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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李凤姐——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李凤姐的盛名拜很多戏文所赐,从京剧《游龙戏凤》到电视连续剧《江山美人》电影《天下无双》还有宣传得火热的电影《龙凤阁》,无不是以这个李凤姐为原型母本。当然一个女人怎么也成不了一台激情的狗血爱情戏,所以我们的男主角大明正德皇帝太有必要登场了。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一岁就当了太子,十五岁做了皇帝,他做了十六年皇帝,只活了三十一岁。史料上说正德皇帝生得“粹质比冰玉,神采焕发”,性情仁和宽厚,颇有帝王风范。而且他的生日也很特别,“弘治四年九月廿四日申时”,用干支表示是:辛亥年甲戌月丁酉日申时。按照“申、酉、戌、亥”的顺序在命理上称为“贯如连珠”,大富大贵的命相。可是这样一个命好相貌好的皇帝却过早地驾崩了,他驾崩的主要原因很黄很暴力,是好色纵欲过度的恶果。这从众多清人笔记可窥一斑。

清人吴炽昌《客窗闲话》中有《明武宗遗事五则》,所说五事的最末一事就是:

帝在宣化,有女子李凤姐者,年十四五,有殊姿。其父设酒肆,以凤姐当垆。是时父适在外,帝微行而过之,见其丰神绰约,国色无双,不禁迷眩。入肆沽饮,凤姐送酒来,帝以为娼妓之流,突起抱入室。凤姐惊喊,帝急掩其口曰:朕为天子,苟从我,富贵立至……

文字不少,大意就是正德皇帝打着微服私访的幌子在宣化某小酒店调戏才十四五岁的女子李凤姐。这正德皇帝看见美女哈喇子鼻血一块流,李凤姐开始自然是不从,正德硬要以皇帝的身份强行占有人家的处女之身,李凤姐迫于他的权势只好“任帝阖户解襦狎之,落红殷褥,实处子也。帝大悦”。看,若不是仗着皇帝的身份这不就是一流氓吗?但因为有了皇帝的外衣,反倒成了李凤姐的幸运,能被皇帝宠幸就是你李凤姐的福气啦。

按照这个逻辑,李凤姐又是一个典型的灰姑娘,误打误撞就成了皇帝的女人。但就是这样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戏就能让李凤姐爱上正德皇帝吗?那些戏曲或戏说的电视电影基本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一个普通男人若是非礼一个女人那叫色狼耍流氓,可若是那个男人地位够高那么他的行为就可以成为风流美谈。实在是有些无故抬高男人而贬低女人的意味。

李凤姐,一个十四五岁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她的家里开着一个小酒家,虽然不够富贵,但生活是不会清苦的。在乡野之间,简单朴素的日子会让一个女孩子多一些童真少一些烦恼,或许有不少顾客因为喜欢小姑娘青春洋溢的笑脸而成为她家店里的回头客,大概这让李凤姐从此知道自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女子,至于风月男女之爱她肯定还不曾启蒙和想象过吧?

李凤姐根本不可能因为正德皇帝一次强行的恩宠而爱上他,她根本来不及想那些爱或被爱的问题就已经没机会再认识第二个男人啦。李凤姐自己大概是害怕和有些伤心的吧?害怕皇帝的身份,伤心自己无力去和一个至高无上的掌权者抗争。因为无法去抗争那么顺从或许就是唯一出路了。但大概她的父亲会告诉她,皇帝看上你是我们家的福分,你以后可以做妃子皇后的,有什么不好?

事实上,根据《明武宗遗事五则》的记载,李凤姐的父亲确实得到了皇帝赐给的好处:“乃令将凤入豹房,爵其父三品卿,赐黄金千两。”所谓豹房最初是明代皇帝圈养野兽,练习搏击的训练场地,但是到了正德皇帝这一朝就成了他荒淫嬉戏的地方。清代小说《豹房秘史》为禁书,记载的就是正德皇帝在里面和美女乐师醉生梦死的事情。正德把李凤姐带回了豹房,也就是说正德皇帝决定长期和李凤姐在一起了,还给了李家父亲三品官爵黄金千两。估计李老汉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除了卖酒还能混到三品的官吧?这样看来得到最多实惠的其实是李凤姐的家里。

李凤姐的一生能幸福吗?一开始被正德皇帝看上就是处于弱势,那样好色的皇帝你指望他去珍惜一个女人显然是不可能的。正德皇帝爱美人不假,可人家的地位和多情注定他会去爱无数个美人,正德这样的纨绔皇帝根本就不会懂什么至情至爱。而某些影视剧却把他描写成对李凤姐情深义重的情痴,简直是颠倒黑白的美化和戏说,大家看看也就算了,估计也没谁会真信吧?

在后宫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李凤姐的明天是看得到的悲哀。她没有权力去选择,也没有机会去再爱,也不知正德皇帝对不同于后宫妃子之美的李凤姐有过多久的喜欢。关于李凤姐的结局很有喜剧感的一个版本说:李凤姐虽然是一乡野女子,却有贤良和不俗的性格,虽然在后宫一直得到正德皇帝的宠爱,却不肯要嫔妃的名分,还苦口婆心劝说正德做一个好皇帝。还有一个版本自然是苦情戏结束,正德皇帝终于在不久之后厌倦冷落甚至遗忘了李凤姐,于是李凤姐在冷宫里孤苦地度过自己的余生。

我还是情愿选择第一个版本的大结局,虽然这个结局一看就是被后人篡改得不靠谱。怎么说呢,让李凤姐就是个传说吧,所以你不必迷恋姐,也不必相信她的真实性。

李凤姐的故事告诉我们:在强权或强势面前总是有人会低头的。是逆来顺受,是迫不得已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然也可以是能屈能伸。刚烈虽然很好很个性,但若代价是不能活了那一切都是扯淡。

还有,我当然知道贵族大款豪门吸引人,但嫁豪门大款就像抢银行,收益很大,风险也很大。什么豪门恩怨,金枝欲孽,传宗接代,遗产争夺,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还是不尝试为好。

最后,女孩或女人都不要幻想甚至假装自己是以下某种人:萝莉、公主、名媛以及偶像剧里的任一女主角。就算你是公主也不必把嫁王子挂在嘴上,无论公主还是萝莉,现实生活里如果你不是长得很美且足够有实力,想嫁王子豪门实在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