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睁开眼进入视线的是阴暗的室内环境以及在黑暗中朦胧的曲线。
看着熟睡在我身旁的人，感受着肌肤之间传来的柔软感触和温暖，我轻轻的将身体从她的怀中抽出。虽然在起床时不可避免的对于床伴的春光乍泄一览无余了，但是我的内心并没有丝毫的动摇和兴趣，仅仅是为了防止习惯裸睡的她着凉而重新为她改好被子。当然，对于她来说这点温度也不会造成任何的健康影响吧。
在不会惊醒她的同时，我离开了卧室。客厅内的状况稍稍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艾和阿尔泰正在客厅内悠然的喝着茶而没有回去休息。
“怎么了？”在给自己倒了杯水之后，我来到艾和阿尔泰的身边。
“老爸醒啦？怎么不多享受一下温柔乡啊。”艾则是扭头对我开始挤眉弄眼起来。
“我的身体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生殖系统的我就算是昏睡过去也不可能会对因菲尔的身体有任何的反应的。”我在艾的身旁坐下不咸不淡的说道。
“唔，这点还真是可恨呢。”艾不满的叫道。
“不过，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尔泰则是感兴趣的问道。
“你是先抹掉了灵魂中的性别还是通过抹掉身体的性别来影响灵魂失去性别认知的？”
“两方面同时下手哦。”对于阿尔泰的好奇，我自然的答道。
“诶，一般人会做到这种程度吗？”阿尔泰有些头痛的问向艾。
“怎么可能，就算再怎么抹杀灵魂中的性别意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渐渐的恢复起来。毕竟，人终归来说还是社会性动物啊。即使是自己暂时的失去了这种认知，也会通过不断的接触其它人而产生新的认知。”
“那你是怎么长时间保持成现在这样的？”听过艾的解释，阿尔泰立刻对我进行反问。
“因为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生活在无性别环境中的啊。虽然灵魂上的损耗分裂也是个很大的影响因素，但是不管是使徒们还是男性躯体都是没有性别意识和生殖系统的，所以也就不会因此而恢复的。”
“你这...”阿尔泰对我的话感到头痛无比。
“怎么了？”
“不，没什么。”大概是放弃了吧，阿尔泰只是发出无力的声音而已。
“怎么突然对我的灵魂状态感兴趣了？”
“不可能不感兴趣的吧，要知道虽然虚空之大无所不有，但是像你这种灵魂那可真是纵观神族历史第一次遇见到。”
“而且，虽然我自称是灵魂高手，但是对于你的灵魂可谓是真的毫无知情了。”
“恐怕就连父神也理解不了吧。”
“怎么可能，虚空生物的灵魂可以说是全虚空中最特殊的了。曾经制造过大量人造虚空生物的我敢担保，虚空中最有价值的东西恐怕就是虚空生物的灵魂了。”
“不不不，如果说父神这种正统的虚空生物的灵魂是全虚空的珍宝的话，你的灵魂就是虚空范围内相当的珍奇异兽了。”
“最起码在我将对你灵魂的观测数据传回神族的时候，父神就亲自断言过灵魂碎裂成你这种状态恐怕就是虚空生物也已经凉透了。”
“承蒙夸奖，因为还有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勉强吊着一口气而已。”对于神族的夸奖我并不感到开心，因为这充分的证明了我作为一个怪物来说到底是有多么异质。
毫无疑问，这样的我怎样都无法被称之为人类了。
“虽说如此，但是你目前玩的太脱了。”阿尔泰突然换上一副责怪的口吻对我说道。
“何解？我毁灭的星球又不是一个两个了吧。”对于阿尔泰的责备我皱着眉进行反问。
（难道说，那个星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我开始在内心进行反思。
（亦或者说，是对我处理露西娅的行为有什么不满吗？）第二个疑问就让我变得更加困惑了。
“不，我说的是你的灵魂的事情。”阿尔泰缓缓摇头否定了我的疑问。
“我现在非常担心你的灵魂状态，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的。你现在随时都可能死掉吧，你的灵魂已经脆弱到稍有攻击就会彻底熄灭掉的程度了。现在的话，只要我有那个意思，仅仅是一次小的攻击，就能赶在别人阻止之前就杀掉你。”阿尔泰认真的将我目前的状态给说了出来。
“！”对于阿尔泰的异变，我是真的惊了。
这货脑子出问题了吗？明明可是敌我关系的啊，现在没有干掉我反而可以称之为异常事态了。结果阿尔泰非但不想干掉我，居然还在担心我。
“你，要不要回神族去休息休息？还是说我把灵魂网络和战术网络给你剔除掉，让你自由去行事？”我担忧的问道。
