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一个诀窍,只要捉住它,凭少爷你天生的反应,一定也能手到擒来的。”涉过水,芝娘来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腕亲自指导说:“喏,就是这样,对、对,摸摸看,鱼肚这边鼓起的地方,往这边拍打的话……”
“这样吗?”她全心全意地教导自己的模样,是那样可爱而不设防,让人不由得想逗弄。青耘故意在她耳边吹气,沙哑地说。
“呀!”她抬起眼,杏眼微怒地上扬,“少爷,您正经一点,我可是很认真地要教会您。”
“还喊我少爷吗?这儿不是邵府,我不是你主子,你不是我奴才,你还是坚持要喊我少爷吗?”他戏谑地笑说。
“可是我喊惯了,不知道还可以喊您什么……”
被他魅惑的眼所捕获,心儿骤跳数下,熟悉的热度再次自体内蔓延开来。
“真是太伤我的心了,莫非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
芝娘口干舌燥,被自身的不知检点所打败。爹爹才走没多久,一身丧服还未褪下,自己竟又满脑子的淫邪思绪,这实在太、太、太不知自重了。
“少爷,行行好,要是您不想捉鱼,那咱们就回屋里去,生火烧水,好煮点东西来吃。您也该饿了吧?”回避闪躲,总之只要没接触到他的危险眼神,自己就可以维持些许的理智。
“我要你喊我的名字,芝芝。”
不……不行了……她没有自信能继续抵抗他的诱惑,一转身,芝娘宛如拍翅欲飞的鸟儿,啪沙、啪沙,越过半条溪水,逃往岸上……啪沙、啪沙,身后也传来同样的涉水声。
一个逃、一个追,溪水溅起阵阵涟漪,仿佛要拦下飞离自己手中的轻盈鸟儿般,一旦到手就得紧紧地抱住不放,青耘的双手由后向前地拥抱着她,像一把火焰笼罩着她。
“喊我的名字,芝芝,好让我知道你的的确确抛弃了身份,不再把自己当成奴才,也不把我当成主子。没有拘谨,没有客套,也不再需要用到尊称,只是和‘我’在一起!”转过她的身,以掌心万般呵护地捧起她的小脸,青耘声音中有股绝望的请求,是那样谦卑与热烈,无法不打动她的心。
原来他也一直在乎的……
一直以为在乎这个的,只有她而已,原来他们同样都被拘禁于这个名为“地位”的囚房中。
她为了不想被冠上“攀权附贵”的名。
他则不想被套为“仗势欺人”的号。
一体两面,说的不过是他们都被身份与地位所束缚,而不能自由自在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吧?
那么为了释放他也为了释放自己,假使这点小动作就能解除他的心牢的话……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青……耘……”
“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清楚。”他赖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