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愉悦的鸟鸣响彻整个山谷,不断地回荡着,青山上,一袭白色身影立于山尖,衣袂飘飘,时而眺望远方,时而俯瞰大地。
白衣身后是一墨衣男子,他盘膝而坐,纤长手指灵活的拨动手下的琴弦,一阵阵清脆的琴声散阔天地之间,似万物都因琴声而从沉睡中苏醒。
两只座骑跪卧在自己主人的身侧,这一幅景,似画似真。
山风清凉的越过山面,拂过他们的脸庞,然后吹至山下那一片美丽的花国,最后悄悄地消逝。
这般惬意,这般与世隔绝,这种类似仙人的生活羡煞多少旁人?但那白衣女子却略染忧郁,低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琴声悠扬,终于伴随着这份宁静,天的那一边冉冉升起一轮红日,先是微露,淡雾中,经日在天地间是如此醒目。
只是一会,便已升上高空,绽放其光芒,终将那雾逼散,将那点点沾于万物的水滴无形间蒸发。
从头至尾,白衣女子都只是背对着男子,双手垂立,衣裳随风飘扬,将之新的一天纳进眼中。
“靓儿。”正是靓儿与子越,昨夜靓儿的即兴提议,今朝天亮便乘座骑飞上这忧之谷的最顶峰。观览日出,饱览脚下之美景。
向来崇尚,并在诗词间甚有作为的子越,伏琴一把,席地而坐,那几根琴弦就悄悄地被他编织成动人的曲目。
一曲一曲,太阳终于升起,万丈光芒终于照亮了整个天地,那由上来山顶便对着山河而望的白衣女子——靓儿,似沉思,似感受。一声声琴扬伴随着她,但时间总有尽头,所以在太阳升上上空之时,弹出最后一个音,他轻唤出口。
好像专注于某事,靓儿过了好一会才回神,她轻轻回首,眼中的忧懮未来得及散去,就这样赤裸裸的落入了子越的眼中。
沉默着。
牵起一笑,靓儿打破了沉默。
“这里真是一块净土!”
子越颔首,是的,这里是他与嫣,现在与靓儿的净土。
“你是怎么找到这块地方的啊?”阳光将花草叶尖的露珠早已拭去,靓儿走至子越身旁坐下,静声问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白衣会不会因此而染上其他色。
子越拨弄了一下琴弦。“噔噔”的琴声无节奏的响起。
“这里是我与蓝嫣的快乐世界。”微顿一下,子越的神情迷离,回想着从前,故事从他口中似慢慢将要道出。
“你会娶我吗?”曾经,蓝嫣眨着她那清澈的眸子,可爱的问道。
“嗯。我子越今生只娶你蓝嫣。”往日誓言沥沥在目,只是佳人早已化作杯中土,而他,仍苟且于世,每日承受着思念的痛苦,那锥心的痛楚伴他夜夜入眠。
“可是,你是国师之子,而我……”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没有响亮的名声家势,没有魔力,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幻变为人类的普通的女子。
手轻轻的放到嘴唇上,子越阻止下去。
“没关系,我爱你,你爱我就够了。名利只是身外之物,若硬是这般论,那我不也是一无所以么,你说的是我一出生就有的了,不是我创造出来的。”
那年,他说他会娶她,带着她最爱的蓝玫瑰,风光的迎娶她,他要她那柔顺的青丝上镶插的是美丽娇艳,独一无二的蓝玫瑰!
但是,她食言了……
“嫣是我世上最爱的人。”子越从记忆中回神,轻道那埋藏心底的秘密。
当别人说他温文尔雅,沐浴春风之时,他那心早已被痛啃得千苍百孔。
“国师之子,多么骄傲令人向往的身份,只是从出到现在,我一生中骄傲的也只有这个了,呵呵。”似想起了什么,子越自我嘲笑一下,靓儿只是静静地听着,未发表一言。
“也许说出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拥有锦衣玉帛的子越公子竟只见过自己的父亲十来次,哈哈,很讽刺,是不是?”停顿,子越望向靓儿,却见靓儿微微摇头,依然未作声。
“我知道我是多余的存在,我母亲亦是,所以她含恨而终,可是由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她输给了谁,又是哪里输了,而我,一个人类,一个什么也无有作为的人类,平日里还需派人暗中保护我,会的也就只有这些所谓的文学。哈哈。”讽刺的话语,忧郁的神情,一句一句的道出,而靓儿,只是静静的做着一个听众。子越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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