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撕杀了一天真的累了,以每秒的速度与死神作斗,每一秒都可能是死期,这种恐惧在现在停下来才真正的感受到。
但却没有过多的体力去感受了,真的是太累了,士兵们在收到停战的军令后,吃完一些东西,但倒地而睡,再也不想管什么,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场恶战呢?
但同样作战许久的锐却并不像士兵们那样,他甚至来不及去擦干净手中的血,就直奔靓儿的所在了。
就地搭起的帐蓬呈现在锐的眼中,有一眼畏惧,深呼吸,他掀帐而入。
“师父,靓儿她,她没事吧?”虽然相信师父是神仙,或者是比神仙还要厉害的人物,但问这个问题时,锐还是颤抖的停了一下,毕竟曾亲眼看着那血涌出,如血柱。白虎的魔力加自己的内力,再加军医的药物也只暂缓了而已,师父他,他真的会给自己带来奇迹吗?
“没事了,为师已帮她护住心脉了。”其实锐师父忘了说,在用心力为她护住心脉的时候,也打开了她的前生记忆。
“真的吗?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来?”一句平安的话语,让锐大喜,以致没有察觉到师父的异色。
“明日一早便可醒来了,不过她失血过多,还不能下地。”锐师父微微叹息一声,该出现的还是到了.他看了一眼锐,退出了帐营。
“靓儿,你终于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了。”锐轻轻的抓起靓儿的柔荑磨蹭着脸颊。有多久了,连他也忘了有多久,两人不曾对言?如若隔世来生。
那一句“对不起”拉开了彼此的思念,她为何而说对不起?
漫漫长夜,日月升替,夜黑日白,而那交接的片刻便是介于黑白之间的朦胧。丛树静止,时而会随风摇曳,冷月掩去,寒星回笼,天地间漆黑一团,这是光明前的黎明。
军营中呼噜声断断续续传来,呓语偶尔在静夜中唐兀响起,又悄悄逝去。天地间一片安详,帐营中,却见锐一生白衣,撑手而眠。后背弯弓,如此姿势也能睡着,也是太累了,但醒来定会腰酸背疼。
烛火被丝丝夜风吹得晃动了起来。投影也随处摆动,犹如魁影。床中丽人,粉衣素裹,纤纤玉手被紧紧攥住。如翩睫毛轻轻闭紧,脸色苍白,却掩不住佳人美色。
似是被某些响动惊醒,翩睫撑开,一双蓝眼,清莹的望着世间的事端,如圣洁的仙子,不沾尘世的俗气。
眼球环顾了一下四周,终在正方的男子身上停止流转。说不出的温柔,说不出的凄美。
任其紧握自己的柔荑,他握得是如此的紧,似怕一松手,便如昙花一梦。
手麻了,就这样静静的望着这对自己深情的男子,何谓爱情?也许说不出的特殊感觉,见不着思念,见着了心疼,松手怕飞了,只有紧紧握着,传递着彼此的气息,才感到这真的便是爱了,无奈中带有泪水,泪水中含有甜蜜……
“咳咳。”一阵轻咳,来不及捂口,以免吵醒梦中人,却已来不及。像是兔子受惊,惊见他睫毛闪动,第一时间的动作便是睁大双眼,定定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深情。
这一瞬间,万物皆空,望见的便只有彼此瞳仁里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