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说要用泡了一个时辰的新鲜水,那她一次多泡点,然后把水进行分装由隐施法保鲜不就行了嘛。唉,笨哪,之前怎么没想到这好办法。
在她和隐嘀嘀咕咕商量如何泡澡才能发挥最大功效时,蒲皇瑜醒了过来,因纠结于先前在槐树下的“恶行”,他没脸见人,只好闭眼装睡。
等到屋子里安静下来,听到隐在门外小声和浮云说话,他这才悄悄睁开眼撑起身子看向桌上的瓷盆,盆里浸着一块馒头样的绿石头。
这,就是她的本尊吗?圆圆胖胖的,倒是和她三岁时的样子很像。
只是,看她如此安静地躺在水里,还真令人不习惯。
隐进来时,正好瞅见蒲皇瑜看向瓷盆的温柔眼神,打趣道:“喂,皇上大叔,你果然有恋童癖,我先为你投张同情票,您老多保重。”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默契是很奇怪的东西,他们两人自见面初始就彼此信任,许多事完全心照不宣。
蒲皇瑜下了床,坐到桌边,看着绿石头,目光幽深:“都道人有养宠物的嗜好,以前不信,现在才明白,原来不是不爱养,只因还没遇到那个对的宠物。”
隐敲着桌面,提醒道:“虽然目前为止,只有你能降得住她,不过,如果你想把她变成你的宠物,有福时可以同享,有难时一脚踢飞,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养她比较好。”
蒲皇瑜若有所思,不再言语。
这时,蒲桑榆推门而入,看到蒲皇瑜懒懒地冲他微笑,原本紧绷的石膏脸松弛下来,嘴里念着“死小子”,旋即挥起一掌击向他的肩头。
蒲皇瑜装出很痛的样子,虚晃一下,待看到蒲桑榆的焦急,他咧着嘴抓住蒲桑榆的胳膊一拉一送,笑说:“大哥,你就放心吧,你要是想找我打架,我保证你占不了便宜,所以你不必担心你会老死在皇位上。”
蒲桑瑜揉揉胳膊,咬着牙哼道:“哼,你知道就好!休得玩花样陷害我!”
“大哥,我没记错的话,最初陷害我的人是你才对。”
“是吗?!是谁害我天天困在书房而你却似闲云野鹤,是谁害我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不得安宁,是谁害我……”
蒲皇瑜忙捂着肚子叫:“停!停!兄弟我饿了一天,能否请兄台备点佳肴好生款待款待我这滴米未沾的手足?”
哼,从小他就爱玩这一套,明明知道他爱演爱装,可他这当大哥的就是被他吃地死死的。只不过是比他晚一炷香从娘胎里出来,这性格怎么就差了这么远?
当浮云摆上美酒佳肴,三个男人围坐着推杯换盏。
蒲桑榆看着隐,颔首称赞:“好一位隐公子,果然是非凡人生!将来我东来国的护国大业就交给您了,来,我敬您一杯!”
隐一头雾水,问:“什么护国大业?你们有一个水仙还不够?”
“年初的时候,水神官占了一卦,说他即将位列仙班,会有神石接替他来护卫东来国。”
“他是说碧落吧?”
“非也,水神官说的是神石男,而非神石女。你可是补天石?”
“补天石?自我有意识起,我就躺在地上,哪里知道之前的事。护国大业,兹事体大,岂是我能担当得起,你敢让我干,我自己还不敢接呢,此话休要再提!”
蒲皇瑜闲闲地碰碰他的酒杯,浅酌一口,一抹算计在眼中一闪而逝:“君无戏言!不过,此事等水仙出关后再议不迟。来,先干为尽!”
隐瞅瞅盆中的碧落,心里犯嘀咕:如果我的使命是当东来国的护国使者,我逃不掉的话,就只好拉你来作陪了,让我孤军奋战保家卫国,你却在外逍遥,那可不行。
数杯酒下肚后,隐看着双生兄弟,道出了在心里闷了许久的疑问:“听碧落讲,自古以来不少国家的皇兄皇弟为了皇位手足相残,而你们俩却让来让去,实属罕见,这,可有什么内情?”
蒲皇瑜把玩着酒杯,笑:“隐,你刚才对护国使者的宝座,不是也避之唯恐不及?就像碧落一听说要当皇后,就不停撒谎想要撇清一样。我们,都是一类人。”
隐摇头:“一类?我和碧落都是石头,真要算起来,我们只能算是半石半妖,哪里称得上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