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竹拿着早饭往家走,刚打开门发现温言站在对面,一时间有些呆愣,他不知道温言的脸色为什么有些难看,但他明显感觉到温言身边的低气压,所以不等温言说话,连忙把早饭递到温言眼前:“我,我去买早饭了。”
温言叹了口气,把楚湘竹拉进门,接过楚湘竹手上的早饭:“这里不安全,不要到处乱跑。”
楚湘竹知道温言是为自己好,也不敢反驳,因为他能感觉到,温言是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不见了,屋子、院子里都没有,生气也是很正常的吧,见楚湘竹一副犯错乖乖的样子,温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道:“你吃了吗?”
楚湘竹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吃过了,虽然理解温言,但楚湘竹还是有些委屈,自己起个大早为了他买早饭,最后却换来一顿骂,不管是谁都会郁闷,楚湘竹心情十分不好的帮温言把院子里的药草翻一翻。
温言叹了口气,放下碗站到门口,看着翻弄药草的楚湘竹,他也知道楚湘竹是好心,怕自己累到,但一想起醒来后找不到楚湘竹,整个心都被揪的紧紧的:“阿竹。”
楚湘竹听到温言叫自己,于是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前的温言,只听见温言淡淡的嗓音:“阿竹,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也有害怕的东西,别让我担心,行吗?”
虽然是淡淡的语气,但楚湘竹却还是听出了语气中的惶恐,点点头:“你先去吃饭吧,我保证以后去哪里都跟你说一声,但你以后无论去哪,也要跟我说一声。”
“好。”
当天晚上,楚湘竹陪在温言身边磨药,听到门口的铃声,望向门口,温言头也没抬出声道:“进。”
果不其然,他们面前站着一个淡淡的影子,一开始楚湘竹也很害怕,但后来跟着温言,对这些东西楚湘竹虽说不能像温言一样视若无睹,但已经不会那么大惊小怪了,那个影子开口道:“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不好意思,我最近没有接生意的打算。”温言看着那个影子。
楚湘竹有些奇怪,温言刚回来并没有什么事,为什么不接生意,但他也不能当众反驳老板,只得等那影子离开后才提出自己的疑问,当时温言只是淡淡的瞥了楚湘竹一眼答道:“你身体不行,连续接生意你会受不了。”
楚湘竹摸了摸明显削尖的下巴,哎,自己还是成了个拖油瓶的,他又不想自己一人在家,只能等自己养肥了再去,于是也不反驳:“温言,怎么每次来生意的时候门口挂的那铃铛都响?”
“自然要响,不然我如何知道他们来了,人来了要敲门,来的是鬼,自然要摇铃。”
原来如此,楚湘竹恍然大悟。
这天楚湘竹和温言在家吃早饭,因为楚湘竹不让温言在去买早饭,所以从那以后都是楚湘竹在家做饭,反正他做两顿也是做,做三顿也是做,只不过早晨起得早些罢了,两人正在家吃饭,门就被敲开了,楚湘竹看着送信的邮差,手里拿着一封信。
这年头,还有人用信,楚湘竹有些稀奇,手机不说人手一个,但也不在少数,更让楚湘竹好奇的是那信封上没有写寄信人,信封上除了收信人就只有一个红红的戳,好像是一个鬼脸,又不像,和温言送他的那个木头雕的东西很像。
温言把信递给温言,只见温言脸色变得有些不是很好看,温言看了楚湘竹一眼,也没躲开,在楚湘竹面前打开信,楚湘竹瞧着那信纸只有两页,没过一会儿温言就读完了,虽说温言没避着楚湘竹,但楚湘竹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看,毕竟是信这种比较隐私的东西,但他又着实好奇,只好心不在焉的喝着粥。
但温言也没有要给楚湘竹解释的意思,楚湘竹好奇的心里直痒痒,温言将信收了起来,楚湘竹有些郁闷,到底什么事啊,可惜温言关于那封印半个字都没提,继续喝着粥。
春意盎然,温言在院子里栽的花花草草也开了,楚湘竹很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经常悉心照料,比温言照料的还要细心,距离楚湘竹来这里也有三四个月,楚湘竹却只跟着温言出过一次门,这让楚湘竹有些郁闷,但温言说过,楚湘竹不把身体养好,绝不出门,楚湘竹无奈,这段时间只好努力把那次出门减掉的肉补回来。
在三月的时候,楚湘竹正在院子里挖土,温言在屋子里磨药,外面的门敲响了,楚湘竹有些惊讶,毕竟他们这里一直没有人来,就算是邻居也没有来往过,惊讶的同时楚湘竹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烫着大波浪卷,精致的犹如洋娃娃,那个女人看见楚湘竹的时候也面露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原样。
楚湘竹的手还举在身前,那女人看了眼楚湘竹满是泥巴的双手:“你是谁?”
