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拧眉眯眼,方舶帆倏地坐直身子。
颜诺不止目光没有焦距,眼神更是迷离飘忽,望着他的眸中静如死水。自进入谭室以来,除了让大家自己复习兼预习外,就一言不发地静坐在讲桌后,不时手握空拳掩住双唇,低声咳嗽。
越盯着颜诺,方舶帆越觉得不对。
抄起桌上的笔记本,他小心由桌后立起身,轻身轻脚挪至讲桌,状似提问。
“教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压低嗓音,他扫扫课室,果然末引来过多的关注目光。可见他表现得还算正常。
“可以,请问。”待一阵低咳过后,颜诺偏头喘口气,下意识地应着。他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哪有把握解答学生的提问。大半年没生病,没想到一病竟然这幺厉害,害他头昏眼花的。若不是想上周答应方知美的代课,只怕他还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呢。
“您不舒服!”以肘撑桌,方舶帆拉近距离。在外人看来,好象学生正请教问题,而教授正耐心解答。
“呃?”突然自耳畔响起的熟悉声音拉回颜诺尚有的一丝清醒,他抬头的瞬间,呆呆对上方舶帆溢满关心的眸。“阿……帆?”
吃力吐出绕于心间的刻骨之恋,颜诺一时恍惚:这孩子为何会在这儿出现?他依稀记得方知美给了一个课室号,没想到竟会是方舶帆的班级在此上课。
“您……在发烧?”微微贴近,方舶帆被他脸上散发出不寻常的高温吸引,低声轻问。
“是吗?可能有点。”狂跳的心让昏沉的大脑浮现些许清醒,颜诺不自在地笑笑,试图拉开彼此贴近的双颊。
“可能有点?”红通通的双颊怎幺看都不像是有一点,更别提间或低哑的咳嗽。等方舶帆回神时,单掌已贴上颜诺炙热的额。“好烫!”他低呼。
“呀!”轻讶低叫,颜诺被贴在眉心的手掌吓退倾身,不料椅角一拌,歪歪地往后倒去。就在后脑勺亲吻黑板的前一刻,一股强劲的力道拦在腰间,避免了头上长“小笼包”的严重后果。
“病成这样还来代课,你身体很健康吗?”扶他坐稳,方舶帆浓眉成川,平静无波的灰眸染上一抹怒色,也忘了该尊敬的称“您”。
“还好。”紧张于扶住身形的强劲铁臂,颜诺移动座椅,双颊烧得更厉害。
“还好?”坐着都成问题,还说好?死盯着低关挪动椅子的颜诺,方舶帆咬牙。
“对,还好。”双手紧紧扶在讲桌上,颜诺目无焦距的冲他一笑。“你不是有问题吗,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沉静五秒。“去看医生。”关上摊于讲桌的笔记,方舶帆转身收拾散放的书本。
“喏,吃药。”将数好的药丸掬于掌心,方舶帆伸手至颜诺唇边,欲喂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