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我一定会伤害你!
伤害两字未免太轻描淡写,她以为不管青耘做了什么,都无法让她恨他,可是她错了,现在她好恨好恨,恨这样让自己痛苦,恨这样蹂躏着她的心却又毫不在乎她的他;更恨那个明知这么做只会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却还是轻易随他起舞的自己。
这样,您满意了?芝娘以目光传送给他讽刺的话语。
青耘只是笑而不语。
根据安排,成亲当日的良辰,两顶迎亲轿子同时由杨府与邵府出发,一顶是去接杨家千金的,一顶则是来迎娶芝娘的。两名新郎官也是同时跟着空轿出发到对方的家中,带走自己的新娘子,回自家拜堂成亲。
由于两桩婚事同时进行,弄得两边人仰马翻,敲锣打鼓地送新郎出发,马上又得放鞭炮迎接新娘子入门。
哪怕事前沙盘演练过好几次,一旦真正运作时,难免会出点小差池。
好比……不小心两家送嫁迎娶的行列在途中碰了头,由于双方都不是会避讳什么新娘与新娘不可同处的禁忌,还把两顶一模一样的花轿,安置在同一间凉亭内休息。事先就被支使开的媒婆与陪嫁丫头们都去一旁喝茶,根本没有发现其中一顶轿内的新娘子,悄悄地下了轿。
“喂,隔壁的,开开帘。”
芝娘听见这声叫唤时,蹙起了眉,她不解地掀起了轿门前的红布巾问道:“有什么事吗?”
“来、来!”头上盖着红巾的女子,朝她招招手说着。
“要做什么?”芝娘心想这就是青耘要娶的姑娘吧?为什么她要特别把自己叫出来?
过了今日,自己和青耘、和邵府就没有瓜葛了。
她在美丽嫁裳底下,穿上了自己的布衣,打算在拜堂过后,即刻和秦五郎要休书一封,然后用爹爹的全部财产回老家去,假如能买回原有的家是最好,不能的话……随便的一间小草屋也没关系。她要忘记京城的一切,回归她原来的生活。
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她曾经爱过,那么深、那么真切,在乡下过了一段一辈子也无法企求的梦幻日子。毕竟她还是乡下丫头,在京城容易水土不服,就当一场梦结束,怀抱着对……的思念,回家去吧!
“姐姐把头巾先拿下来嘛!我想看看姐姐。”
隔着红纱,面貌不很真确,但一双闪亮的眸是很难让人不去注意的。杨家千金果真如秦五郎说的那样怪异,竟会想看自家总管的新娘子长什么模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纯粹只是好奇?那未免太好奇而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分寸了。
“您这样做不太妥当,还是请回您的轿子去吧!”芝娘企图婉拒。
说时迟那时快,她脸上的头巾已被人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