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那家伙的诡计,企图扰乱她的心思,好让她的脑子无法正常运作。
咬着指甲,宝儿坐在车夫身旁,眼睛虽然看着路面,但脑子里仍在思索着几天前襄茗樵丢下的那句话。
图谋她?哈,他以为他是谁,有资格图谋她?她脑子再怎么不正常,也不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管家给迷得晕头转向吧!再者,这世上多的是狐狸精骗得男人败家破产,哪曾听说过女子破男色所惑?由此可证女人家和男人不同,不是那种只听下半身指引的禽兽。
哼,以为自己长得人模人样,就当天下女子是笨蛋、花痴,只需他勾勾小指,所有女人一定就会掉了魂,跟着他的屁股走吗?她要是就这样被他一句话所惑,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宋宝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好了。
也不过就长得比普通男人好看那么一点点点点——
“……小宝子!”
“哇!”背后传来的一击,差点吓得她掉下马车去,“干什么啦?”
“已经到了,原来你睁着眼睛也能睡觉?”襄茗樵好笑地指着下一个巡视地点的店门说,“你从刚刚上车后一直在想什么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表情变换多端之精彩,比街坊的说书师父还厉害。”
“我爱想什么都行,要你管!”
瞪他一眼,宝儿跳下马车,这次巡视的店和柴米油盐都无关,要不是趁着这次机会,宝儿压根儿不晓得爹爹连这种生意也在做。
矗立在京城最著名的繁华地段,宋氏豪华大酒楼——要不是因为有这机会,宝儿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踏进这里一步。毕竟,堂堂宋家千金若出现在这龙蛇杂处的地方,不知会惹来多少闲话,再者酒楼是男人买酒、买欢之处,女人家上这种地方来,实在没啥乐趣。
爹爹也真是的,什么生意不好做,何必做这种“伤风败俗”的生意呢?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栋雕梁画栋、有些俗丽的楼宇。
“奴才斗胆猜测,您脑子里正想着‘伤风败俗’四个大字吧?”一语道破了宝儿的想法后,襄茗樵一耸肩说,“我不会强迫您跟着我进去这‘伤风败俗’的地方,您可以留在马车上等我。”
宝儿扬起一眉,“笑话,我宋宝儿是何许人?这儿可是属于我宋家的地盘,既然是奴才都能进去的地方,主子有何理由不敢进去?”
“呵呵,要是不去管脑袋里头的东西,实在是个很引人心动的女人了,偏偏就是这死不认输的性子啊……”他故意不指名道姓地说。
“襄茗樵,你!”
“喔喔。”他闪过了宝儿的粉拳,大笑地说,“好一个大胆的随从,怎么可以对总管动手呢?哈哈哈。”
“你别跑,让我打!”
她一跺脚,想再追上前去,却整个人飞了起来……不,应该说有人从后头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一双陌生的手由她腋下穿过,往上一提,害她双脚离地面至少两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