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优优独自一人从他外婆家跑走,心情大好的他,就在外婆家里吃了晚饭,而后独自骑车回家。在楼底他就见着自己的房子灯亮着,以为是其父马东成早早地回了家。他用锁链锁将自行车锁在楼梯上,便转身上楼,用钥匙开了房门,脱了鞋,没待他关上门,却看到门边放着一双黑色的女士皮鞋。而后听见房内传出女子娇喘的声音,这声音很陌生,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带上房门,蹑手蹑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房间走去。那声音是从他父亲的房间传来,房门紧闭,他贴耳在门边,房内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晰,只听房里,除了那女子的声音外,还依稀夹着一个粗暴的男子的声音,那声音马北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父亲马东成。孤男寡女,父亲于一女子在房间里发出这种声音,马北不是那种青葱二愣,听了一会儿,马上就能猜出房内二人在做什么,想到这里他浑身一个哆嗦,似有人拿着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父亲竟背着母亲做出这等混事,一种强烈的被人背叛之感从马北的心里生出。极力按捺住破门而入地想法,马北回身,将之前进门没有关上的房门重重地关上。
砰,房门重重关上,马北默默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正对着父亲的房间,半响儿,房内传出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之后房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正是马东成。那女子走出房间的时候,还不自然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上衣。房内两人听得外头传来关门声,知道是马北回来了,立马停了所做之事,慌忙穿戴好衣衫走出,没想抬头撞见马北正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望着他们,一脸的嫌恶。
马东成,脸色一变,心道自己偷吃被儿子撞个正着,着实尴尬。他与马北的母亲张兰早已没了之前的感情,俩人如今聚少离多,自己正值壮年,现在还是学院的教授,平时不乏有女子投怀送抱,身边的小苏就是其中一个。想到这女子刚刚在床上的泼辣劲,马东成就是觉得心里涌上一道邪火,恨不得马上就将小此女压在身下,一百遍啊一百遍,想到这里目光竟是忍不住朝小苏那丰满的胸部看去。被马东成那带着邪火的眼睛一瞄,小苏顿时觉得那一道眼神仿佛透视一般,感觉自己被对方扒光了似的,忍不住娇嗔一声。
马北见着这俩人在自己面前还做出这幅浓情蜜意的样子来,想到孤身一人在外打工养家的母亲,顿是一阵恶心,觉得再看一眼两人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遂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等……”马北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其父喊住。“这是你小苏阿姨,见着长辈过来问个好,怎么那么没礼貌……”马东成还欲再说,却被马北的打断,“狗男女。”
马东成听得马北说的这三个字,面色就是一寒。那女子也是脸色微变,瞬间转头看向马东成,露出一脸无辜,一双水汪汪的丹凤眼,就欲落下泪来。马东成看得心疼,觉得被儿子驳了面子,更是面色铁青,抬手对着马北就是一掌郭下。啪~马北结结实实挨了马东成一耳光,右脸瞬时显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看着马北脸上的掌印,马东成有些后悔下手重了,对上马北那愤愤地目光,想到今天自己幽会被儿子抓包,心底生出一丝愧疚,出言道:“疼不?爸爸不该下手这么重……”
未等他把话说完,马北打断道:“就你做的这些破事儿,你不配做我爸。”想到在外打工的母亲,在看到这个父亲今天的所作所为,马北几乎是对着他大喊出来,说完就跑似的转身欲夺门而出。
看到马北大声斥责顶撞自己,马东成刚刚生出的一点儿愧疚之心,转化成了怒气,指着马北的鼻子道:“站住,你去哪里?”
“不要你管。”马北也不回头,一只脚已经跨出了大门。
“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就别想从我这里拿一份生活费,你给我过来给你小苏阿姨道歉……”马东成冷声道。
“道歉?”马北身形一震,明明是自己挨了打,还要去给那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道歉,道个哪门子的歉。一股无名怒火烧得他几欲发狂,再也不去听马东成说的,直往楼下跑去……
他这一跑,马父竟是真的未给过他一分生活费。中间他回过一次家,却再次撞见那姓苏的女人。他取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搬到外婆家去住了,父子俩就此冷战起来。马北外婆见马北突然搬出来住,只以为是其父对马北管教严厉,马北受不了了才躲出来。之前马北受了其父斥责后,都会跑来住一两天,只是这次住的时间有点长。但是老人家却是没有多想。而马北没有对外婆说那天发生的事,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说,他想到在国外的母亲,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父亲在国内的这些事情,越想越对父亲生出怨恨。即使他父亲从那天起不再给他生活费,没有钱吃饭,他也不愿意回去。
没有生活费来源,也没有开口向外婆讨要,只是外婆偶尔会给他几个零钱让他去买点喜欢吃的零食。经济的拮据,让他只能靠着优优付饭钱,一直支撑着。但是这难以启齿的家丑,他又如何能开口对优优去说,他绝对是说不出口的。而他的这种反常,反而让优优觉得他变得越来越小气。他又因为心里对自己这种要女孩子买单吃饭的行为不耻,却是没有办法改变现状,生出自卑,觉得优优一个随意的眼神都暗含着对自己的不满和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