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范冢!”淮南王此时是真的发怒了,他站起身逼视范冢说道,“这个荣乔夫人是怎么进的淮南王府你心里恐怕很清楚吧?难道不是你跟那个卓然联手把她送到本王面前的吗?”
“王爷,不要忘了,决定将小乔封为荣乔夫人使您自己做的决定!听澜阁可从没有做出过故意将歌姬捧作王妃的事情!我这儿的姑娘全是靠真本事吃饭,还不需要这样处心积虑算计着去当别人的妻妾!”范冢大怒,反驳着淮南王的话。
我心中猛地一紧张,这可是淮南王呀!整个淮南都在他的掌握之下,这范冢他就不怕死吗?
“真本事?”淮南王怒笑一声,“哈哈!好一个真本事!小乔,你来说说除了《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那几首歌和《菊花台》,你还能拿出什么令本王大开眼界的真本事?”
一旁的小乔小脸煞白,仍是呆愣前方一言不发。
“哼!又摆出这副鬼样子!”转而对范冢说,“这样的女人我府上一抓一大把,甚至有些丫环都比她强,我居然当作宝贝一样封她为荣乔夫人!哼,范老板不要再言其他。要不然你把卓然交出来,要不然听澜阁的所有人都给我下大狱,听候发落!”此言一出,一支训练有素的官兵从花厅外直入进来,将范冢重重包围了起来。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让听澜阁的人因我而送命?
心一横,正想走出密室亲自解决自己闯的祸,肩膀就被子墨揽住了。他轻轻地对我摇摇头,示意不会有危险,让我接着往下看——
只见范冢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挂牌,对着淮南王晃了晃说道:“王爷何必如此动怒呢?这样吧,小乔姑娘从我听澜阁出嫁有些仓促,我这做阁主的也没有陪送什么礼物。这个小玩意儿就当作是听澜阁送给小乔姑娘的嫁妆吧。”说完,将挂牌扔到了淮南王的脚下。
淮南王低头一看,神色猛然一变,抬起头命令道:“来人,陪荣乔夫人到听澜阁里到处逛逛,其他人等一律退下给我守住门口,不许一个人进来!”
“是。”很快的,花厅之上只剩下了范冢和淮南王两人。
静默片刻后,坐在椅子上把玩黑玉扳指的淮南王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范冢此时也放松地坐在淮南王的对面,胸有成竹地望着他。
“过去我一直以为范老板只是个很有作为的商人,没想到你竟是个这么厉害的角色!果然不愧是范蠡之后。”
“多谢王爷夸奖!”
“你在背地里调查我,究竟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今天王爷若不是亲自上门要人,我也许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那么卓然的事情你准备让本王让步不是?”
“这可是叛国罪呀,王爷!难道王爷竟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若是这样,王爷为什么还要冒死跟羌国人做这笔交易呢?”
淮南王没有说话,只是一边把玩着范冢扔过来的那个挂牌,一边思量着。
咦!为什么那个挂牌看起来这么眼熟?
“好!美人当然没有江山重要!今天这生意,成交!但请范老板记住:若是你走漏了一点风声,我即便是死也会让范老板和听澜阁所有人陪葬!”淮南王打定主意,从椅子上站起来威胁着说道。
“那当然,请王爷放心,这件事绝不会流传出去!”范冢也站了起来向淮南王做出保证。
“很好!”扔下这两个字,淮南王转过身拂袖而去。
花厅之内的范冢这才坐回到椅子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看来,这场博弈他倒也赢得不轻松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着密室暗窗的方向说了声:“出来吧。”
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又湿又冷的地方了!
一走到花厅,我立刻拉着范冢的衣袖恳求道:“你能不能把小乔也救出来呢?那个淮南王此时一定更加讨厌小乔了,我不能让小乔留在王府里受折磨。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范冢,你刚才能说退淮南王,你也一定有办法把她救出来,对不对。”
范冢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直视着我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出神地看着。
注意到他目光所至,我赶忙收回双手,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卓然呀卓然,怎么能这么轻浮呢?这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时代,不是以亲吻、握手为社交礼仪的二十一世纪!
范冢不满我抽离的手,抬头略显疲惫地说道:“没想到你第一次抓我的手是为了小乔姑娘,我原本期待着你会对我动心而将手交给我。”
我有些慌乱地别开目光,嘴里仍恳求道:“请你帮我救小乔出来吧?好吗?”
“不好!”范冢毫不犹豫地拒绝着我。
“为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吗?一旦我帮你救出小乔你就可以毫无牵挂地远走高飞了,对不对?”他了然地注视着我,怅然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想要放你走的意思。卓然,我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好朋友决裂、与淮南王为敌!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还是一心要走吗?”说到这儿,总是让我感觉很理性的他激动地说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这么难打动?”
终于,他对我说出了心中隐藏了很久的话,令我感到不安感到愧疚的话。
石头做的心?出神地摇摇头,我的心在哪儿呢?
我无奈地抚着自己的心口对他说:“我的心不是不会被打动,只不过它已经不在这儿了,它丢了,我也在到处找它。对不起,你的一片苦心恐怕是白费了,还是请你收回去用到值得用的女人身上吧。小乔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卓然这就告辞了,范先生请多保重。”说完,毅然地转身离去。他说得对,我没有权利要求他做什么,他对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既然我无以为报,就不该再索求无度。
可范冢并不打算就此放手。他迅速地追上来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咬牙说道:“别想这么轻易地走,我不会答应的!原本我是想要你自己喜欢上我,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不喜欢也无所谓!”说到这儿顿了顿,将脸深埋进我的发间,手臂紧紧地将我牵制住,“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无计可施的我有些痛恨地说道:“你也跟寂周泓一样,不论我愿意与否也要强留在身边是吗?”稍停,我决然地说,“你不就是想要我吗?这简单,”我拉起他环在腰间的手,“我们现在就上床,可以吗?要我的身体很容易,走啊!”
范冢被我抓住的手猛地往回一缩,痛苦地说道:“卓然,我不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你不要这样!这不像你!”
一旁的子墨有些听不下去了,转身消失在屏风之后。
我逼视他,毫不留情地说道:“什么才像我?把那层******看得比内心的自由还重要才像我吗?别装了,要上床就赶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