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总是勾着稳敛笑意的父亲,诡异得令人不寒而栗,随手掐指一算便知他们在蠢动什么,他们甚至怀疑父亲安插了眼线布在他们四周,而那眼线,当然不是“人”了。
思及此,再度毛骨悚然,黑白两道他们不怕,惟独深深敬畏着势力横跨阴阳两界的父亲。
就连眼前这位叫邵更旌的律师,也是怪异得不像一般正常人,如果他不说话,还真以为他是蜡像哩。
“你很有胆量,面对我们,表情连动都不动一下。”
“你误会了,我本来就长这样。”
耍嘴皮子?
五双利眸再度扫射过来,把两位助理吓得连连退却,邵更旌却不痛不痒,石雕似的脸面无表情。
他们不禁怀疑,这人若不是异常胆大,就是少根筋。瞪着那依旧平静死板的面孔,突然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也许他真的就长这样。
对雕像发脾气,根本白费力气。
“你走吧。”冠天爵终于又开了口,好难得。
其他四人莫不惊愕地瞪着大哥。
“就这样放他走?”
“你真的要结婚?”
“娶个不认识的女人?”
“牺牲太大了吧!”
对大哥如此轻易屈服,他们皆抱持不认同的态度。
“没什么大不了。”语气冰冷如斯,冠天爵扫了众兄弟姐妹一眼,好像在谈一桩买卖似的,价码低,不放在眼里。
为达目的,结婚的确不算什么,婚姻不过就是一种可笑的法律约束,一张徒具形式的结婚证书,对冠天爵而言形同废纸。
“这倒是,到时把那女人关到其他地方眼不见为净,根本影响不了你。”冠天赐明白了大哥的想法。
“如果那女人敢有怨言,恐吓一下便成了,这种事情我最在行。”老五冠天擎颇有兴趣地建议,父亲找来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冠凝嫣却没那么乐观,“我担心事情没这么简单,爸还特意规定了生辰八字,恐怕其中有鬼……”
“你的意思是对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天爵到时娶的是牌位?”想到“鬼”,冠凝玉倏地变脸,她可不想跟鬼做亲戚。
其他人也加入阵营讨论。
“死人不更好,省得麻烦。”
“不好!不好!离婚怎么办?跟谁离呀!”
“又不是你娶,怕什么!”
“明枪易挡,暗鬼难防哪!”
“我也不赞成,请客时跑来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怎么办!”
“对呀!难道请他们吃香啊!喜宴不成了中元普渡?”
“结婚进行曲改成诵经念佛就行了。”邵更旌很好心地建议。
五道锐利眸光同时砍杀他,邵更旌身后两位助理吓得魂飞魄散。老板没事凑什么热闹啊!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少根筋,连带拖累无辜的他们也要小命不保,瞧瞧!那五位罗刹快气疯了,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