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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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段)

第六章(第一段)

孟春。

春节过后,易江的母亲把保姆给辞退了。

节前她就想辞退保姆。可是,过节时保姆不好找。在有,过节时家里的活比较多。所以,春节刚过,她才辞退了保姆。她每次辞退保姆原因都有不同:

…有时,会因为邻居送来自己家里做的特色菜。但是,做菜的人感冒了。保姆将菜给父亲吃了。

…有时,会因为、保姆买来东西时没看食品包装上的保质期、就给父亲吃了。

…有时,会因为、保姆没按时体检身体,她怕有传染病。

…有时,会因为、保姆没有将碗筷放在碗柜机里消毒。

…有时,会因为、保姆的一个习惯她不能接受。

…有时,会因为、保姆没有将食品放入冰箱的冷冻室或冷藏室……

像邻居送来自己家里做的特色菜这种事儿,她的处理方法是,不管是什么东西,她都会笑着答谢邻居。但是,邻居一走,她就会端着刚送来的东西直接去卫生间、将食物直接倒入马桶冲掉。

总之,只要是她认为保姆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发生了她认为不应该发生的事儿,她就会辞退保姆。保姆的事儿,只有她说了才算。

早晨。父亲说:‘我夜里受了点儿凉,身体有些乏力,可能是有点儿感冒。’她看到保姆也打了个喷嚏。她认为是保姆将感冒传染给了父亲。因此,就辞退了这个保姆。

她联系了父亲定点医院的专职医生。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并且,确定好了住院时间;她父亲单位部里的公车准时接老人住进了中燕市医院。

中燕市医院是市委各部门干部的定点医院,医疗设施很好,交通很方便。病房内的配置完全按照干部的级别的标准修建的。病房与家庭平时居住的房间一样;有卧室、有家属陪住的房间。客厅是接待来访客人用的。卫生间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病房里空调、冰箱、电视、电话齐全,有专职的护理人员服务。

易江和母亲一起到医院看望姥爷。

病房里,护士正在例行着一天的正常护理工作。给老人量体温,测血压。护士边摘下听诊器边说:‘胡部长,您的体温和血压都正常。您先休息一下!药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

胡部长回护士的话说:‘我现在不是部长了,已经退休了。’护士听了他的话,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想下床。护士立刻伸手扶着他离开了床位,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随手拿起了当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易江和母亲一起进了病房。听到有人来,胡部长抬起头,眼睛的视线从手里报纸的上方看过去,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一起进了病房。

易江的母亲看着父亲问:‘爸。您感觉身体怎么样?’

父亲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女儿说:‘我没什么事儿,也不发烧了,就是身上感觉没什么劲儿。’易江站在母亲身旁也叫着:‘姥爷。’

老人答应着,问外孙:‘易江。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易江说:‘我学习挺好的。就是学校的课程安排的挺满,放学后还要加一节课,每天的作业都很多,就是没时间玩儿。’

易江的母亲接着易江的话说:‘他就是想着玩儿。’

父亲接着女儿的话说:‘孩子那有不贪玩的。你最近工作忙吗?’

女儿回着父亲的问话说:‘挺忙的。现在,部里面搞改制,各部门都要调整,事儿还是不少。’

他接着问女儿:‘易江爸爸出差快回来了吧?’

女儿回着父亲的话说:‘是呀。他是坐今天上午的航班回来,让我们先来医院,他一会儿直接从机场来医院看您。现在,应该快到了。’

一位中等身材,身穿藏蓝色西式套装的年轻人,手里提着公文包,随着一位中年男子走出了中燕市机场大厅。穿藏蓝色西式套装的年轻人快步上前,打开黑色大众牌轿车的后排车门,礼貌的服侍着中年男子上了车。随后年轻人关上车门,绕过车子,迅速的坐到驾驶的坐位上。车子启动后,沿着机场路向中燕市区的方向驶去。

‘邓董事长,您今天的安排是?’年轻人问话的语气显得谨慎,脸上带着微笑面部表情自然而得体。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邓董事长回着话:“先去市医院看望我的岳父。之后回‘中海华亭’。”说完话他就拨起了手里的电话来。随后,听到他说了句:‘一会儿我就到’。

邓董事长出生在干部家庭。从小的家庭环境培养了他敏锐的政治嗅觉。改革开放初期,他已经感知到政治上即将发生的变化,早早的就对自己的未来做着打算。他知道,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是经济改革。实质,是要突破社会主义制度下的计划经济体制,使经济发展逐步走向市场化。虽然,他自己工作的这个市计委不会一下子消失。但是,最终这个部委的名字会在中国的管理体制中消失,或被其它部门替代,这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最近,***的‘南巡讲话’【1】推动了中国社会新的改革热潮。促进了经济进一步上升发展的势头。这一切的社会变化邓董事长都紧紧关注着。他有自己的预测,早就调整好了自己的位置,在中燕市计委旗下成立的中燕天创股份有限公司做了董事长。业务涉及:贸易、金融、科技、地产、酒店。公司的性质已经不是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完全公有制了。

