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上桑接话:“笑笑,听你这样说,我又想给你洗脑了。虽说肉身是父母所给,可是,如何处置肉身,父母哪管得着。你我都是孤儿,正好落个没人管,所以,人生得意须尽欢,何苦拘泥于老夫子的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了自己。”
碧落扳扳她左右摇摆的头,叫:“莫姐姐,你不想被剪掉耳朵,就乖乖坐着别动,我亲爱的笑笑可不像你一样是个疯丫头。笑笑,听说出入不摸吧的那些贵妇全成了你的忠实粉丝,你是怎么做到的?”
笑笑红了脸,垂着头,不自在地揪揪衣袖,说:“也没什么,就是教她们跳钢管舞。”
莫上桑得意地摇头晃脑:“碧落,你不知道,那些大家闺秀为了拴住相公的心可真舍得花钱。有个大臣的大老婆包了一千两白银让我们不要教小老婆,没想到过一会儿,小老婆包了两千两来说让我们别收大老婆。哎呀,两个人真是把家底儿都拿出来竞价了,看得我好悲哀。唉,为了个男人,何至于啊!咱可不能像她们那样视男人为天把自己沦为男人的玩物!不过,话说回来,这还真是条生财之道。才一个月,满朝文武大臣的老婆都来拜师学艺,不摸吧现在要分班授课才能应付得来呢。”
犹觉不摸吧开张那一天仿佛只是昨天,却又好似很久很久以前。
“碧落,不摸吧现在可是名声大振了,不少青楼打出什么舞班授课的旗子来效仿,连一些酒楼也纷纷推出各种调酒来揽客,我们一下子成了京城的潮流先锋呢。”
碧落冲不以为然的隐做个鬼脸,叫:“隐哥哥,看到了没,幸好当初没听你的,要是当初开的是面馆,哪可能有今天的辉煌成就。”
隐不吃她这一套,望着笑笑说:“你得意什么,最累最辛苦的功臣是笑笑。”
碧落假装抹泪,边抹边呜咽:“呜,没想到,一个月不见,笑笑在隐哥哥心中的分量就远远超过了我,唉,坟妹妹我好伤心。”
莫上桑怪叫:“喂,碧落,你别乱抹,讨厌,你抹到我头发上了。”
真是习惯成自然,抹黄花鱼抹顺手了,以为随便谁都可以抹。
那条鱼,这会儿在干吗?有没有像她这么轻松惬意与人闲话家常?有没有像她这样开始心生思念?不过才分别一两个时辰,为何感觉却似分别了很久很久?
呵,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步入不摸吧,小乖兴奋地从吧台里钻出来,扑向碧落又抱又跳:“蜜丝坟,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看不到你,我一点调酒的灵感都没有。”
“花小乖,少夸张。听说有人花大钱挖你走,你也没同意,难不成是因为江郎才尽不敢跳槽?”
“嘁,蜜丝坟,亏人家这么想你,你一来就气我,不理你了!”
看小乖噘着嘴钻回吧台,碧落笑眯眯地趴在台上,貌似自言自语地说:“唉,原本想着哪天有空带某人去见见万花会会长,既然某人摆这种态度,我看就算了。”
一听此话,小乖“嗖”地转身,鼓着腮道:“讨厌,就会抓人家软肋痛下杀手。那个,你真认识万花会会长?”
“比金子还真!怎么,还愣着干吗,快巴结我,给我调一杯‘独步天下’先。”
说话间,一位绿衣女子走过来,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碧落。
碧落转过头,迎向她的目光,也学她的样子细细回视。
漂亮的女人都是骄傲而自负的,眼前这位便是。
看到绿衣女子眼中流露的惊艳、了悟、不屑、轻视等复杂情绪,碧落不禁偏偏头问:“这位姑娘,你认识我?”
绿衣女子一愣,敛下心神,露出长袖善舞的外交式微笑:“不曾,见姑娘生得国色天香,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来者是客,哪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小乖,给这位姑娘调一杯‘北国风光’,我请客。”
说着,碧落端起‘独步天下’一饮而尽,夸张地咂巴着嘴赞:“啧啧,好有气势的酒,小乖,你又精进不少。”
小乖白她一眼,把“北国风光”放在绿衣女子面前,道:“肖夫人,请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