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只记得在入院的几天内被打了许多针，然后那些针剂让他的心渐渐的变成一片空白，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什么都没有。
空洞了的眼中只剩下雪白的颜色，脑袋里也想不起什么，只有一张模模糊糊的脸时常会出现在脑际，那张脸到底是怎么样，莫尘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莫名的知道，那张脸一直在微笑，即使看不清那张脸，但直觉的知道，那是一张微笑着的、温柔的脸。
每次想起，那张模糊的脸，心底总是觉得安心、和快乐。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人这样问莫尘，“你还能想起过去吗？”他在说什么？莫尘歪着头看着他，然后习惯性的笑，因为平时只有这样，才能吃到饭、喝到水。
“你叫什么？还能想起来吗？”……
“你……”
好罗嗦！都已经笑了很久了，为什么还要问？好想回去描绘那张朦胧的脸，难得昨天晚上记起一点点的。
“子翔……”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进这家医院时，病历里写的是突发性精神分裂症，但精神分裂症不可能造成这种情况的……”
“这是因为张医生给他过量注射了XX针剂……”
“该死的，那种药的副作用！他是故意的！”
“是的，听说是因为收了别人的钱……”
“立刻把他转到医院去，病人有白血病……”
“好的，我们立刻去办！”
“该死的，就差一步……现在想挽救，都……”
“子翔，这个病人有点特殊……”
“哦，怎么特殊？”
“您跟他一起回病房就知道了……”
耳边叽叽喳喳地吵闹着，真是好烦啊！莫尘努力地撇开那烦躁的声音，仔细回想着那张朦胧的脸，今天好像能够想得更清晰一点……
“927号，我们回病房去！”熟悉的脚步声，把莫尘带回自己的领域中，然后把一支笔交给莫尘，“这是今天的奖励！”
莫尘笑着将笔紧紧地攥在手中，然后在身后的白墙上一笔一笔地把朦胧的脸画下来。
“我的上帝，他居然……”
“子翔，这就是这个病人最特殊的地方……”
“风，你怎么来了？”
“陶教授，你们认识？”
“是的，对不起，他是我的朋友，也是927的朋友。”
“哦，那你们谈，我先走一步，还要处理张医生乱给病人用药的事……”
“麻烦你了，老同学。”
“哪里，哪里，能见到你这位精神科的名医——陶子翔，已经很荣幸了，我们回头见。”
“回头见！”
坚定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莫尘在哪里？告诉我，快告诉我！”
“你冷静点，风，你这么激动会吓到他的，现在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你不能再刺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