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花嫁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出了城,肖楚儿往西,丁羽君往东,就这样背道而行。
坐在花轿中的新嫁娘早已不耐烦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卓家庄啊?怎么好像蜗牛一样爬行啊?都这样走了一天了。
“喂,喂,轿夫,停一下!”轿中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虽说人人都累得疲惫不堪,都想休息一下,生点火,做点饭把失去的体力补回来,可谁也不敢提出来啊!谁让此地有个不祥的名字——断情崖,谁能忍受听“断情”二字呢?而且还是新婚。
好在卓易凡疼妻心切。虽然现在因为他俩没胡拜堂,还不能见面,但他知道她累了,随即命令大伙就地休息。
转眼人群尽散,拾柴火的拾柴火去了,睡觉的睡觉,连新郎都去河边准备洗去一天的尘土。谁又知,在离崖不远的密林中,早已隐藏着杀机。
冷寒尘细察花轿四周,确定只有几个打盹的轿夫外,别无威胁,迅速闪身到轿后,举剑就往轿右侧直刺下去。
只听轿内女子痛楚尖叫一声就毫无气息了。
周围的人闻声而来,冷寒尘不避不闪,手中的剑正在一滴一滴地滴着血,甚是吓人。但他星眸深处却又深藏着怨恨,与生具有的冷冽形成怪异的搭配。
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不就是让卓家出丑的时候吗?毫不犹豫,疾如闪电般的挑起轿门,身着嫁衣的女子满身鲜血,终因体力不支,滚落地下。她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痛楚,但目光却越过关切的新郎,怪异的投射到刺客的身上,不仅仅只有惊异,更多的有着柔情。
残酷的现实令卓易凡一时接受不了,他发疯似地抱起躺在地上的娇躯,对天哀嚎,“不——”
众人对此感叹不已,冷寒尘百思不得其解,刚才那一剑明明没有刺中要害,应该只在肩胛处,可眼前的丁羽君眼神涣散,呼吸微弱,一副随时送命的样子。
“卓易凡,我不是羽君,你别这样好不好?”新娘对别人搂她在怀,一副挂了的样子,实在过意不去。在胸前的血仍在流个不停的情况下仍笑咪咪地调侃,定力着实不简单。
可熟悉的话音传至冷寒尘的耳中,顿时晴天霹雳,难道,难道是楚儿?他狂奔到卓易凡身边夺过她软倒的身子,手哆嗦着摸索到新娘的脸庞,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将来的现实。终于他痛下决心,背过脸,揭下那层假脸皮。果不其然,那藏着的甜美纯净的脸,正是应嫁给孟子宜的楚儿。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受伤的竟是假新娘,那真新娘又在何处?这真真假假又是怎么一回事。
卓易凡完全被这一幕震慑住了,他本想向楚儿询问羽君的下落,但看眼前这一对仿佛天地之中只有他们两人一样,痴痴迷迷地四目相对,着实又不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