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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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审讯(一)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吴黎,此时的她,还很悠闲地在那,玩拷在她手上的手铐,难道她不知道,她犯的罪有多大吗?

我看着伍华坐在我旁边,他也是静静地看着吴黎不说话,我看了看时间,从吴黎被捕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他们也看了半个小时,天已经黑了,外面还下起了雨,不大却也不小,我看着我面前空白的本子,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说:“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

吴黎笑了笑说:“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法盲,我知道我要被判死刑的嘛!”

“你既然懂法律,那你为什么还要犯罪?”我看着依然无所谓的吴黎,她既然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她也知道自己的后果,可是她为什么连一点胆怯都没有?反而是一种轻松的表情,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故作思考地想了想,然后笑着说:“李警官,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有一种很奇怪的人,他要么是打击罪犯者,要么就是犯罪者,这一种人很极端,不是极度正义就是极度罪恶,而我是属于后者,我是一个天生的坏人。”

“这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坏人,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有原因的。”一直闷着不说话的伍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他看了看我然后再看看吴黎,然后直奔主题,“如果你主动交代一切,再加上你刚才的自首,还有你自身的一些因素,法院会考虑给你减刑的。”

吴黎用嘲笑的眼神看着伍华,她依然在玩弄着手铐,她又用着她那慵懒悠闲的语气说:“如果我是为了减刑的话,那我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和你们说,还要折腾你们?再说,减刑能减多少年,未成年人犯故意杀人罪情节严重的是无期徒刑,我的情节够严重了吧?而且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我减刑的话也减不了多少,再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活着。”

“那好,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伍华停下,喝了口水继续说:“你父亲吴海的案子,是你和你的哥哥吴天一起策划的,你利用吴天让他去开电闸,这是电闸上吴天的指纹的解释,而你母亲吕梁琴的案字,是你精心策划的,你首先提前把一块尖石尖锐的一面朝上摆,你很聪明,你等石头的另一面有了印记时,你才实施你的计划,把这一桩伪装成意外,你知道我们会发现你精心的伪装,然后你再把吴海的一根头发,放在现场,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来误导我们的判断。”

伍华停顿了一下,观察吴黎的表情,而吴黎却是一种赞同和欣赏的表情,就像这些是我们理所当然知道的一样,伍华又抬起杯子喝了口水,说:“然后你再找机会除掉吴天,再然后你自导自演地,演了一出仇家复仇,你把你所有的衣物,丢在你们农户经常把死了的牲畜丢弃的水沟里,误导警犬的判断,还有,你把你的床单和被子与吴天的互换,并清理了你房间的味道,所以我们警方即使是用警犬也找不到你,我说的对吧?”

吴黎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用认真的神情说:“你们知道的还不少,可是你们有证据吗?”

我听到吴黎说到这,我赶紧把在那些画拿出来,吴黎看到这些证据后,表情明显严肃了些,她也许想不到我们会发现,但她仔细看了看突然表情放松了些,就好像我们发现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一样,这让我又用了些不祥的预感。

吴黎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被发现?

“说得不错,事实就是这样的,其实吴天的死,真的是一个意外,那天本来呢,我是准备了另一个方法杀他的,但突然出现了一个抢劫犯,于是我顺水推舟,就造成了一个意外。”吴黎耸了耸肩又恢复她那不羁的坐姿,和无所谓的语气。

我看着吴黎那无所谓的神情,她为什么杀了人还可以这么轻松?

她杀的可是自己的家人,她为什么会这么邪恶,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犯罪者吗?她听着伍华所说的,就像一个旁观者,就像故事里的主人公不是她,这让我很恼火!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怎么下得去手,你难道连一点的愧疚、悔悟,都没有吗?!”我的怒气已经显而易见了,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杀了自己家人,还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在我面前的本子,已经快被我揉烂了,握着笔的右手的指节已经泛白了,我一直在强忍着我的怒气。

她嘲笑了我一下,依然是用无所谓,但多了一丝怒意的语气说:“我为什杀了他们,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一个天生的恶人,恶人何来的愧疚与悔悟?再说,他们已经不是我的家人了,在我眼里就没有亲情这一说,可以说,在我的世界里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