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茗在公司。
经理过来,把一摞厚厚的文件放在她面前。
“Grace,你会不会用Excel?”
“会。”
“下班之前把这些文件的数据整理好,每份给我一个总数。”
“好的。”若茗答应着接过文件,咬了咬下嘴唇。
经理离开了,若茗面对着厚厚的文件,开始工作。
一个白人女同事过来:“这是两天的工作量啊。”
她左手端着刚吃过蛋糕的盘子,上面放着一份文件,右手拿着把叉子在文件上点着,晃晃悠悠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这是她们的早点时间,喝咖啡、吃点心。
“没关系,我能做完。”
“别担心,试用期就是这样。公司得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承受能力,转正后工作正常了就好了。”她安慰若茗。
若茗笑笑。
中午吃饭的时候,若茗飞速的下楼在午餐厅用10分钟吃完带来的饭,回到办公间开始工作。
经理路过,看看她,招呼:“吃中午饭啊,有半个小时午饭时间。”
“我吃过了。”若茗抬头笑笑。
“一切都好吗?”
“是的,都很好。”
经理点点头走开。
下午茶的时候,大家开始喝咖啡、聊天、还有人随着办公室收音机里一直放着的软摇滚音乐摇晃身体。
若茗还在埋头苦干。
经理走过,看看她,微微笑了。
过了一会,经理拿来2页纸,走到若茗桌子旁,对她说:“对不起,Grace,打搅你一下。这里有一份NGT基金公司新增2个基金的申请报告,你可不可以评估一下它们的投资风险。这件事情很急,要今天拿出审核结果。”
若茗看看说:“您放在这儿吧,我分析完给您送过去。”
若茗打开网页浏览器,在网上搜索资料。
等到若茗打出资料,整理好的时候,看看表,2个小时过去了。
她来到经理办公室,说:“经理,做好了。”
“你讲讲看。”
“第一支能源基金主要的Top Holdings都是加拿大石油股票,非常集中,这样的投资存在货币风险、国外投资风险、法律法规风险等等。不过他们已经在基金说明里提醒了投资者,这支基金只适合愿意承受高风险的长期投资者;第二支是拉丁美洲基金,主要投资在墨西哥和巴西的金融、能源和电子通讯上,也同样是一支高风险基金,但是因为投资咨询公司是美国对拉美市场最有研究的基金公司,而且拉美内外市场都正在健康发展,今年应该会有一个很好的增长。我同意他们的申请。”
“好。那么你就签个字吧。”经理满意地说。
“好的。我先回去工作了。”若茗微笑着退出。
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若茗拿着那一摞厚厚的文件来到经理面前,说:“全部整理好了,数据在每份文件的末尾。”
经理满面笑容,说:“好,你放在这吧。你真是个努力工作的人。”
若茗舒心的笑了。
在家里。
若茗打开电子邮箱,看到羽菲的信。
“亲爱的若茗,我回到了中国,见到了亲人朋友,就象久旱逢甘露、酣畅淋漓。语言相通、文化相同的好处是这么大,不经过这样反复的对比,感受就没有这么强烈。但是入关的时候,明明是中国人,却要从外国人关口入,同队真正的白人好奇的看着我,感觉其实像一种耻辱。我去了桂林、阳朔,很美,发几张照片给你。”
附件中,是几张烟雨迷蒙的中国淡彩山水画般的风景照,羽菲在照片里纯真的灿烂着。
若茗笑笑,给羽菲回信:“希望你多吃一点家乡的菜,多和家人相处,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其他的少想一点。还有,我的工作转正了!”
接下来,若茗开始读邮箱里其他的信件。
“您收到了一颗丘比特之心。”,一封邮件的标题。
打开,是一个网络婚配公司的服务。信里写着:“您给我的信收到了,很高兴能认识您。可以发一张你的照片吗?我的电话号码是:416-8008000,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若茗点开名字旁边的Profile,里面写着:姓名:John;工作:公司老板;年收入:10万以上;年龄:41;教育:大学......
若茗开始找自己的照片,挑了一张有点妩媚的,附在回信里,发了出去。
在downtown一家最高级的酒店里。
豪华的舞厅,满场都是衣冠楚楚的绅士和女士。
门口,走进一个穿着剪裁简洁高雅白色缀银色珠片长裙的女人。
是中国女人。
全场没有一个中国女人。
而这个中国女人又是如此耀眼。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自动地闪开分成两排,空出中间的道路。
她款款走进来,向大家微笑致意,走到酒吧台旁,要了一杯晶莹透明的蓝紫色长岛冰茶酒。
然后微笑回头环视周围。
是若茗。
在场的都是中年以上人士。男士多女士少。
没有东方女人,也没有东方男人。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
转回头,继续慢慢啜着自己手中的酒。黑色的眼睛在蓝紫色的液体反射下像宝石般闪亮。
有人走近她。
是一位50岁左右的白人男子。
“您好,我叫James。”他伸出手。
“您好,Grace。”若茗微笑。
“你还想要些什么吗?”他看看若茗手中快要喝完的酒。
“不用了,谢谢。”
“我在多伦多法院做大法官。”
“很有意思的工作。”
“我很喜欢和中国女孩子做朋友。”
“谢谢,我只是想进来喝杯酒。”
“没有问题,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来和我聊天,我就坐在那边。” 白人向远处指了指。
若茗笑笑,没有说话。
“很高兴认识你。”说完,白人微笑着走开了。
“这里很少中国人来么?”若茗问侍应生。
“是的,非常少。”侍应生很有礼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