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与麦迪尔走过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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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素颜

素颜,对于许多都市白领来说,这是个噩梦般的词汇,自从美颜相机出现之后,素颜就成了大部分女生难以面对的状态。当然,对于一些天生丽质的人来说,自带美颜效果,就算素颜也可以使人看到时有眼前一亮之感,这些人自然是有极自信的心态了,因为很多女生就算天生丽质也要为“变得更美”而加以妆饰,反而掩饰了原本的美。

化妆品是一种十分接近毒品的东西,其中含有汞、铅等重金属元素,添加了重金属元素的化妆品有美白、祛斑的效果。然而它对皮肤的伤害也极为严重,更容易引起色斑或者各种皮炎。化妆品就像一个铲泥工,把你脸上的表层皮肤铲去,越铲越薄,薄薄的一层皮肤看起来当然水嫩而富有光泽,还会透着恰到好处的红晕。然而皮肤越薄,自我保护的能力越弱,受到伤害的概率也越大,有什么办法提高防护呢?那就涂抹更多的粉吧,一层厚厚的粉就可以把皮肤掩盖住了。这时候便进入一个死循环,因为化妆品用得越多,皮肤被铲得越薄,更加容易受到伤害,而且化妆品都有毒性,凡是化妆品都具腐蚀性,说夸张一点,把硫酸往脸上抹能不受伤吗?于是抹了化妆品的皮肤就无时无刻不处在被腐蚀的状态,这样皮肤就不干了,随即做出各种自我防护措施。自此皮肤自身的免疫系统就跟化妆品展开大战,脸便成了战场,大战几百回合后,晚上回家卸了妆就可以惊奇地发现这个战场早已经满目疮痍。

女生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原来还可以丑成这个人模鬼样,于是更加重了化妆品的使用量,后来发现每天回到家卸妆之后皮肤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多了不少。这时候不得不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不是化妆品的质量问题?难道化妆的方式不对?接下来进入下一阶段,每个月省吃俭用省下钱,用来买最贵的化妆品,每天花费大量时间学习化妆“神技”,并且自我感觉超级好,似乎每天学一点化妆技能自己就更漂亮一点。但是我不是针对谁,而是说广大喜欢化妆的女性朋友,以上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什么用,最后拍照仍然要靠美颜相机,白天还要涂上厚厚的粉才能见人,晚上卸了妆依然被镜子里日渐沧桑的鬼样吓一跳。而循环一直在继续,思考问题出在哪里?寻找更好的化妆品,收集更“逆天”的化妆“神技”,下载磨皮效果更加明显的美颜相机。这时候化妆品公司就适时推出价格更高、效果永远升级然而只有香料和包装改变了的新品,化妆达人成了个固定的职业,大家抄来抄去反正怎么抄都有人嚷老师,美图公司的程序员熬夜更新赶出新品却快要疯掉了,最后发现反正拍的是一层厚厚的粉底面具又不是自己的脸,还要美颜相机有什么用呢?

一开始就说化妆品是一种十分接近毒品的东西,这里大概就可以看清楚了,因为使用它会上瘾,它令你的皮肤每况愈下,使你失去了以真面目示人的自信,而你却又不得不花掉自己每个月的大部分收入来购买它,这跟毒品何其相似。

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我常常觉得人们都戴着一张张面具,我并非“直男癌”患者,只是习惯对生活有所观察罢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往往是平时不化妆的人才能看清,而每天化好妆才要出门的人自然习惯满大街的“粉底脸”了。我常常透过一层层厚厚的粉底,看到人们的脸,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呢?这时候应该还处在脸上的自我免疫系统和化妆品的毒素大战中,,所有行走的人脸都是一个个战火纷飞的战场,烽烟四起、刀光剑影之间脸庞已经刻下无数刀痕,万箭齐发射在脸上会不会感到疼痛?坑坑洼洼的脸上被战火烧黑了一块又一块,沟壕不断蔓延,长长的战线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而且随着化妆品的更新换代,士兵们的作战武器也不断升级,从最早刀砍肉搏的冷兵器战争逐渐演变为飞机大炮齐参与的现代化战争,也终有一天变成海陆空全面协作的信息化战争,小小的传感器埋在皮肤底层,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测皮肤变化,直接把数据反馈给大化妆品公司,根据每个人的皮肤制作针对性方案,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化妆效果。也许有人会问了,这样会不会成本太高了?没关系,女人为了好看可以付出几乎所有的代价。但到了那时候,这张脸也许就不是你的了,而是化妆品公司压榨和控制你的工具,别怪我太恶毒,以上的都是猜想,你也可以头脑风暴一番,反正结果都不会太好。在你使用了第一款化妆品的时候,结果已经注定,因为当素颜变成自己都不敢面对的存在时,一个爱美的女人将再也不敢以素颜示人,甚至面对自己的爱人。

可能是工科女的逻辑性思维比较强,早就发现了化妆品的真相,作为工科男的我发现身边的女生大多不怎么喜欢化妆,当然我身边的女生不会超过个位数。她们一般不化妆,也许直观上看起来没有那些化了妆的女生水嫩,但是不化妆的女生看着就是舒服、耐看,而且也更加自信。当然,这是我自己感觉,除了我自己谁也不代表。

萧老师就是个素颜女神,在她看来女生最重要的是素养和气质,她把中国古代女子的古典美和现代女生的知性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饱读诗书又会过有品位的生活,全无铅华,却使人见第一眼就被她身上透露出的优雅气质给吸引住,我便是如此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我想每个被化妆品祸害过的母亲都会从小就告诫自己孩子不要过多使用化妆品,然而最后往往被说得最多的孩子越容易被化妆品广告给忽悠去了,因为孩子都没见过妈妈的真面目,言传身教是最有效的教育方式,从此孩子在脸上挂了一张战争地图,成为城市无数行走的战场中的一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谓“素颜”也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天方夜谭般的概念罢了,写到这里我悄悄拿起桌面的“大宝”在脸上抹了些,这秋风吹得皮肤实在干燥得难受。如果对许多人来说素颜已然不现实,那么只希望还在素颜的朋友守住自己的一份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