【1】‘南巡讲话’1992年初,***南巡武昌、深圳、珠海、SH等地,发表了重要讲话。推动了中国90年代的经济改革浪潮。

邓董事长去医院看望完自己的岳父以后,他带着妻子和儿子易江一起坐上了轿车,轿车离开中燕市医院,向市区北郊的‘中海华亭’别墅区方向驶去。

‘中海华亭’,是一个依山而建的高档别墅区。一栋栋别墅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山坡上。别墅区的建筑,是仿照欧洲建筑样式建造的,每栋别墅都是单独的两层或三层;单车库或双车库的楼房。建筑周围是花园空地,每栋建筑之间有足够的自由空间,邻里之间互不打扰。

邓家的别墅是一栋地上两层,半地下一层的欧式建筑。建筑面积有五百多平米。一进门是玄关,玄关右转是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半圆形的大厅。站在大厅可以看到二层走廊的栏杆。一层大厅走廊旁是半弧形楼梯,木制雕刻的楼梯扶手成弧线形转到楼上。半圆形的客厅里分立着四棵欧式的圆形柱子。柱头、柱脚的西式雕刻都被刷成了金色。繁复的水晶吊灯从二层的屋顶垂到一层大厅中央。中式、西式的家具混搭的放在客厅里。墙上挂着仿制的艺术装饰品。在大厅的主沙发背后墙面上,悬挂着一幅仿制俄罗斯油画家,埃依瓦左夫斯基的油画作品,画幅几乎占据了客厅的整个一面墙。绘画作品表现的是一艘船在风暴形成的巨大海浪中行驶着。这幅画易江的父亲很喜欢;他喜欢画中表现的船与大海搏斗的感觉。但是,他的妻子确很反感,她感觉画面的颜色太暗,又是大海,画幅又大,无边无沿的,感觉没有安全感。

客厅里的装饰由于是中式、西式的家具和艺术品混搭的摆放在一起。所以,从客厅的整体装修效果看,显得很突兀。但是,从室内装修、装饰上能够看出,这别墅的装修肯定是花了些钱的。

易江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着饭,餐间聊着天儿。易江的父亲边吃饭边问易江:‘易江,你可是我和你妈妈的希望。这次我回来,主要是和你商量送你出国上学的事儿。说说、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易江对自己的父亲是比较陌生的。在他的记忆里他很少见到父亲。父亲平时不是很晚回家、就是出差开会。他能想起的事儿大多都和母亲有关。他和父亲并不亲近。他对自己的生活并不满意。他没有兄弟姐妹。平时,就是自己在家。和姥爷也没什么可聊的。除了上学,也就的和几个同学一起玩玩。倒是无忧无虑。父母基本上也没什么时间管他。只是在物质条件上满足他,精神上也没什么更多的交流。此时,父亲的问话,并没有吸引他,他对在哪里上学感觉也无所谓。听到父亲的问话,他随口说:‘爸!我没什么想法。’

父亲见儿子对自己的未来都没想法,就开导性的接着说:‘社会发展的很快。今后,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和你妈妈商量了,准备早点儿送你出国学习。’

易江接着父亲的话说:‘爸。我不想出国上学。’

听了儿子的话,父亲有些生气的对易江说:‘为什么?’

易江接着父亲的话说:‘不为什么,我就喜欢在这里。’易江的回答更增加了父亲的火气,父亲提高了声音说:‘你就是喜欢和胡同儿里的孩子玩吧?有什么出息呀?你能和他们一样吗?……’

易江的母亲看孩子和丈夫的话都是顶着说,已经吵起来了,就赶紧用话拦住丈夫说:‘平时你和孩子见面少,一回来就要吵,你和孩子好好说!’说到这里,她又看着易江说:‘儿子。你以为我们舍得让你出国吗?爸爸、妈妈还是希望你将来有个好的前途。你将来会知道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她劝说着易江。

易江父亲听着妻子在说儿子,看儿子也没什么反应,就用命令式的语气对易江说:‘我给你点儿时间考虑。最多上完这个学期,走是必须的。只是,给你个过渡的时间,语言上需要的准备,我会给你安排老师的。’

母亲也顺着父亲的话对易江说:‘易江。爸爸、妈妈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想通了!你爸爸为了你的事儿找关系,费了不少心思,你要好好想想?’

