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邵青耘能一直都对她这么温柔,该有多好?
本以为他给自己的温柔早已全部都收回去了,可是今夜她好像又回到一心憧憬着他,眼中只有他,他所说的话就是她的圣旨,他以外的事物都不在她关心范围之内的那段甜蜜日子。
不要对我冷冰冰的。
不要对我使坏心眼。
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她所想要的不多,就是他的一抹微笑和以前一样的温柔态度,为什么曾有的幸福会在一瞬间成为水中泡沫消失,她真的不懂!
不知者无罪。
她就像是受惊的小蛇般,在他以最恶劣的手法突如其来地夺走她的初吻后,一听闻到他的脚步声就一溜烟地逃走。
她不知道,自己的“闪避”是在男人被欲望冲昏了头的脑袋中火上加油。她纯洁到不懂,男人是一种嗜好“你逃我追”的动物。她未曾经历更不明白,何以她企图掩饰发生过的事,努力维持常态的努力,看在男人眼中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因为一旦产生的“欲望”未获满足前,是不会随着距离拉长而消失,只会变得更深、变得更执着、更教人痛苦。
日复一日,青耘的脸消瘦了,人变阴沉了,话也少了。
表面上,他依然是邵家的万人迷少爷,依然气定神闲地游走在众人间,以微笑和妙语掳获众人的心,可是回到别苑的他总是一下子就沉默寡言了起来,特别是当他又发现芝娘不见了的时候。
“芝娘人呢?跑哪里去了?”
“咦?我不知道啊,刚刚她人还在这儿的。要我去找她吗?”
“算了,下去吧。”
她当然会躲着他了,青耘比谁都知道她躲起来的理由。
一方面他庆幸她聪明地逃了,逃离他的面前,逃离他伤害她的机会;另一方面他也埋怨她的逃亡,企图从他的掌心中逃离,是可恨的行为。当他毫无选择地成为她的裙下之臣时,她却对他毫无感觉……
痛苦。万针穿刺的痛,万剑穿心的苦。
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看、不能言、不能触摸。他既恐惧自己对她伸出邪恶的魔掌,又害怕她会在自己眼前被别的男人掳走。矛盾冲突的心,令年轻的他不知如何应对,没有处理这份痛苦的能耐,只有藉着荒唐放浪的行径,在夜夜笙歌中期盼遗忘这一切。
“吾儿,最近你似乎玩得过火了,爹不是不让你去玩,但看看你精神萎靡的模样,实在让我不能苟同。”就连向来不曾干预他的行为的爹,也看不下去地说。
“你这副荒唐的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事在背后逼迫着你似的。有什么事难道不能跟爹说吗?爹绝对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他不是不曾想过跟爹提出要求,要爹把芝娘许给他——在他最痛苦难当时,这念头转过千、百次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