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找小女子有何贵干?”沐圣心竭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波动显现出来,脸上一派平静。
“我……”齐相国一时难以开口,讲不出话来,片刻才说,“我看姑娘与一个故人很像,故冒昧前来探问。”
“哦!什么故人?”
“我的夫人沐冰。”
沐圣心脸色不变,倒轻笑起来,“相国夫人不是好端端的在府里吗?”
“老夫的原配夫人并不是她。”齐相国沉声说道,他能够听出沐圣心的话中有一丝嘲讽。
“齐相国,我奉劝你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任何东西,只要是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相国大人坐享荣华富贵、天伦之乐,何必再耿耿于过去无法挽回的事。”沐圣心说完便转过身,面向窗外。
“但有些人并不是想忘就忘的。”
“相国大人不必白费心机了,我可能与沐夫人长得很像,但天下长得像者何其多,能说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那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齐相国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沐圣心转身一看,便伸手探取。
“这是我娘之物。”齐相国一震,这香囊是他昨日在席间捡到的,从那熟悉的手工可以认出这是沐冰之物,后来他隐隐猜到沐圣心是沐冰的女儿,但从沐圣心口里讲出来,仍让他吃了一惊。
“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沐圣心伸手要取香囊的手止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齐相国,他怎么知道这件事,但转眼又恢复正常。
“我不是,把香囊还给我。”这香囊是娘亲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不能不要它。
“你可知这香囊是怎么来的?你娘亲夜夜在灯下一针一线,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绣成百鸟朝凤的图样,她说,她将来的女儿会如这只凤凰一样,是最美丽最与众不同的俏佳人。”齐相国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回忆与幸福之情。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女儿。”沐圣心的话已出现了不平稳。
“你的左手有一个小疤痕,对不对?”
“我……”
沐圣心不答话,下意识地把手藏在身后。“刚足月的你十分好动,那一天奶妈没有抱好你,让你掉到了地上,小手撞向了桌脚,夹角就划过了你的手,留下了这么一个疤痕。”
“相国恐怕是神态不清,才会胡言乱语一番,我先告辞了。”沐圣心神情慌乱,我要往内走。
“孩子,你怨我也罢,你恨我也罢,能听我一言吗?”
那一声“孩子”令沐圣心鼻酸,小时候,她是多么渴望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爹呀!她停住脚步,还是用冷冰冰的语气说:“有什么话,你就开口吧!”
“当年我与你娘恩爱甚笃,却因一时酒后乱性,种下了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