓我,自从生下你以后他就没来看过我!”“啪!”女人一记耳光打在男人的脸上,“你们所有人都骗我,养父养母骗我、雾泽骗我、如今连你也骗我,你是我儿子!”

男人被女人一耳光扇了扭过头去,一丝血从嘴角渗了出来,男人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低着头,希望嘴角的血不要被女人看见。

女人继续慢慢的说着过往:“自从我到山庄后,雾泽对我百般怜爱,每次打猎回来都会将最好的兽皮给我做冬装或大氅,从外面得来的珠宝总让先我挑好的,有好吃的总让我先吃,也总惹得那几位姐姐对我恨得牙痒痒的,是啊!那时我是庄里最美的女人。但是自从我生下你后,他就对我不一样了,他总说我有病让我好好养病,可是我有什么病呢?后来他就很少来看我了!”

女人将肩上的发丝慢慢用手梳着,“我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雾泽看见了一定会喜欢!”而这时的女人又像十几岁的样子,根本就吧身边的儿子忘记了,当他转身看见身旁的男人时,便奇怪的问:“你是谁?”

男人知道,娘亲的病总是反复无常,一会儿活在过去的记忆里,一会儿又生活在现实里,他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龙羽山庄的庄主龙雾泽,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让他们母子在这与世隔绝的废院里生活了二十年不闻不问,虽说知道父亲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山庄里,却是从来不知道这个父亲的面貌为何样子。有时他会认为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啊!只因母亲生自己时得了癫痫,自己也是一生下来就是不仅身体孱弱有病,而且相貌丑陋,更是让龙羽山庄蒙羞,于是便将自己和母亲丢在这荒废的院子里只留一个山庄里的老人何姑姑侍候,若不是这位何姑姑,男人也没有长大的机会!所以这世上除了眼前这个生自己的女人是自己最牵挂的人外就是那位养自己的何姑姑了。

女人名字叫艾梦,男人叫龙昊垣。

龙昊垣看见眼前这个时而认识自己时而不认识自己的母亲总会感觉揪心的疼,他微笑着对她笑道:“我是昊垣,您的儿子!母亲您不记得我了吗?”

艾梦将这个伏在地上的男人扶起来,“昊垣?好像听过,我是好像有个儿子。”她看见男人嘴角的血,有些心疼的问:“你的嘴巴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刚刚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柱子上了。”叫昊垣的男人笑道。

艾梦将昊垣搂在怀里,“哎!傻孩子,走路怎么不注意一下?”

“娘!我下次会注意的。”昊垣一只手扶着艾梦一只手将艾梦的头发整理一下。

这时对面走来一位四十几近五十岁的妇女,她穿着几年前就补过一次的暗褐色粗布外衫,里面那件花领子衣裳和下面的灰色底裙是三个月以前前院的姐妹冯姑姑送的,她面容慈祥,头上的发髻只是用再也普通不过的木簪简单的挽起来,手里的碗里装的正好是昊垣母亲的药,走到艾梦身边见昊垣也在,这位便是何姑姑!她笑道:“公子,夫人该吃药了!”

昊垣将何姑姑手里的药端过来:“谢谢你!何姑姑。”

“娘!吃药了!”昊垣将药碗凑到艾梦的嘴边。

艾梦立刻跳开一步:“我不要!我又没病,我不吃药!”

昊垣一听马上就不高兴起来:“好!您不吃是不是?”

“是!”艾梦没有丝毫的犹豫。

昊垣将碗递给何姑姑:“那好!不喝就算了!”然后便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昊垣!”艾梦见昊垣如此有些急了,“我喝,我马上就喝。”说完就将何姑姑手里的药碗往嘴里送,完后将药碗就递回给何姑姑,“我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