你是谁?!这姑娘好泼辣,来他们家还问他是谁,楚湘竹十分郁闷,但对待漂亮的姑娘他又不能还嘴:“不知道这位小姐找谁?”
那女人看了眼楚湘竹的打扮,楚湘竹因为挖泥巴弄得身上有些脏,脸上和头上也有些尘土,但好在眉眼清秀干净:“你是温言哥招的下人?”
下人?什么下人!就算是员工也有自由的好不,这女人长得挺漂亮,却坏在了一张嘴上,就算再好看楚湘竹也提不起半点好感:“你找温言?他在里面。”
大概是温言听到声音,站在门前看着站在院门口的两人,温言好看的没微微皱起,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进屋,楚湘竹还没反应过来,门外的女人立马推开楚湘竹追进屋里:“温言哥,我就知道你还没有走。”
楚湘竹站在门口特别想把那女人扔出去,那声温言哥叫的楚湘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楚湘竹把门关上转身也走进屋,把满手泥巴洗干净,又换了身衣服,见那女人还在缠着温言,温言却坐在桌前自顾自的磨药,见楚湘竹换了身衣服,那女人冷哼一声:“看什么看,没见客人来了,还不上茶,真不知道温言哥找你这么个笨手笨脚的下人有什么用。”
楚湘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倒是温言开口了:“茶没有,只有水,要喝自己倒。”
“我。。。。。。”那女人没敢说什么,也许是渴的厉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的楚湘竹乐了,那女人喝了几口水坐在温言身边:“温言哥,我车就在外面,走吧。”
“不去。”温言头也没抬答道。
倒噎的那女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睁着一双杏眼怒目而视:“你够了啊,平常虽说不上心,但倒好在还去一趟,这回倒好,连去也不去了,你不去就等着长老们抓人来吧,我说,你也不想这最后的一片清净地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吧。”
温言磨药的手一顿,随后又接着磨,弄得楚湘竹一头雾水:“你们要去哪啊?”
“跟你有关系吗?”那女人白了楚湘竹一眼,楚湘竹不想理那女人,把目光转向温言,温言摇摇头:“我不会去的,你走吧。”
“你是真不怕是吧。”那女人没想到温言竟然真敢明目张胆的跟长老们对着干。
温言看了眼楚湘竹点点头,这个地方没了不要紧,对他来说,楚湘竹在的地方就是家,哪里都行,他不想把楚湘竹带到那种满是阴谋诡计的地方,楚湘竹很不喜欢这种别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的感觉,眉头皱了起来:“到底什么事?!”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女人骂了楚湘竹一句又回头看向温言:“温言哥,你也知道,老族长已经不行了,这次说是检验温家子弟的能力,不如说是要选取族长候选人,平常你不去也罢,但这次你不能这么任性。”
温言不再说话,把那女人急的够呛,她真不明白,温言的能力明明在温家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那性子也太冷淡了吧,什么也不管不顾的,这回连族长的位置都打动不了他,她就知道,温言在接到家族邀请信时肯定不回去,她来接他真是来对了,但她发现她错了,因为她发现她来了也没用,温言还是没有要去的意思。
楚湘竹一口气憋在心里,十分难受,但他又插不进去嘴,只能站在一旁,温言看了眼闷闷不乐的楚湘竹:“你去把午饭做了吧,我想吃烧茄子。”
算了,楚湘竹已经放弃知道事情了,认命的到厨房做饭,因为不知道那女人在不在这里吃饭,毕竟温言并没有说要留她吃饭,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楚湘竹认为,凭那女人的性子,一定会留下来吃饭的,再说他一个男人,也不好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于是足足的做了三个人的饭菜。
等饭菜做好后,他发现那个女人还在聒噪的说个不停,楚湘竹觉得温言没有把那女人直接赶出去已经算脾气好的了,见楚湘竹端着菜出现,温言站起身去帮楚湘竹端菜,那女人眼睛在楚湘竹身上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笑的格外的灿烂:“呦,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楚湘竹一挑眉,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好脾气的答道:“楚湘竹。”
“原来是湘竹啊,我跟你说,我们温家每五年举办一次大会,到时候在外地的温家人在这段时间都得回到本家,你想不想去看看温言的家乡?”那女人手撑着下巴看着楚湘竹。
谁跟你那么熟,但是,楚湘竹心里有些蠢蠢欲动,那里可是温言生长的地方,说不想去那是假的,但他也看得出来温言并不是很想回去:“温言说去我就去。”
那女人啧啧了两声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转向温言,温言看着两个盯着自己的脸,颇有些无力的感觉,只得问道:“真想去?”
楚湘竹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似得又摇了摇头,那女人气得拍向楚湘竹的后脑勺:“你傻啊,摇什么头。”
“温言要是不想去,我又不会勉强他。”楚湘竹瞪着拍自己后脑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