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们沿着村子找了三圈也没找到病因,不是植物,不是水源,他们就是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好几位专家都已经感染上了病毒,看着昨天还在一起埋头苦干的同事,今天就已经病得起不来,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这群专家们差点崩溃,他们甚至与打起了那群赶尸人的主意,他们发现那群赶尸人并不惧怕这种病毒,每当有人病发,都是他们去处理的。
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心头,以至于让他们看到坐在村子里聊天的送尸人们都想将人解剖,他们都信奉科学,对于老人们说的送尸人忌讳都嗤之以鼻,但是他们对于他们的身体还是很感兴趣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那群人的身体会对病毒的免疫力这么高,而且听说他们经常好几个月不用吃饭也可以活着,这让他们看着温言等人的目光变得贪婪。
这种矛盾终于在死亡的恐惧下爆发,送尸人们没想到那群专家们会突然发难,本来和平的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可是那群经常坐在办公室和研究室的人怎么可能和一直在野外生存的他们相比,那无异于以卵击石,温言冷笑一声看着对面面目狰狞的专家们,穆雨也面色变冷:“你们不抓紧时间研究如何解决病毒,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们身上,我该说你们愚蠢呢,还是愚蠢呢。”
“只要找到你们免疫病毒的原因,我们就能制作出疫苗,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得救。”一个专家面目狰狞的看着穆雨,似乎要将他解剖。
他的目光太过于热烈,让穆雨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们生性薄凉,对于生死看的比常人要开一些,其实也是因为他们没有权利,地位和金钱,所以他们可以那么冷漠,但是那群专家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在外面有地位,有金钱,有权利,他们不可能放弃这些东西,所以他们不想死,他们要扬名立万,要让全世界的人崇拜他们。
温海听到那人的话也忍不住吐出两个字:“愚蠢。”这群人真是蠢不可及,他们的身体从小就经过改造,他们能活下来一点也不容易,真以为他们天生就这么厉害吗,能当上送尸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也许是看出了对面那群人的轻视,那群专家们并不着急,反而很是悠闲的和他们打着商量:“如果你们同意让我们无条件的做人体实验,我们考虑出去以后放你们一条生路。”那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又一种想法,放他们一条生路,当然不可能,天知道他多羡慕他们那种强健的体魄。
也许是那人的伪装并不到家,温言他们很清楚的感觉到对面那人的恶意,让他们感到好笑又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那群书呆子会这么有自信让他们服从,在他们的世界一向是以实力为尊,不少人看向站在最前面的温言等人,温柔冷哼一声:“想要抓我们,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你们这身板,不用我们,就是楚湘竹和陆子青都能碾压你们,到底是谁给你们的错觉,我们会服从。”
还好此时楚湘竹和陆子青他们在外面安抚村民们的情绪,并没有在屋子里待着,不然凭陆子青那冲动劲儿,这里早就打起来了,专家冷笑一声:“既然你们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踹开,陆子青和楚湘竹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景,先是一愣,随后跑到温言身边:“村子里来了好多军队的人,二话不说就把,把外面的同伴都抓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仰仗,所有人顿时就明白了,无非就是仰仗着外面驻守的那群军人,温言走上前拎小鸡崽一样将一个专家拎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果然那群人已经围在了院子里,将屋子围得严严实实,为首的军官冲温言道:“放了你手中的专家,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温柔那群人被气笑了,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明明是他们无缘无故抓人在先,居然说的像是他们才是那个犯了错的人,这到底需要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温言等人并不惧他们,但是架不住人家有枪啊,那黑漆漆的枪口指着他们,他们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施展,不然外面那群人也不会被抓住。
再说他们那群人都是在荒芜人迹的地方活动,已经很久没和人交往了,楚湘竹和陆子青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前一步:“这位军爷,你这要抓我们总得有个理由吧,不光是乡亲们,我们也疑惑啊。”
温言手上的那专家此时吼道:“你们就是解药!这么长时间,村民们有不少感染了病毒,我们专家组也有人被感染,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你们这群人一个有事的也没有!”
被专家这么一说,村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要温言他们给出个理由,楚湘竹真是撕了那专家的嘴的心都有了,只得接着道:“合该我们出事了才对是吗,你们这群专家不说一心研究疫苗,反而期盼别人也感染,让你们这群人研究疫苗,我觉得前路渺茫,你们这种人真的能研究出来疫苗吗。”
不少村民觉得很对,为什么专家们不好好研究疫苗,反而要纠结别人不感染,见有村民被说动,楚湘竹又接着道:“不光我们,村子里也有很多没有感染的,难道你们也要将他们抓走吗?”
