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醒了一会,温馨了一会,沐寒漪就要被自己的小丫头气晕了。她好不容易开口说了两声,结果她居然没听到!只得又努力的开口:“水。”
“哦,水,谷香这就去拿。”
倒了一杯温水,谷香小心的扶起她,喂她喝下,然后扶她躺下,将杯子放了回去。喝了水之后,沐寒漪觉得舒服多了,可是她心中有诸多疑惑,到底是谁救了她?这里又是哪里?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迷惑了!
沐寒漪刚醒来,所以并未注意,方才想起,谷香侍候自己喝水的时候,手上的鞭伤已经痊愈,没有留下丝毫的疤痕;而自己晕厥后这是第一次醒来,看来这中间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已经有太多自己未知的事情发生。
唤过谷香,沐寒漪问道:“谷香,这里是哪里?到底是谁救了我们?还有我睡了多久了??”
谷香委屈的一瘪嘴,“小姐,你能不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谷香被你的问题问的头都晕了。”
“好,那你一个一个的回答我。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小姐,这里是京城的君府。”
“君府?”脑海中各种信息一闪而过,沐寒漪悠的睁大眼睛,君府,难道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君府?
她出生在商人家庭,自是耳目渲染了许多。记得有一次她偶然听爹提起过,京城首富当属君家,君家的生意跨各大行业,酒楼、客栈、当铺、粮行、布庄……衣食住行,无所不涉猎。
自己醒来的时候,虽只是大概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陈设,却看得出来样样皆是精品。想来,京城应该没有第二个君府这般富有了吧。既然是在君府,那救她的必然是君家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当家或是管事。
“谷香,那救我们的人是谁?”
“是君家的少主君兰卿。”
沐寒漪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小姐,虽然谷香没有你聪明,但是也不要把谷香当傻瓜好不好,见到他的每个人都叫他主子、少爷,不是君家的主子是什么?”
“厄……”沐寒漪第一次觉得被自己的丫鬟鄙视了,还是换下一个问题好了。
“我睡了多久了?”
“到今儿已有十六日了。这位姑娘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兰卿,你的小丫鬟知道得并不多。”
清朗如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白一蓝两抹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沐寒漪只觉得眼前一亮,两人站在那里,挡不住的如月风华,连天地都为之失色。
一袭白衣的男子,绸缎般的墨发用一根玉簪高高绾起,浓眉下如水的双眸此时蕴含笑意,薄而性感的唇瓣微微翘起。沐寒漪只觉得他的目光似一汪春水,让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而旁边一袭蓝衣的男子,及腰的长发随意的用深蓝的丝带绑起,披于身后,亦是微笑的看着她。不同于白衣男子能魅惑她心神的笑,蓝衣男子的笑容让她觉得异常的温暖,就如同亲人一般。
见到两人,谷香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谷香见过君少爷,柳大夫。”然后贴心的扶沐寒漪坐起,置了一个方枕于她身后,让她能倚在床头。
眼中惊异一闪而过,沐寒漪从未想过,君家的当家居然这般年轻。温婉一笑,沐寒漪道:“请恕寒漪无法起身,亲自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
若是没有面前的两人,自己此刻或许正在地府观赏艳红如血的曼陀罗,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喝那一碗孟婆汤。对于他们,沐寒漪的心里充满感激。
原来她闺名寒漪,虽然赶往京城的途中她的丫鬟就已转醒,他却未曾过问任何事情,以至于他方才才得知她的闺名。
见她身子还虚,君兰卿有礼的说道:“寒漪姑娘身子未好,不需如此计较,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
“多谢君公子体谅,待寒漪身子好后,必定亲自道谢。”
柳晗徐步上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寒漪姑娘请把手伸出来,我再替你把把脉。”
沐寒漪伸出手,放在探脉枕上,良久,柳晗才道:“虽然昨日已经替寒漪姑娘探过脉,知已无事;今日再把过脉之后,才更为放心。姑娘体内寒毒已经全部清除,只需调养好身体便可。”
听闻柳晗的话语,沐寒漪觉得自己稀里糊涂,寒毒?自己中毒了吗?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寒漪冒昧,不知柳大夫说的寒毒是?”
柳晗迟疑的看着她,那种有关女子私密的问题他实是难以开口,一张俊脸微微涨红,尴尬无比。这种问题,还是留予君兰卿去回答好了,反正他待她与众不同。
“寒漪姑娘身子还未大好,还是等姑娘身子完全好了之后再由兰卿说与姑娘好了!”说完逃也似的站起身,离开床边。
想到她的问题,君兰卿也是俊脸微微一红,这个,这个……他也不知道要如何与她说才好!还是等她身子好了之后再说好了,自己也有时间好好想想该如何告诉她。只是想到寒毒,君兰卿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如此他只得附和道:“是啊,还是等寒漪姑娘身子好后兰卿再说与姑娘好了。”
两人闪躲的话语,让沐寒漪不好再追问下去,既然等自己身子好后会说与自己,那就没有必要心急于一时,毕竟,来日方长。
正当几人尴尬之时,屋外传来银铃般的女子声音,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却是来者不善。
随即一阵香风入鼻,沐寒漪微微抬头向着门口看去,入眼火红一片。
此时已到门边的女子约二八年华,身着一袭大红丝裙,腰间碧色素纱缠绕,纤腰不盈一握;窈窕有致的身形让人一览无遗。
沐寒漪不由在心中叹道:“好一位姿容无双的女子,作为大家闺秀,她平日里所见女子衣着皆是高贵大方,相较之下,觉得眼前女子的装束要出彩许多。只是此刻粉面含怒,自是善者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