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善溪窑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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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听见了。我的耳朵又没有聋。又不是七老八十你当我听不见啦?”

“既然你听见我说的话了,那你还坐在地上干嘛呀?赶快走啊。”

“要是我能走的话,还需要你说啊。你当我是瞎子啊,天上长云了我看不见了。”

“你咋就不能走了呢?你刚才扛着一袋小石子不是好好的吗?你的脚没有问题啊?”

“是,我的脚没有问题,可是我的身子骨有问题。早就压扁了。身子骨压扁了怎么走路啊?那个邱三琅,我上辈子欠你的啊?我究竟欠你多少你说个数啊。这辈子我是还不了了,剩下的下辈子还你行不?”温璐琳说完就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然后就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

那个岳巨升在抓人的时候,把游击队地下党温良琪和欧朗锋也给抓来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俩就睡在一起,趁大家伙都睡着了,欧朗锋碰了碰温良琪,温良琪立马就小声问道:“欧朗锋,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原来你没有睡着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我是说我们俩不能就窝在这里啊。的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啊。”

“可是我还不想离开这里。”

“你不想离开这里?为什么呀?”

“你想啊,这里有一百多人,还有那个开陶瓷作坊的老板。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要是我们能把这些人都争取过来,那可是一支很大的队伍。你说呢?”

“可是这一百多人都是五湖四海的人,和我们又不熟悉。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日本鬼子安插的奸细啊?”

“你说的也是啊。那我们俩就在这里呆几天看看吧。”

自从来了一百多个人以后,赵浪俊一天到晚都愁眉苦脸的。这一百多个人一天一个人两斤粮食就要两百多斤粮食。可是他们家哪有那么多的粮食够他们吃的啊。这天晚上一吃过晚饭,赵浪俊就对马霖署冷生生的叫喊道:“马霖署,你跟我来一下。”

马霖署也不知道赵浪俊叫他有什么事,就跟着赵浪俊慢慢腾腾的走进赵浪俊的房间里,一进去马霖署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师父,你叫我来干什么呀?”

“我叫你来干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啊?”

“师父。你不说我哪知道啊。”

“我忘了,你姓猪。我不说你是不知道的。”赵浪俊说的马霖署无话可说,马霖署就只好低着头站在赵浪俊的身边。赵浪俊接着嚷嚷道:“马霖署,你没有长眼睛啊?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你没有看见啦?他们一天要吃多少斤粮食你不会算账啊?我……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姓猪的徒弟呢?”

就在这时候,万洽姝抱着赵功懋进入房间里,她一进去就气呼呼的嚷道:“老爷,你刚才在说谁姓猪啊?”

“我……我没有说谁姓猪,我在说我自个儿呢。”

“我看你就是一个姓猪的。孩子在饭厅里的椅子上睡着了,你也不知道把他抱回来。还的等我把厨房里收拾好了才把他抱回来,也没有个人看管他。要是他在椅子上摔了下来,那该怎么办啦?”

“万洽姝啊,是这样的。你也看见了,我们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一天就的吃掉我们家两百多斤粮食,恐怕还不到一个月,我们家就没有粮食吃了。我们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恐怕都要出去逃难去了。我一时心急就把马霖署叫回来和他一起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他们给打发走啰。就,就把小孩子的事情给忘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老爷,你说的也是啊。我们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说是来给我们家做陶瓷花瓶的,可是他们也不会做啊。一天到晚也没有弄出一个什么东西来。倒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们。老爷,那你想出办法来了没有啊?”

“我和马霖署正在商量着你就回来了吗?还没有呢。万洽姝,你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呀?”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老爷,你先说出来听听。肯定行。”

“我还没有说,你怎么就知道肯定行啊?”

“老爷,我相信你。难道你自己不相信自己吗?”

“是这样的,我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间想起来了。当年那个诸葛琅在我们家的时候,我们不是装神弄鬼吓唬过他们一回吗。那一回把他们吓到那是屁滚尿流啊,一回到白羊镇就不敢来我们家了。我想再试试。只要把那个岳巨升带领的便衣队给吓跑了,那些人还不的跟着跑啊。”

“哪一次我记得你们还用过冬瓜,可是现在没有冬瓜啊。这可怎么办啦?”

