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遗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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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七月是在校学生们喜忧参半的月份。为暑假到来而愉悦,为期末考试而发愁。

“同学们,再过一星期你们就解放了。这些天不要再做什么题了,回家把书好好看看……”老班在讲台上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老李是好老师,可惜的是咱们班不是一个好班。”大文曾经对韩羽涛说过这样的话。他对自己的成绩非常不满,进而又对李老师产生了愧疚之心。

此时的韩羽涛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的,他没有心思再想大文那什么愧疚之心了,他只想着下课后去和李老师请假回家的事。

“你又哪儿不舒服了?”下课时李老师见他一直趴在桌上就问。

“没什么,估计又是感冒吧,我想跟您请个假。”韩羽涛说。

“嗯,头是有点热。”李老师摸着他头说。“那我现在就给你写张证明,你给门卫看一下。能自己回家吗?”

“能,谢谢老师。”韩羽涛感动地说,他现在深深体会到大文为何那样内疚了。

到门口时,门卫死活不让韩羽涛出去。

“老李不是给你写了张条吗?给他看看。”送韩羽涛的阿博说。

“不是我不给他,我扔废纸时,不小心一起给扔了。”韩羽涛小声说。

“那你再找老李给你开一张,不就行了。”

“现在不是上着课呢嘛,我不想再麻烦李老师了,要不是你不想上这节政治,我也不想让你送我。”韩羽涛说。

“哥,我们老师正上着课呢,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有点感冒嘛,想先回家去。您要不信,您一会儿给我们老师打电话成不?”

“那我管不着,反正你要出门就得有请假条,不然你什么也别说了。”门卫不管韩羽涛说什么,就是这套话。

“哥,我身体不好,老请病假,那位戴眼镜的门卫认识我,他现在不在,等他回来时你问他就知道了。就是特瘦,中等个,戴着眼镜挺和善的那位。”韩羽涛觉得自己从没对男的如此低声下气过。

“他是他,我是我,现在我当班。要不你拿条去,要不少在这给我废话!”门卫的嗓门是越来越大,语气是越来越横,已经接近牛逼状态了。

“我们老师上着课呢,没法写,你说怎么办吧!”阿博以高出门卫一倍的声音说。

“……”门卫显然没注意到比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小孩高出一头半的长发小伙,一时没词了,“你们是一起的?那、那你们找个别的老师写也行。”门卫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

“现在都上课了,真没法弄。你不能让我们等到下课吧,他这儿病着呢。”阿博的语气是越来越冷。门卫的口风是越来越松。

“那你们也得有个什么证明才行呀。”

“你拿学生证没?”阿博问韩羽涛。

“谁拿它呀,打从发下来就没见学校检查过一回,我敢保证,全班除了住校的没有一个拿的。”韩羽涛说。

“还真是,我也没拿。”阿博说,“哎,对了,你不是有记者证吗?给他。”

经阿博一说,韩羽涛想起那个他用10元买来的某某世界知名的“特邀记者”证件。他和大文一人一个,阿博说没用,没要。其实除上网吧,台球厅蒙蒙事,韩羽涛还真没想到能有什么用。

“您看这证行不?”韩羽涛把他那证递给门卫看了看。

“算了算了,你们是哪个年级的?在这张纸上写一下,然后赶紧出去,下回别这样了。”门卫在韩羽涛面前又重新找回自信和威风。

“傻X!早说不就完了吗。”阿博小声嘀咕。门卫装做没听见,转身进屋了。

“你真写了?”出校门后,韩羽涛问阿博。

“写他呢!我写的是高二,随便写了俩人名。他肯定不看,就是想要个面子。”阿博愤愤地说,“我早看透这帮人了,也就在你这种好学生面前敢喝五吆六的,上次琛琛从家回学校,我帮她拿着东西,就这个死孩子,非说琛琛是住校生可以进,我不是住校生,星期日不可以进校。我说她拿不了这么多东西,他说他可以帮她拿,丫他妈的一见女的眼睛就放光。你看他一脸的雀斑,长的和矮冬瓜似的。还特欺软怕硬,什么东西呀!有一次,我和一群哥们在学校门口和别的学校的打架,就在学校门口,这伙门卫躲的和他妈的兔子似的。楞说这是学校外,不属于他们管辖。我X他妈的。”阿博越说火越大,送了韩羽涛一段路后说:“我去网吧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要是老李问你,你就说我陪你在家看书呢。”

虽然还有一点低烧,不过韩羽涛还是楞扛着去参加两天后的考试。他说,考试就是学生的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