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千花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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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蛇蝎美人虐鸳鸯

屏障未除,阵法未破,嫣然和七童却不在屋中,看桌上蒙着的薄薄尘灰想是也有些时日没打扫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陆小凤寻遍了整个屋子,终是寻到了些蛛丝马迹。汤碗里残留着些许迷药,一旁的木橱上刺进去了几根针。

灵羲一双美眸看着陆小凤,目光中有几许无奈。

看来,这两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是引狼入室了。

只是,会有什么人,费劲心力用计博得了花七童、嫣然的信任,再用计将他们擒获带走呢?

陆小凤和灵羲对视一眼,俱是想起了一人:狼王、鹰王口中声声念道的尊王。

那个尊王究竟是何人?为何处处为难他们?他现在何处?花七童、嫣然又在哪里?

陆小凤心中徘徊着许许多多令人困扰的问题,他黑溜溜的眼眸看了看灵羲,一时两人相视无语。

阴暗的牢房,只有一堆枯草。

水嫣然垂着头,静默地坐在那堆枯草上,双手紧紧地怀住自己的腿。

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渐渐地进了,有人打开门锁,步了进来。

水嫣然没有抬头,她已知道来者是谁。那个蒙着黑色面纱、莫名其妙似疯子般的男子。每次看到他,心中总是隐隐约约很不舒服。

骆云歌开了牢门进来,凝视着水嫣然,眼眸中掩着许多复杂的情愫。

她像极了当年的雪岫云,相似的容颜,外柔内刚的性格。只是,水嫣然比当年的雪岫云更加令他不知所措。

水嫣然不喜欢那个房间,有着明亮的烛火,菱花的铜镜,墨绿的屏障,嫣红的纱帐,雕花的木床……她在那房间里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着煎熬,脑海中总是闪过噩梦般的画面。水嫣然自知这样下去她会再度崩溃,于是她以死相逼,宁愿住进这只有稻草堆的牢房也不愿呆在那个房间。

由不得他不答应,她的发钗已刺进了脖颈,再深入一分,她会香消玉殒。他舍不得,舍不得她死,只能由着她住进了这个只有稻草堆的牢房。

骆云歌凝视着水嫣然,抬脚意欲上前,却不能步过去。只是几根软弱无力的稻草,被水嫣然随手摆成了阵法图,竟让他近不得半分。

水嫣然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枯草,连一眼都不去瞧骆云歌。她的心忐忑不安着,只是挂念着一人花家七童花满楼。

他如今,身在何处?

阴暗的密牢,有着个大火炉。

炉中燃烧着明火,炙烤着烙铁。炉火前有一张木桌,木桌上摆着盆盐水,浸着一条长长的皮鞭。

一旁高大的石柱上,紧紧地捆绑着一人花家七童花满楼。

他月白色的长衫被斑驳的血迹沾染,幽幽的炉火拂着他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只是,他的神情,依然是那般的从容淡然。

骆云歌看着面色苍白、微微淡笑的花满楼,心中燃烧着的怒火似乎能吞噬一切。他疯狂地拿起了炉火中炙热的炮烙,烙在花满楼虚弱的身躯上,听着火燃烧着血肉发出“嘶嘶”的声音,眼眸中满是残忍、发泄般的笑。

花满楼紧抿着他单薄好看的嘴唇,忍受着皮开肉绽的疼痛。他没有焦距的眸子看了看眼前发了疯般的男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怜悯。

骆云歌看着花满楼,见花满楼苍白的面庞虽无一丝血色,火烙加身却没有皱一下眉头眉毛,神情中有着一种天然而成说不出的淡然从容。他心中的怒火不由地愈加燃烧的火旺,拿着炙热的火烙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花满楼虚弱的身躯上。

“喊痛啊,你怎么不喊痛!你这个瞎子,瞎子!你只配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爱!瞎子,瞎子!你只是个瞎子!瞎子!”

花满楼耳畔传来愤怒嘶吼的声音,他没有焦距的眼眸看看骆云歌,微微摇了摇头,在昏迷前说出一句微弱的话。

“你错了,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是你,不是我。”

骆云歌看着昏迷过去的花满楼,眼眸中满是愤怒、嫉妒。花满楼那句微弱的话犹飘荡在他耳畔,只是他被怒火、愤恨蒙蔽了心眼,什么也听不进去。

“王……”

自牢房外缓缓步进来一黑衣女子,容颜虽不能算得上绝色,也算得上秀丽。她凝视着骆云歌,眼眸中掩着复杂的情愫,恭敬轻地唤了一声。

骆云歌回身,抬手给了黑衣女子一巴掌,怒道:“没有我的吩咐,谁让你进来的!”

黑衣女子微微垂了双眸,低声说道:“王,水姑娘说您如果不立刻前去见她,她就自尽牢房。”

“知道了。”骆云歌看了看昏迷的花满楼,对黑衣男子嘱咐道:“把他弄醒,好好地关照他。可懂了?”

“王……”黑衣女子敛着双眸,轻声说道:“寒琼明白。”

骆云歌冷笑了下,转身步出牢房。

宁寒琼目送着骆云歌离去,方才回过眸来,看着绑在石柱上、满身是伤、昏迷过去的花满楼。

能撑到这么久才昏过去,真不是一般的男子。

他,是水嫣然心上的良人?那么,让他痛苦,水嫣然的心怕是会更痛?