“才没有!你们一定有解决这种病毒的关键,只要用你们做一下实验,一定就能解开这个问题,到时候大家都能得救,你这么怕我们,难道是你们知道解决的办法却不想告诉我们吗?”那专家一说,村民们望着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愤怒,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楚湘竹一窒,陆子青立马出来顶上:“这就不对了,任谁无缘无故被人做实验都不可能心甘情愿吧,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有办法,你有什么证据,没证据就不要乱说,你说的那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要我们为了你的猜想付出一条命,谁会愿意,谁都知道命就一条,自然没有人希望丢掉它。”
“不试试怎么知道,为了科学献身是伟大的,为了千万人的生存,一小群人牺牲是必要的!”那专家不甘的吼着。
楚湘竹忍了再忍才没将拳头挥到那人的脸上:“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科学献身是伟大的,那你也没有感染,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也有免疫病毒的办法,你为什么不也献身献身!”
“怎么可能,我要是有办法,怎么可能看着我的同伴死去,怎么会看着村民们死去。”
“那我们也是啊,本来这里发生的事跟我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些人死后能归根吗,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希望有人死去,为什么你就能用你的恶意来揣测我们的善意,你根本没想过村民们的死活,你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名声,像你这样虚伪的人,真的能研究出疫苗吗?”楚湘竹吼道。
那专家被堵得说不出来话,指着楚湘竹大吼道:“他胡说的,他骗你们的,他们真的能免疫这种病毒,只要拿他们做实验,大家就能得救。”
楚湘竹嗤之以鼻:“你这是对人命不重视的态度,听你的话好像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根本不拿别人的命当做命,我要是病人,绝不会将命交到你这种人手里,那对生命是一种侮辱。”
村民们被楚湘竹说服,看向专家的眼神变得愤怒,他们今天能这么对待那群人,明天就能这么对待他们,这样不拿人命当人命的人真的能研究出疫苗吗,那军官一直愣愣的站在一边,不偏向任何一边,见专家被堵得说不出话,命手下放了被抓的那些人,温言冷冷的和那军官对视,军官率先移开视线,看向低他一些的楚湘竹:“你的嘴,很厉害。”那人想了想用了一个形容词。
楚湘竹扯了扯嘴角,听你这么说我应该说声谢谢吗,见那军官看着楚湘竹,温言有些不悦,拉过楚湘竹站在自己身边,楚湘竹感觉到了温言拉自己的手虽然紧抓着自己,但是力道却并不大,生怕伤了自己,楚湘竹仰起头看向温言,冲他笑了笑。
却发现温言的脸在自己的视线中变得有些模糊,楚湘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觉得自己有些渴,嗓子火辣辣的疼,伸出手想拉温言的胳膊,但是身体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终于楚湘竹支撑不出朝温言倒去。
温言将楚湘竹拉过来时就觉得他身上有些烫,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是听到楚湘竹沉重的喘气声,温言立马就感觉到不对劲,把头扭过去,正好看到楚湘竹倒下的那一刻,立马将人接到怀里,心里十分慌乱,他知道这是什么!该死的!明明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到底是什么时候感染的!
温言二话不说将楚湘竹打横抱起,往屋子里跑去,楚湘竹这么一倒,吓坏了众人,也往屋子里跑去,陆子青拉过一个专家赶了过去,这些专家别看人品不怎么样,但是一个个都是大医院的,陆子青将前面的人一个个推开,把专家拎到床边,温言冷冷的看了那专家一眼,那专家只感觉自己深陷冰窟中,哆嗦着给楚湘竹做完一系列检查,摇着头遗憾道:“很抱歉,他也感染了。”
“滚出去!”温言低吼道。
陆子青上前一步正要说什么,但是却被穆雨拉住,冲他摇了摇头,陆子青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要是楚湘竹这么去了,他心里是最不好受的,是他让楚湘竹过来的,如果楚湘竹出事,他第一个不会原谅自己。
温言拉着楚湘竹的手给他把着脉,心存的一点点侥幸也不复存在,感染上了,真的感染上了,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