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周佳佳那么一闹,大家起的都有些晚,包括楚湘竹,楚湘竹醒来时温言已经醒了,楚湘竹有些埋怨:“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昨天你没休息好,早饭晚点吃也无妨。”温言轻声解释道。
对此楚湘竹没多说什么,穿戴好后和温言走进厨房,两人端着几碗面走进偏厅,屋里人全都齐了,对于楚湘竹的晚到并没有说什么,楚湘竹朝周佳佳看去,很显然她的精神没有恢复好,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靠在张鹏的怀里,楚湘竹招呼众人过来吃饭。
因为周佳佳的情况让众人没了打闹的心思,一顿饭吃的是鸦雀无声,就在所有人安静的吃饭时,周佳佳突然把碗一扔,指着金子的身后惊叫起来:“啊!你是谁,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声音颤抖着,还带着呜咽,整个人怕极了要往桌子下面钻。
所有人朝周佳佳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是那里空无一人,哪里有周佳佳说的人,所有人顿时没了吃饭的胃口,让周佳佳说的浑身冰冷,尤其是金子,被周佳佳那么一指,两腿都有些发抖,苦着一张脸无奈道:“佳佳姐你别吓我啊。”
张鹏揽着周佳佳,让她不能往桌子下面钻,不时还轻声安慰着:“佳佳你冷静点,那里什么都没有,你看,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她在那,她一直在那,她身上全是血,我好怕。”周佳佳不住的发抖,可是谁也看不见周佳佳说的那个她。
陈玲和叶晓被周佳佳的样子吓坏了,两个人抱紧对方,张玲也抖着开口道:“佳佳姐是不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听我姥姥说像这种老宅子最容易有这些东西。”
张鹏瞪着两个女孩子:“哪里有什么东西,你们别危言耸听!”
陈玲被吼得闭了嘴,几人草草吃完就回去了,金子苦笑着帮楚湘竹收拾桌子:“不好意思啊,本来就是你们做饭,还劳你们收拾。”
楚湘竹好脾气的摇摇头,开口问道:“对了金子,你知不知道这王府的事情?”
金子歪着头想了想,想起他包里的纸,那是公司在出发前给他的,本来他是想说来着,可是在车上被周佳佳打断也就没在提起,被楚湘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忙跑回屋子里拿着纸就往厨房去,楚湘竹和温言正在洗碗,金子靠在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随手翻了翻,将不重要的地方略过,直接找到关于这个王府的描述念了起来。
这王府的主人姓林,叫林威,被那时的皇上封为勤王,在当时皇子夺嫡时失败,被赶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而林威虽说没了东山再起的心思,却也并不颓废,而是带着自己一家子在这里扎根,那林威有一正妻,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林威夺嫡失败,被逐这里时也没有嫌弃,反倒跟着林威来这荒芜之地,一起跟来的还有签了卖身契的奴子和婢女,还有几房小妾,林威一生中只有一个儿子,倒是有三个女儿,可惜林威的儿子年纪轻轻就遁入空门,林威死后,王府再无人继承,从此荒废。
楚湘竹甩了甩手上的水:“那这些事情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记得来给咱们看门的老头吗,那老大爷的祖上就是王府里的管家,林威死后,老大爷家的祖上一直守着这王府,直到现在才将它卖给我们公司,那些事都被记载在老大爷家,包括屋子里的陈设也都在那本子上记着,要不是那本子太酥,恐怕早就被拿出来展览了。”
“林威的儿子为什么要出家?他是府里唯一的男丁,等林威死后他不是就能继承爵位和王府吗?”
