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翩翩。”锐被靓儿无所谓的语气激怒。
“啊?我,我怎么害了她?”发怒的锐还是令靓儿惧怕的。这人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
“堂堂未来的星月皇后竟视皇上旨意不顾,私自带你出宫,这要追究起来。后果可不是你想得到,轻则婚约无效,重则性命不保。”
靓儿呆了,这么严重?是了,这里是皇朝,不是共和国,是帝王制。即使阎很亲切,对自己很好,还无所谓的让自己唤他的名字,可是,他依然是帝王,决人生死,荣辱的人,自古伴君如伴虎就是这样吧。
一句旨意,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可以毁了别人。自己其实只是附属在他们光环下的一粒灰尘。
唯一的价值便是助他们星月的二王子锐练成神斩剑,以保皇朝的巩固。
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利用而已。
靓儿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我知道了,很抱歉,我这样任性,我会向阎请罪的。”一下子,靓儿感觉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你……”锐诧异靓儿瞬间转变。还有她那脸上的一丝苦笑,是那样的无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得太重了。
“我说我知道了,还不行吗?从此,我会听话的去练剑,听话的不再乱跑,听话的过着……”听话的做你们星月利用的傀儡。
说着说着,就像是最不设防的那一道底线被冲破,靓儿的泪就这样在眼眶打滚。
倔强的抬起头,不让它落下,泪水越积越多,转身任它滑落。
“靓,靓儿……”像是没想到向来外向坚强的她也会这样毫无预感的落泪。锐有点结巴的唤道。
“你走吧。让我静一静。”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你……”很想说你不要紧吧,但却怎么也说不下口,习惯用冷漠做伪装的自己,在母妃死去那一年就决定,一定要坚强的承受一切。
“走啊。”试着用吼宣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无助。
锐在心里叹了一声。往门口走去。
“其实世间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余音在靓儿的耳中回荡。
靓儿粗鲁的擦去泪水。百灵进来见到便是这样的一幕。
“小姐……”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百灵,陪我去九天宫。”一人做事一人当,靓儿不知道名分对星月女子来讲是不是像中国古代那样重要。但皇后的尊贵地位自己还是晓得的。
夜幕升空,华灯绽放。
这一座水晶做的皇宫,在这一秒,让靓儿不再有开心的心情欣赏。无论哪一个时空,皇权就是一切,自己在这里只是瞬间的过客。不属于这里……
“皇上。”抵达九天宫,阎在龙座上做着思考状的动作。靓儿恭敬的唤声引他回神。
“靓儿,你怎么了。”阎走下龙座,发觉眼前的人儿眼眶红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
“皇上,请皇上不要怪罪翩翩。”说着,靓儿就跪了下去,长这么从没跪过谁。
“靓儿,你……”阎托起靓儿的双手,意思是叫她不用行此大礼,心里纳闷着,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
“请皇上答应靓儿不怪罪翩翩。”执意跪在地上的靓儿,不达目的不肯起身。
“好,我答应你,但你总该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吧,来,起来,不要跪了。”
这会,靓儿才肯站了起来。然后才将事委说了一遍。
“哈哈,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你这小呆瓜,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弄哭啦。”阎大笑。
“我违抗旨意了,不是吗?”
“我恕你无罪,以后,你要是想出宫,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阎依旧笑容挂脸,只是这一刻的靓儿却感觉有千斤重。眼前这人是皇上,星月最高的统治者。他笑脸对人,谁也不敢想象下一秒会不会就将人杀了,原来即使笑着,他依然也是皇上。
“谢谢皇上。”
“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你叫我阎的吗?”
“是,阎。”语气中仍多了另一种恭敬。
记得曾经看过一电视剧,高处不胜寒的皇上需要一个知已好友,终于在寻觅很久之后,得一良友,只是在最后,习惯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他还是下令杀了忠言劝诫的好友。
皇上,说朋友也是他,说敌人也是他,皇上是不能也不会有朋友的……
是自己太悲观了吗?靓儿又露出一个嘲笑自己的笑容。
只是一句话而已,就格杀我快乐的希望?
“靓儿。”摇摇不知神游到哪的靓儿,阎觉得她心事重重。
“怎么了?”
四目相望。说不上情意绵绵,却也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阎,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吗?”忍不住的,靓儿问了出来。
“怎么这么问?”