易江的妈妈说完话,转身去了里屋。她从屋里拿出了一台RB生产的‘随身听’递给易江说:‘这是你爸爸给你带回来的,让你学习外语用的。’

易江抬起头看着母亲手里的‘随身听’【2】,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

他虽然对出国学习不感兴趣。但是,他知道,这东西能给自己带来玩的乐趣。

【2】‘随身听’上世纪末,流行的一种磁带播放机,一般体积大小如半块砖头。

这几天,为了卖掉家里两件老瓷器找卖主儿的事儿,老卞在合计着。两件老瓷器要想卖出个好价钱,最好要有相互竞争的人才行。于是,他想到了家住西城的贾爷。贾爷有钱,喜欢瓷器。而且,愿意花钱。是个不太懂行的‘半吊子’【1】。贾爷买东西拿不准时就会去找范瓷。贾爷比范瓷年长些,范瓷比老卞的年龄大个四-五岁。

‘范瓷’的真名-范家祠,是城里倒腾古玩瓷器的行家。而且,还经常倒腾些文物级别的古玩。只要是能赚钱的事儿他就干。范瓷是圈里人送他的外号,他的外号是有些贬义的。圈里人都知道,祖宗留下来的什么好东西他都敢给倒腾出去,和他的名字挺般配的。

老卞合计着,范瓷要是看了自己家里的这两件瓷器,一定是喜欢的走不动道儿。范瓷是见到好东西要是不买下来,晚上就睡不着觉的主儿。贾爷要是遇到看不准的东西就会找范瓷给他掌眼,范瓷肯定会绕过贾爷直接买下来。老卞也听说过,范瓷经常会绕过别人,自己把东西卖下来。不管他们两个人谁买下来,都应该是价格出的最好的。

【1】‘半吊子’指对某种事物的认识是一知半解。

老卞合计好了以后,就邀请贾爷来到家里看东西,贾爷看了两件瓷器以后很喜欢。但是,他自己拿不准。第二天一早儿,贾爷就带着范瓷来了。贾爷敲着老卞家的门问:‘卞弟在家吗?’

老卞应着话,开门后见到贾爷果真把范瓷给请来了,老卞就招呼着二个人:‘呦。怎么?范爷也来了!’

贾爷接着老卞的话说:‘是我把范弟请来的!一起看看你家里的好东西。’

范瓷见了老卞以后,带着玩笑的语气说:‘怎么着?卞弟。你这儿有好东西还藏着呐?不够意思呀!’

老卞接着范瓷的话辩解着说:‘范爷,我那儿敢藏着呀!这不您来了吗?您二位都是行家。屋里请!’

屋里靠墙的条案上,摆着那对儿带盖儿的瓷罐。范瓷走到条案前,上手拿起瓷罐看了看就放下了。行家看东西,是上手过一眼关键的地方。尤其是好东西,不能看个没完没了,那卖主儿就知道你肯定要买的意图了,往往也就不好往下砍价了。

范瓷看过瓷器后,基本上断定了瓷器的年代。贾爷看范瓷的眼睛不在看那两件瓷器了,就问范瓷:‘说说吧,范弟!东西怎么样?’听了贾爷的话,范瓷没说话。愣了一下,说了句:‘卞弟,您家里还有别的好东西吗?’

老卞见范瓷这么问,就接着范瓷的话说:‘范爷,怎么?您没看上眼?您不是留着什么后手那吧?’

范瓷立刻回老卞的话说:‘卞弟,我是想看看你这儿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东西了。’

老卞回范瓷的话说:‘家里就这么两件儿了,还真没别的了!’

贾爷看出了范瓷的意思了,就张罗着说:‘范弟,卞弟这儿没别的东西了,您看要不咱们先回吧?’

老卞听了贾爷的话,赶紧客气的说:‘我刚沏上好茶!您二位再坐会儿,喝杯茶,别忙着走呀!’

贾爷接着老卞的话说:‘卞弟,不坐了。下回吧,我还有事儿。’

说完话,范瓷和贾爷一起走了。一出门儿,贾爷就问范瓷:‘范弟,您看这东西对吗?’

范瓷苦着脸,表情疑惑的说了句:‘釉面太薄、粉彩的颜色发飘。画片儿到是对。但是,画工一般。’

贾爷听范瓷的语气中带着疑惑,就接着问:‘范弟,你说的肯定点儿。’

范瓷看贾爷是真的没看真,就略带肯定的语气说:‘我看东西不老。贾爷,这只是我的看法,也不一定对,买不买,您自己考虑。’

贾爷听到范瓷对老卞家里的瓷器不看真,就接着范瓷的话说:‘这我不就明白了吗!要不,我今儿个又上当了。得了,兄弟,今儿个让你受累了。改天我请你喝酒。’范瓷看贾爷信了自己的话,就顺着贾爷的话客气的说:‘咱们哥儿俩的关系,您这不是见外了吗!’

