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铃树,糖铃糖,糖铃树上盖瓦房,三间瓦房没盖起,三个大姐来送礼,前面抬张钉子床,后面搁碗油,三个大姐来梳头,大姐梳得金汪汪,二姐梳得银汪汪,剩下三姐不会梳,抱着木梳只是哭。大姐穿得金晃晃,二姐穿得银晃晃,剩下三姐不会穿,穿她妈的烂布衫。大姐戴个金卡子,二姐戴个银卡子,剩下三姐没啥戴,卡个蔑片子。”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哈哈哈——”
倚在厨房门口的蒲皇瑜笑得差点咬到舌头,这丫头自问自答不亦乐乎,问的时候装出疑惑样,歪着细脖皱着小眉头,答的时候,一脸喜意,眉飞色舞,待说到高潮处,面团被拍得啪啪作响就似拍着姑娘雪白的大腿,有意思,真有意思!
吴妈起床后发现院子里站了个陌生男子,瞧那气宇轩昂的样子,不似普通人。小小的不起眼的四合院,竟然出入的全是人中龙凤,这令她始料未及。
出了厨房,碧落看到蒲皇瑜老神在在地坐在躺椅上,俨然一副主人面孔。这人真是自来熟,把天下都当自个儿的家了,走哪儿都一副闲散样。
见不得他自在的碧落踢踢椅腿,叫:“喂,大叔,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不用日理万机吗?!”
他兀自躺着,往边上稍微一挪,说:“你要是累了,就坐下歇歇。”
碧落盯着那块巴掌小的地儿,忍不住在心里搓火。
这里,到底是客随主便,还是反客为主哇!院里人都知她爱赖在躺椅上,只要她进院,躺椅就让她霸占。他倒好,确实也“让”她了,可他却先占了大部分江山,真是岂有此理!不过,跟皇帝讲理,能讲得清吗?
碧落心里没谱,遂决定略过心中不满,往卧房走。
结果,更令人生气的是,她刚推开卧房的门,就看到风晴把食指竖在唇上小声地“嘘”,末了还指指床上睡得正酣的莫上桑,示意她不要制造噪音。
天哪,还让不让她活了!什么叫鸠占鹊巢,她碧落是知道了。
这些家伙,太目中无她了!她不爽,非常不爽!要不爽就一起不爽吧!
碧落仰天长啸,看到惊醒过来的莫上桑和一脸怒气的风晴,碧落叉着腰叫:“都给我滚起来!反了天了!三分钟内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否则,家法店规侍候!”
不理会莫上桑的哀怨表情,碧落甩门而出,立在院子中央,又是一声长啸。
看到冲门而出的隐,碧落冲过去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隐一边拍臀上的脚丫印,一边抱怨:“我的公主哦,大清早的,谁又惹你了!”
碧落举着手指往他脸上点:“隐,隐公子,公子隐,你这保镖是怎么当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两个大男人闯了进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槐树下住的都是女人,照你这种玩忽职守还不知错在何处的工作态度,哪天我们要是被花老缺掳去,你还在梦里和周公说相声呢!”
隐连连后退,分辩道:“哎,坟,坟妹妹,公主坟,你以为我当真不济啊!他们一落进院子我就发现了,只是大家都认识,我看他们也无恶意,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起床和他们计较了。”
“你以为恶人脸上会刻字吗!一个来了占了我的卧房,一个来了占了我的躺椅,这个家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我还是一家之主吗?!”
隐无法接受地咂咂嘴:“啧,就为这事发火?妹妹你没地儿睡咋不来找哥哥我,哥哥的身板又有弹性又宽大,包你美梦香甜,下次记住了,没处躺就来躺哥哥牌床铺,随时待命随时欢迎。”
碧落瞟一眼笑笑,讽道:“我倒是想,可是我敢吗?!你俩赶快非法同居,赶快给我腾出间屋子,OK?”
笑笑红了脸,跺跺脚,扭身回房。
小桃端来一盆水,让碧落洗脚。碧落座在石桌上,将灰脚浸入水盆,两脚相搓后,盆中清水立刻浑浊如泥浆。
隐轻轻一跃,够下树上的鞋,给她擦了脚套上鞋,问:“我尊敬的女王陛下,火气消了没,还有什么吩咐,请说与奴才。”
碧落笑意盈盈,晃晃腿,摸摸隐的头:“乖,给妹妹去巷子口的老王拉面端一碗豆腐牛肉面,要大碗的,多放香菜多加醋,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