“也许是人的追求各有不同吧。”温言在一旁淡淡道。
中午吃饭时,张鹏和周佳佳都没有出现,楚湘竹正打算给他们送过去,可是却被李宇航拦住了去路,李宇航看着楚湘竹:“我去。”说完也不管楚湘竹的反应,接过楚湘竹手中的东西就往张鹏和周佳佳屋子走去,楚湘竹耸耸肩回到偏厅。
可是这天晚上,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因为他们在半睡半醒之间总是听到有人在唱歌,那咿咿呀呀声很熟悉,像极了楚湘竹小时候在姥姥村子里听到的,那是村子里有人家中办喜事,请来的戏班子,戏台子上的人唱起来就是这个调调,可是却又醒不过来,这让楚湘竹有些难受,黑暗中眉毛皱了起来,紧接着就被温言唤醒,楚湘竹愣愣的看着温言近在眼前的脸,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触碰到温言温热的脸时,才明白自己没有做梦,对于楚湘竹经历的,温言并没有感觉,他只是感觉到楚湘竹睡梦中有些不老实,等打开灯才发现楚湘竹紧皱着眉,于是这才将楚湘竹叫醒,看着楚湘竹松了口气的样子,温言柔声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感受到温言的不安,楚湘竹温和的笑了笑:“没有,就是做了一个梦,好像梦到了在姥姥家看过的戏台子,听着他们唱的戏词有些头疼罢了。”楚湘竹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可是温言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放松,楚湘竹只好出声安慰温言:“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弱好不好。”
温言叹了口气,揽着楚湘竹再次睡下,闭上眼睛的楚湘竹并没有看到黑暗中温言那睁的大大的眼睛。
相比较于楚湘竹后半夜睡得轻松,其他人可是被困在梦里整整一晚,醒来时每个人都有些精力不济,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坐在偏厅里,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当楚湘竹和温言端着饭走进偏厅时,还以为进了熊猫园,楚湘竹轻笑着将碗放到桌上调侃道:“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这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
金子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快别说了,我昨天晚上做梦听了一晚上的戏,头疼死我了,天知道我最听不得戏了。”
叶晓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一晚上什么也没听明白,咿咿呀呀的听得我头疼。”
“你们都梦到听戏吗,我也是哎。”陈玲趴在桌子上惊讶道。
其余人没开口却也都点了点头,这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联想起周佳佳的举动,所有人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楚湘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梦,要不是温言及时叫醒自己,恐怕自己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叶晓看了看四周,打了个哆嗦,她越待越觉得这宅子阴森的很,赶紧冲金子道:“金子哥,要不你给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们吧,这宅子这么邪门,反正我是待不下去了。”
其他人也都顺着叶晓的话点头,金子无奈的摊了摊手:“当初和那司机约好的七天后来接,今天也就才第三天,再说了这个地方手机根本就没信号。”
“那天接我们的那个老头呢,让他和公司联系。”叶晓惊叫着,他们在这里算是待怕了,金子无奈,只好同意叶晓的话:“那老爷子住的地方离这里有段距离,我现在出发,明天应该就能回来,你们晚上要是实在害怕,今晚上就挤在这里,熬一熬就过去了。”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金子上了路,要说这里的人精神都有些不济,但是精神最不好的就属周佳佳了,还有被周佳佳闹得头疼欲裂的张鹏,因为周佳佳的疑神疑鬼,张鹏感觉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他们都觉得这宅子太阴森,吃完饭都回了房间,倒是楚湘竹和温言两人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在宅子里乱逛,楚湘竹坐在回廊的栏杆上:“这件事你怎么看?”
温言站在楚湘竹旁边摇摇头:“我不清楚,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楚湘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当然知道。”从楚湘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次的事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温言这才放了心:“虽说不必怕她,但也要万事小心。”
楚湘竹正想说什么,就被一声尖叫打断,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的往他们所住的东厢房跑去,赶到时正看到张鹏和李宇航扭打在一起,而周佳佳坐在地上,身边叶晓和陈玲正打算扶她起来,楚湘竹和温言上前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两人的眼睛赤红,喘着粗气,楚湘竹没想到李宇航平常沉默寡言,打起架来一点也不含糊。
这金子才离开怎么就出事了,楚湘竹揉了揉眉心问道:“怎么回事?”
叶晓和陈玲将周佳佳扶到椅子上坐好,周佳佳哭花了一张脸,两个女孩轻声安慰着,张鹏和李宇航分坐两边,听到楚湘竹的话冷哼一声别开头,就是不说话。
温言眼底暗了暗没有说话,楚湘竹一瞧刚才打的那么难舍难分的两人倒是难得起了默契,顿时就乐了:“你们不说是吧,不说正好,我还懒得管这闲事呢,温言走,咱们出去逛逛。”
两人还是没出声,楚湘竹正打算往外走,陈玲倒是开口了:“湘竹哥,你走了这俩人要是再打起来怎么办?”
“他们俩啥也不说,我也没办法。”楚湘竹耸耸肩。
楚湘竹话音刚落,李宇航倒是先开口了:“他就不是个东西,佳佳明明就精神不好,他还不仅不安慰她还骂她,你说他还算个男人吗!”
张鹏闻言也瞪大了眼睛反驳:“我不是东西,你就是东西了吗,这几天老子都快被她整的神经衰弱了,你不跟她一个屋你不知道,每天半夜都指着一个地方说那里有人,还满身血,那他妈什么都没有,是个人都受不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他可是你女朋友。”李宇航吼道。
张鹏也对吼道:“老子找的是媳妇,可不是一个疯婆娘。”
李宇航气急反笑,指着张鹏冲周佳佳道:“佳佳,你看好了,这就是你把我甩了死活要找的男人,就这样的人你居然还当做宝。”
周佳佳冷冷的看着张鹏,那冷静的样子仿佛刚才的疯癫都是一场梦,周佳佳凄惨的一笑:“呵,张鹏,我这样你就嫌弃我了,当初和我在一起说的可真好啊,不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爱我如初,全是放屁!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