贾爷和范瓷分手后。贾爷没回家,转身又去了老卞家。贾爷在老卞家门口刚好遇到老卞,就招呼了一声:‘卞弟。你这是要出门儿呀?’

老卞见贾爷招呼自己,就赶紧回话说:‘呦,贾爷!您怎么又回来了?您还有事呀?您进屋,屋里说。’俩人进屋后,老卞接着问:‘您回来是?’

贾爷没直接回老卞的话,确开口说:‘卞弟,我就直说了吧,你的东西范爷看不真。可是,我喜欢,我也不拐弯儿了,你开个实价儿吧。’

老卞听出贾爷话里的意思,就客气的劝贾爷说:‘您先坐。贾爷,别介意呀!范爷是您找来给您掌眼的,范爷都没看真,您还敢买呀?’

贾爷语气肯定的说:‘我没跟你说吗!我喜欢,我自己看真。咱们都是行里的朋友,痛快点儿,你给我个朋友价!’

老卞看出贾爷是真的要买,老卞心里有数了,他语气坚定的说:‘贾爷!不管你们行家看不看真,我自己的东西,我肯定清楚。您要是喜欢,就给您个朋友价六千。您也别还价,您要觉得值,您就拿走。您要是觉得不值,东西我留着。’

贾爷看老卞把话说到底了,再说什么别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他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说:‘卞弟!在你这儿我是一点儿空子都钻不了。得了,把东西给我包上吧。’老卞接着贾爷的话说:‘得了,您坐这儿喝口茶,抽支烟,歇会儿。我这就把东西给您包好。’

老卞在屋里找了几张过期的废报纸,在条案上包着那两件瓷器。老卞心里还是有点儿疑惑。今天,贾爷为什么没听范瓷的建议呐?这么快,贾爷就一个人回来把东西买下了?他心里想着,嘴上也就不自觉的问着贾爷:‘贾爷,我有点儿不明白?您找范爷给您掌眼,今儿个您怎么没听范爷的呐?’

贾爷看事情已经定下了,就敞开话题说:‘范爷这个人,你可能也听说过。没少利用我干这种炝行的事儿。别人找他看东西,如果这东西好。但是,他自己想要。他就会说:这东西不老,这东西不真…。其实,是他自己想买。我就吃过他的亏,好东西没买到手。现在,有事儿我还是找他。但是,他的话我是反着听,你明白了吗!’

老卞听了贾爷的话,笑着说:‘嘿嘿。贾爷,您可真有两下子。’贾爷看老卞夸自己,就插话说:‘是呀!没两下子,我敢穿两条腿儿的裤子!’贾爷的话真是有些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意思。老卞也随着贾爷的话笑着说:‘贾爷!我看您是毛主席语录学的好。叫作: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坚决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坚决反对!您这是活学活用呀!’

贾爷听了老卞恭维的话,心里也高兴。嘿嘿的笑着对老卞说:‘嘿嘿…对!对!对!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范瓷与贾爷俩人分手后,范瓷脑子里想的都是老卞家里这对儿粉彩瓷罐儿,想的心里发痒。他知道这对儿瓷器是好东西,年代够清中期,麒麟送子的画片儿,画工也好。关键又是一对儿,连罐子上的盖子都不缺,又没残,难得呀!他想,这事儿必须找一个能互相做托儿买东西的人才能办了此事。于是范瓷和贾爷分手后他没回家,拐了个弯儿找人去了。

真是应了贾爷的话。第二天一早儿,范瓷带着个陌生人来敲老卞家的门了。老卞虽说有准备知道是范瓷。但还,听到有人敲门,他还是问了声:‘谁呀?’

门外的范瓷应着:‘我。范家祠。’老卞打开门,见面后问:‘呦!是范爷呀!二位屋里请。您这是有事儿找我?’

范瓷应着老卞的话说:‘是呀!昨天的东西,我没看真。又找了个朋友,过来一起再看看。’

老卞回着范瓷的话说:‘呦!范爷!您瞧这事儿!您来晚了,东西我出手了!’

范瓷有些诧异的问:‘卖了?卖谁了?’

老卞回着范瓷的话说:‘贾爷呀!’

范瓷接着问:‘怎么?他买了?’

老卞回话说:‘是呀!’

范瓷听了老卞的话以后,他语气中带着后悔的说:‘嘿!这贾爷!也学的鸡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