“虽然能够理解你的心意，并且你的提议也非常有魅力，不过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了。”阿尔泰安稳的笑着说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面对着意图不明的阿尔泰，我不得不小心起来。
“仅仅只是担心你啊。”
“说的好像是心怀慈悲的女神一样。”
“我就是女神啊。”阿尔泰露出了散发出神性的女神的笑容。
女神的笑容，这要是赏赐给凡人的话一定是他一辈子的荣幸吧。其中奖概率无异于出门捡到一张彩票就开出了银河系最高奖项，变成了银河帝国的君主，然后随便喝一口水又成功进化成法则生物了。
但是面对着阿尔泰的微笑，我感到莫名的心底发寒。
“你，被灵魂网络给洗坏掉了吗？”我战战兢兢的提出猜想。
“才不是呢。”阿尔泰非常遗憾的说道。
“对于你，其实神族还是感情很复杂的。通过这段时间对你的资料的收集，神族知道你并非是那种意图建立霸业亦或者像过去表现的那样暴虐无度。真实的你一直在思考一直在探求着拯救人类的方法，虽然行动路线不同，但是目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而且因为你和阿尔法的表现，父神他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神族现在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你的存在已经超出了虚空生物的认识太多了，利用虚空生物的诅咒开发出了不完整的虚空生物——人造虚空生物。出现在虚空中极短的时间内就能和全虚空所有的文明相抗衡，甚至能够战败神族。你的灵魂的状态换成谁都早就已经死透了，但是你现在依然活着，尽管气若游丝。”
“通过对你过去的种种行为的表现，父神修改了对你的定义。”
“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虚空生物的定性基本上可以当做是全虚空的定义了，如果虚空生物认为我是对虚空有害的存在的话，那么虚空也会如此，毕竟虚空生物是虚空的意志体现。届时基于虚空而存在的万物都会以我为敌的消灭掉我，包括我自己。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虚空生物的诅咒，也是我过去所承受的伤害。
“那就是，你的存在虽然是以人身但却本应不是人类。”
“说人话，你们神族的那一套能够解释的太多了。”对于阿尔泰含糊不清的解释我立刻说道。
“说白了就是，父神认为你是虚空意志的另一种体现。”阿尔泰立刻用我也能明白的说法解释道。
“别闹，你认为我可能是虚空生物吗？而且就灵魂来说，曾经我也和绝大多数的凡人无异。”我立刻就推翻了阿尔泰乃至虚空生物的结论。
“不，并不是这个意思。父神的意思是说，你应该是作为虚空中另一种意志的体现而出现的。”
“什么意思？”我好奇的问道。
据我所知，虚空中的意志体现就只有虚空生物一种而已，除此之外还未发现过其它的能偷影响虚空的生物，无论是神族还是我的探索中。
“你并不是虚空生物，这一点我们神族可以非常的肯定。父神认为，你仅仅是发挥出虚空需要传达给现有虚空生物某种因素而存在的。”
“也就是说？”
“你的存在是虚空用来提醒虚空生物，耗费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无法再这样虚度光阴下去了，已经无法再这样一成不变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是无法守护虚空的。”
“也就是说？”对于神族那说话半含糊的方式，非常有必要进行探究。
“因为你的存在啊。你已经给神族造成了非常强烈的危机感了，如此短时间内就能屹立到虚空顶点之一的人类文明。正常来讲，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达成的。然而你做到了，而且还是在承受着神的诅咒和虚空生物的诅咒的前提下。”
“所以，父神不得不思考你存在的意义。”
“也就是说，我是虚空为了将危险信号传达给父神而存在的傀儡吗？”我认真的对阿尔泰反问。
“差不多吧。”阿尔泰对于我的直白感到有些为难。
“原来如此。”我认同了神族的推论。
“啊啦，你不会生气吗？”看到我平淡的反应，阿尔泰则是感到非常意外。
“为什么要生气？”我对于阿尔泰的反应也感到非常意外。
“就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早就被设计好了之类的，自己拼搏的一生都是被掌控和引导的之类？”阿尔泰小心翼翼的反问道。
“那种无谓的自尊心，我早就丢掉了。”我冷淡的回答了阿尔泰。
“并且，作为一种假说来看，这确实能够解释很多的事情。”我缓缓地喝了一杯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