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溪流声,给这座原始般的森林增加了一丝神秘。几个小时前,上/游堰塞湖爆炸,洪峰瞬间灌满整个泄洪渠,下游的河道水位迅速上/升。
河道穿过国境线,是云南河内与老街共同的国土资源。
一阵噪杂的声音将昏睡中的龙焱吵醒,摸了摸湿漉漉的军装,他一脸大写的懵逼。记忆中他潜入水中想要割断绊住脚腕的水草,但是突然剧烈的爆炸把他从水底掀翻了,整个人顺着激流漂了下来。
之后的事儿,龙焱都不记得了。
龙焱从黏糊糊的淤泥里爬起来,只听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对面的小道传来。天生的第六感使他意识到了危险,连忙招了棵大树猫了起来。
几辆奔驰S500停在自由光车前100米远的地方,车上/下来十几个身高一米七八的保镖。
中间的奔驰车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鸭舌帽,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子。
“陈先生。”
自由光车队那边一个长的五大三粗,脖子里戴着大粗金链子,上/身穿着军装,肩膀上/还带着少将军衔的男人迎了上/去。
“阮老大,好久不见。什么事儿不能等我回到老街之后再说,非得到这荒郊野外/来说。”
两个人很亲密的抱在一块,感情似乎特别深。
龙焱趴在树根旁的灌木丛里,那个陈先生看起来是个生意人,黄皮肤大眼睛,中国人。
而那个阮老大,他穿一身越/南边防军的军装,如果不是恶搞,军迷,他有可能是越/南方面的军人。而且,从军衔上/看,他的职位应该很高。
阮老大身边的人大多数松松垮垮,但是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挺步枪。这很符合国外/某些国家边防军的国情,虽然挂着边防军的帽子,但是和土匪无异。
当兵的人大多数为钱卖命,训练也不被重视。总而言之,他们信奉一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最近华夏边防查的很严,老兄我着急出一批货,想请陈先生帮个忙。”
姓阮的男人递过去一颗雪茄,又叼嘴里一颗。机灵的手下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两个人把烟点上/。
陈先生一脸很为难的样子:“阮老大,不是我陈水生不帮你。你也知道,华夏边防最近疯了一样,每辆车,每艘船都恨不得查它个底朝天。自从你的人杀了边防哨兵,整个云南的边防力量增加了几倍。”
“……”
龙焱趴在灌木丛里,眉宇间一头黑线。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姓阮的家伙,他突然想起刚入伍时,跟随班长上/山巡逻,遇害的几个战友。
妈个蛋蛋,当初杀人现场交给警方,警方得出的结论是目的是为了报复边防战士。之后,就听说牺牲的战士被追封为烈士。
再后来,就没有听说过关于那次案子的事儿。
“陈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咯?”阮老大很不爽:“跟你们华人做生意真他/妈费劲,带上/这次,边防已经扣了老子五次货了!”
陈水生长满痘痘的南瓜脸上/带着一丝欠揍的笑容:“阮老大,又不是我扣了您的货。不要因为中/国军人扣押了你的违禁品,就把这笔账算我头上/。”他道。
尽管阮田龙的人都带着突击步枪,陈水生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陈先生所言甚是,不如你帮我走一批货到昆明,事后咱们三七分账。”
“呵呵。”陈水生笑了:“阮老大真会做生意,我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给你运/货,最后我只拿三分。”他摇摇头:“我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话毕。
陈水生扔了抽了半截的雪茄,转身朝奔驰S500走去。
“等等。”阮田龙叫住陈水生:“那你想怎样?多少合适?!”
陈水生抬起的脚慢慢落下,他背对着阮田龙,伸出右手五指。
五五分账!
阮田龙的脸都气成了绿色,五五分账太他/妈狠了。一千万的货要分给别人五百万,他心里当然不爽。
但是,他毕竟是越/南人。对华夏不熟,而陈水生是华人,而且又手眼通天,让他做这笔买卖,是肯定没问题的。只是,太他/妈黑了。
阮田龙犹豫了几秒,点头答应了:“五五就五五,陈兄等我消息,回去之后我派人联系你。”
陈水生做了个OK的手势:“那我就等你消息了。”他道。
话毕。
陈水生坐上/奔驰车离开了。
边境线旁的小路上/只剩下了几辆自由光越野车。阮田龙眉宇间透着一丝杀气,眼睛一直盯着退回去的奔驰车队。
“老大,姓陈的太嚣张了。什么也不干,就拿走我们五百万!”
阮田龙身边的男人一脸怨气。
阮田龙南瓜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云飞,记住刚才那张脸。等货送到了,杀了他。”他道。
被叫做云飞的男人点点头,唯命是从。
龙焱趴在灌木丛里,连动一下都不敢动。那些人手里有枪,一旦被他们发现,肯定死翘翘了。
更何况,从昨天到现在,龙焱滴水未进。
咕咕——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肚子里发出,龙焱脸上/一个大写的懵逼,妈/的,什么时候叫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叫。
“什么声音?”那个叫云飞的男人手立刻打开快枪套/,锃亮的手枪指着龙焱所在的地方。
阮田龙抽了口雪茄,淡定从容的钻进越野车里。
空地上/只剩下了警戒的保镖和那个名叫云飞的男人。
几个人分四个方向,高度警戒着朝龙焱趴窝的地方走着。
龙焱黑着脸,眼睛盯着走过来的一大群人,他身体慢慢地往后蠕动着,手里还不忘把压倒的灌木丛整理一下。万一被他们发现之前这儿趴着个人,绝对死/定了。
这些人都能跑到哨所的山上/去杀人,在这儿杀了自己,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样简单?荒山野岭的地儿,就算被发现了,恐怕也只剩下尸骨了。
几条黑洞洞的手枪指着龙焱待过的地儿,刹那间,仿佛整个山林的空气都凝聚了。
阮田龙坐在防弹车里,手里举着电话,安排别人准备发货。眼睛却一直盯着燕云飞他们,他完全不担心有人在这儿偷听了他们刚刚之间的谈话。
因为燕云飞不会放过任何人。
嗖的声,一把军匕从燕云飞手里脱颖而出,直接朝着龙焱所在的地方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