“告诉我,是吗?”靓儿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热切地盯着阎,多希望不是,只是阎却将她轻拥入怀。
“傻瓜。”既没肯定亦没否定。
抱歉,靓儿,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的,请容许我的自私,哪怕一秒都好!阎在心底默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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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你一点都不担心吗?”相国府中,平日威猛无比的相虎大人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呈现他的父爱。
“父亲……”翩翩知道父亲要说什么,只是一切又岂是自己就能改变。也许喜欢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飞蛾扑火的致命。
“虽说你现在的身份是准皇后,但自古又有多少个帝王能像先帝那样情有独钟,即便如此,他也封了一后一妃啊”
女儿自小便聪慧过人,本有着大好前途,却为了他选择做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类。
不是没想过反对,只是,疼爱女儿的自己那倔脾气与自己不相上下,她决定了,做父亲最终也只能支持。
“父亲……”自己何等幸运,有这样的父亲疼爱着自己,为了自己竟不断地攀爬官运,直至到现在的最高官阶——相国,别人都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又有谁知道,这只是一个父亲为自己女儿而努力。
“唉,你就是太固执了,为父唯一能帮你的都已经尽力在帮你了,往后你就要靠自己的能力了。”相国叹了叹了气。
“我知道了,父亲。”那么多年都等了,绝不会让自己退缩。
阎,我注定是为了他而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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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剑室中靓儿与锐不断地比划着,时至那天已过十日,一切都在冥冥中有了改变。
挥了挥汗水,锐带着不解的目光望着同样热汗淋淋的靓儿。
轻轻地用衣袖沾干。靓儿自顾自的往唯一的座位坐下,倒上一杯茶水自在的喝着。
“陈靓儿。”锐有点气极败坏,这女人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了,看看,这自己专属的座位都被她抢先一坐。
“锐殿下,有何吩咐?”放下茶杯,靓儿的语气带着恭敬,只是心思稍密的人都能听得出她语句的讽刺。
“你能不能别那一幅语调。”到底怎么回事,这靓儿怎么就忽然间变得怪声怪气的。开头还以为她真的学乖了,懂得礼仪,但数日来,才发觉,这绝不是恭敬,而是你挑不了刺的讥讽。
“锐殿下所说的是哪幅语调呢,请恕靓儿愚昧。”
“靓儿。”深呼吸,不能动气,不能动气,锐在心中默练道。
“如果锐殿下没什么要说的话,那我们继续练剑吧。”
将一切漠视,靓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拿起那一把本不怎么利索如今变得锋利无比神女剑,瞬间攻击。
半个月来,虽不至于成为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但也学会了一些自卫绝招,比如逃跑。
两人无言地专注剑招,时而锐会指点些许。
“不对,手要抬高点,你这样会有垂下去的感觉。”
“这样?”闻言,靓儿试着将握剑的手臂略微抬高。
“不是。”说着,锐就走到她的侧手旁,将靓儿的手臂抬得合适高度。
只是一会,锐却发觉曾经滑嫩的手胰已经布满手茧。无言地望了靓儿一眼,心多了一丝愧疚。
继续比划着,每日必需的一时辰练剑就这样在双剑的撞击声度过。
收剑,靓儿打算回去一定好好洗个澡。
“靓儿,对不起。”锐的一声对不起令走至门口的靓儿停住开门的动作。心蹬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你一定很累,是不是。”
忽然在靓儿的心口中划过一股暖流,是的,自己真的很累,在星月没有真正的朋友,白虎只是等待它生命中的主人,锐只是要一个可以配合自已练成神斩剑的对手,而阎,我不过是他利用的……
每天要早早起床练这该死的功夫,即使将自己一直视作宝贝的双手变得粗糙不已,即使每天都腰酸背疼,却都不能出声,一切都是自己在承受。讨厌星月。
讨厌锐那天的提醒,但依然承受,因为这是事实。
“我希望你依然是刚来的你……”那样可爱,那样纯洁,没有这令人心痛的悲哀与无奈。
为什么,这么快就让一个人变质。锐心里沧桑的呐喊。
“是你跟我说这里是皇宫,是你跟我说在星月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是你在提醒我改掉本性。”靓儿生气地转身快步走向他。一句一句的指责敲击着锐的心灵。
都是他,他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告诉我,那么冷酷地描述。
“对不起,对不起。”将激动的靓儿紧紧抱住,锐御下他冷漠的面具,不断地说对不起。
曾经自己也是这样,在这邪恶的皇宫中孤身一人,连仅有的单纯快乐也毫不留情地剥去。
第一次见到纯洁她,虽然是满脸的麻子,但那明亮如镜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终究知道会在这里而改变,只是不希望她像曾经的自己在不相信之间徘徊,在少得可怜的希望间奢望,直至被深深地伤害。
以为最直接的提醒会是最轻的选择,原来伤害就是伤害,没有轻重之分。
“你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这本来就是事实,不是吗?”即使在难以接受时靓儿会在心里生气的怨他,但自己知道他说的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这有着冷酷外表的星月二王子,其实心不见得同样样冷,而阎,相处越久,却越发难懂。
“真的很抱歉,因所谓的使命将你卷入这未知的其中。”有些话只能点到即止,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不知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在污泥中努力地维护着自己的洁白,又有多少人能像莲花如此,更多的是溅上一点点的污水就放弃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