想到这,宁寒琼看着昏迷的花满楼,嘴角扬着一丝冷笑。

水嫣然,你以为有尊王护着,我不能杀你,就奈何你不得了么?

宁寒琼看着昏迷的花满楼,指尖在他血迹斑驳的长衫划过,心中暗自思索盘算着。

自己断然不能杀了花满楼,否则水嫣然定会自尽陪他共赴黄泉路,尊王也会杀了自己给她陪葬。

宁寒琼轻声笑了,笑容极是冰冷毒辣。

既然不能杀他,那么,让他生不如死岂不更好?这样就能长长久久地用他的痛苦来折磨水嫣然。

宁寒琼拿起身旁桌上的水舀,抬手将满满的一舀凉水泼在昏迷的花满楼身上。

凉水一波,花满楼清醒过来,微微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没有焦距的眸子看了看黑衣女子,虚声说道:“宁姑娘,是你?”

“是我,花公子好记性。”宁寒琼看着花满楼,冷声笑道:“不知花公子在这过的可好?”

花满楼没有焦距的眸子看着宁寒琼,苍白的面庞有着一丝淡然的笑意,虚声说道:“你说呢?”

宁寒琼看着花满楼,眉眼满是冰冷的笑意,低声说道:“公子莫要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心太善,那么轻易就相信我的话。”

花满楼没有焦距的眸子看着宁寒琼,淡然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宁寒琼看着花满楼,冷冷地笑着,她自怀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枚绿色的药丸,抬手点了花满楼的穴道,逼他吞下了那枚药丸,冷声笑道:“这药名“万虫噬心”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得的毒药。”

花满楼虽被点住了穴道,不自主地吞下那枚药丸,面庞却依然有着淡然的笑容,虚声说道:“有劳寒姑娘费心了。”

宁寒琼看着花满楼,冷声说道:“每日辰时,若无我的解药,你的身心会如万虫咬噬般痛楚。到了那时,我看你是否还能这般淡然无事地笑!”

花满楼没有焦距的眸子看了看宁寒琼,微微摇了摇头,缓缓闭起了双眼。

“哼!”宁寒琼冷哼了一声,伸手抓起蘸着盐水的皮鞭狠狠地抽打着花满楼。

花满楼紧闭着双眼,抿着单薄好看的双唇,忍着伤口撒盐的痛楚却始终没有皱皱眉头,直至再次昏迷过去。

打得累了,宁寒琼停住了手,丢了蘸着盐水的皮鞭,看着再度昏迷过去的花满楼,冷笑着舀了凉水泼在他脸上,放下水舀转身离去。

阴暗的牢房,水嫣然静默地坐在稻草堆上,低头拈着稻草。

骆云歌看着水嫣然,忍不住问道:“你让寒琼唤本王前来,本王来了你又不理不睬不说话,却是为何?”

水嫣然闻言,抬眸看了看骆云歌,敛了黛眉轻声说道:“你方才气急败坏地离开,再来时眉目中却有着几许难掩的神色。”

骆云歌看着水嫣然,心中暗自思索:自己眉目中有什么难掩的色彩?她知道些什么?

水嫣然低垂着眼眸,敛着黛眉轻声说道:“想来我猜想没错,你离开后又去了满楼那里?”

骆云歌看着水嫣然,嘴角一丝冷笑,心中暗道她猜想的确不错。

水嫣然秋水般的双瞳凝视着稻草堆,手中拈着稻草,轻声说道:“我们被你用奸计捉来,困在这里,内力尽失。他此时与常人无异,又怎禁的住你一再毒打。我若不将你唤回来,他还有命可活么?”

骆云歌看着水嫣然,冷冷地笑了,低声说道:“就算你唤我来这里,他一样是没命可活。”

水嫣然手中的稻草猛然折断了,她缓缓抬起了双瞳,看着骆云歌,微微笑了,轻声说了句话。

“我说过,若是他死了,我不会多活一刻。”

“你……哼……”

骆云歌看了看水嫣然,冷哼一声,转身甩袖离去。

水嫣然看看骆云歌离去的背影,却又低下眼眸,拈起稻草堆的两根稻草,结成了个同心结。

耳畔忽然飘来了冷冷的话语声,只是寥寥几句,却令水嫣然的心猛然揪起来。

宁寒琼不知何时斜倚在了牢门畔。她冷眼看着水嫣然,轻声笑道:“水姑娘真是好本事,连尊王都奈何你不得。只是,我不会让花满楼死,而会让他生不如死,你又奈我何呢?”

闻言,水嫣然手中的同心结掉落在稻草堆上。她抬起眼眸,看着冷笑的宁寒琼,心不由地痛楚起来。

“心痛么?”宁寒琼看着水嫣然,眉眼中满是冷冷的笑意,说道:“听我说完,你的心怕是会更痛。知道么,我给他喂了“万虫噬心”丹。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求到的毒药……每日辰时,若无我的解药,他的身心会如万虫咬噬般痛楚。那种滋味,真的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