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妖娆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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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身心俱疲

花解语若有所思的望着北亭的方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会是自己认识的人吗?为何她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闪躲?

随月楼收回远眺的目光,转首发现花解语正沉默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疑惑。

“怎么了?”他微微一怔,伸手抚摸着她柔顺亮泽的发丝,动作温柔如昔,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哦,没事,你这些天去了哪里?”她平静的看着他,仔细捕捉着他眼中的每一个变化。

果然,尽管他百般掩饰,说谎还是会在眼神中出现端倪的,她清晰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慌乱,她是心中猛然一痛,忽然有些不敢想下去。

“我,我出去办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只是,这件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好吗?”随月楼眼中俊逸的脸有些疲惫和痛苦,还有无法言喻的烦躁。

“好。”她垂下眼眸,视线瞥了瞥床下放置的那口箱子,本来,她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的,看来……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对谁都不是一个好时机。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起沉默的共进了早餐,一起共叙了离情,一起赏花,一起下棋,一起……

他们似乎一起做了很多事,但每一件,都不能够全心的投入,比如,吃饭,吃着吃着,随月楼便暗自发起呆,连倒茶溢出杯沿都没有察觉。

比如下棋,下着下着,本来执黑棋的他居然拿起白棋下了起来,再比如……

“哎……”花解语蹙了蹙眉,长叹一口气说道:“楼,几天的奔波,你已经累了吧,不如去休息吧?”

随月楼正要答话,月魔却急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堡主,老夫人让您过去。”月魔犹豫着看了看花解语,终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我马上过去。”随月楼情急的欠起身,忽然又觉不妥,急忙将手抚在花解语的手背上,亲昵的说道:“语,我去去就来。”

“嗯。”花解语随和的笑着,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抹笑是那么苍白,笑意浮于表面,根本未及眼底。

然而,急着离去的随月楼却未曾发觉。

他这一去,便是整整一天,当傍晚来临时,整个西苑挂上了各色各样的灯笼,比之节日之时更为喜庆,偌大的餐厅聚集了很多人,有无数游龙堡的元老们,当然也包括三魔十二煞,大家齐聚一堂,似乎在喜气洋洋的庆祝着什么,尤其是兰夫人,那冷若冰霜的脸上居然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笑容,那是风雨后的彩虹,是阴暗后的阳光。

没有人通知花解语参加他们的聚会,甚至根本就像忘记了她这个人。

因为对随月楼的担忧,她的脚步难以自控的踱到这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刺眼的景象,她,还是这里的堡主夫人吗?为何,此时却发现与这里格格不入呢?

晚风拂过,红叶纷飞,不知不觉间,秋天的已经来到,她在这里度过了甜蜜的数月时光,她以为自己终是找到了归宿,却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如今,当时梦醒时分了吗?

她神情哀戚,步履虚浮,摇摇晃晃的,竟然走到了北亭所在的位置。

伸手间,便可触及廊柱上那隐暗的按钮。

她蹙着眉,心中做着激烈的挣扎。

按?她想起随月楼的一往情深,想起他宠溺的笑脸,想起他的甜言蜜语,他说,会与她一声一世一双人,不经他同意似入地牢,他一定会生气。

不按?她这般倔强的人,如何容得别人的欺骗,更何况,那个人是她最最亲密的丈夫,他曾说过,今后不再欺骗自己,如今,他食言了,她为何不能自己去弄清楚这一切?

反复思量,反复挣扎,她长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似地按了下去。

幽深的地道出现在眼前,地道中早已点满了火把,不用夜明珠照明也照样将路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随月楼对这里很放心,这里的荒僻,这里的隐蔽,成了一处不被人注意的荒凉之地,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设。

不过,如果设了守卫的话,势必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反而是这样才好,容易被忽略。

最里间的地牢中,发出细细碎碎的呻吟声,柔柔弱弱的,竟然是女子的声音。

强烈的好奇心迫使她加快了脚步,她急于看看这地牢中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会让游龙堡这样大动干戈,不惜出动三魔十二煞前去抓捕。

木门虚掩着,昏黄的灯光下,斑驳的墙壁上挂着阴森可怖的各样刑具,一具血肉模糊的女性躯体被粗粗的铁链吊在地道顶部的铁钩上,发丝与血水混作一处,一绺一绺的垂了下来,遮住她若隐若现的苍白的脸。

那女人身上穿着华贵的衣衫,虽然已经被撕扯的衣不遮体,却仍旧看出她的身份高贵,必然出身于富贵人家。

许是听到响动,那女子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的抬起头,歇斯底里的喊道:“逸楚渊,本宫真恨当初一念之仁,没有将你斩草除根,你不得好死。”

发丝向两边散开,那张血污遍布的脸上依旧可以看清面容。

“柳皇后,竟然是宫中那高高在上的柳皇后。”花解语踉跄的向后退去,口中失神的喃喃道。

柳皇后看见花解语也是微微一愣,接着便阴狠异常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显然认出自己是沧月国的和亲公主,以往皇帝在公主府接见她,每次可都是这位柳皇后陪在身侧的,她焉能认不出花解语?

她是柳皇后,随月楼的仇人是柳皇后,那他是谁?那张隐在面具下的脸……答案呼之欲出,不容置疑,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多呆下去。

她从地牢中疯也似的冲了出去,嘴角咸咸的,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从一个阴谋编制的和亲中,一头装进了温柔编制的另一场婚姻,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爱的归宿,找到了一生一世的伴侣,谁知,竟然又是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