“万洽姝啊,这回我们不用冬瓜,你去厨房把装粮食的蔑撮萁拿来;马霖署,你去杂物里把蓑衣给我拿来。”

万洽姝一听此话就疑惑不解的问道:“老爷,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呀?”

“你就不要问了,到了深更半夜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候,万洽姝他们听见衣柜里有猫咪的叫喊声。万洽姝不禁问道:“老爷,猫怎么跑到衣柜里去了啊?它是从哪儿进去的呀?”万洽姝说完就走到衣柜跟前要打开衣柜的柜门。赵浪俊立马就走到万洽姝的跟前,笑眯眯的说道:“万洽姝,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猫咪是我白天放进去的。你可千万别把它给放跑了。要是没了它,那可不好办了。”

“为什么呀?”

“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万洽姝就什么话也不说了,就和马霖署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万洽姝从厨房里拿来了蔑撮萁;马霖署从杂屋里拿来了蓑衣。他们三个人就傻呆呆的在房间里坐着。只有那个赵功懋独自一人在床上睡着了。

过了许久许久,赵浪俊突然吩咐道:“马霖署,你出去看看,看看大门口那些哨兵睡着了没有。”

刚刚眯着眼睛的马霖署和万洽姝听见赵浪俊的叫喊声,他们俩都醒了过来。马霖署立马就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就出去了。

马霖署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来到大门口一看,只见两个哨兵在大门口睡着了。

马霖署一回来赵浪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马霖署,他们睡着了没有啊?”

“师父,他们一个个都睡着了。”

“他们睡着了那我们就干活去。”赵浪俊说完就对马霖署吩咐道:“马霖署,你把衣柜里的猫咪抓在手里,千万别让它跑了。”赵浪俊说完就把蓑衣穿在身上,拿着撮萁就出去了;马霖署从衣柜里一把紧紧地抓住那只猫咪抱在怀抱里也跟着出去了;万洽姝觉得好奇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大门口,赵浪俊吩咐道:“马霖署,你就在这里让猫咪叫喊个不停就行了。”

“师父,猫咪不叫唤那怎么办啦?”

“你不知道打它呀?你把它打疼了它也不知道叫唤了。”赵浪俊说完就跪在地上,将撮萁戴在头顶上。马霖署照着猫咪身上就是几巴掌,猫咪就叫唤起来了。

那猫咪一叫唤起来,那两个靠在大门口墙壁边上的哨兵就醒了过来,一个哨兵不耐烦的吼道:“真倒霉,刚刚睡着了,哪里来的猫啊,叫唤些什么呀?待明天我把你抓起来杀了吃了,看你还叫唤不叫唤。”

另外一个哨兵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又睡了过去。就在这时候,赵浪俊跪在地上慢慢腾腾的走到那个哨兵的跟前,“呜啊,呜啊”的叫喊起来了。那个哨兵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矮矮的,浑身毛茸茸的。就吓的尖叫起来。那个刚刚入睡的哨兵一听见那个哨兵的叫喊声立马就睁开眼睛,一看见赵浪俊就跟着叫起来:“鬼,有鬼啊。”那两个哨兵连放在墙壁边上到枪也不要了就风风火火的跑到工棚里去了。赵浪俊和马霖署他们三个人就分别回到各自的房间里睡下了。

那两个哨兵慌里慌张的跑进工棚里,一个劲的叫喊道:“鬼,鬼,有鬼啊。”

那些便衣队一听见那两个哨兵的叫喊声,都一个个坐了起来。岳巨升不耐烦的吼道:“鬼,鬼什么鬼啊?鬼在哪儿啊?我看是你们俩想偷懒才这么说的吧?快点给我到大门口站着去。要是让那些干活的伙计们跑了,皇军要是怪罪下来,我看你们俩才去阎王爷那里见鬼去了呢。”

一个哨兵战战兢兢的说道:“岳队长,真的有鬼,一个矮矮的,浑身毛茸茸的,没有尾巴。没有头的东西,不是鬼是什么呀?”

“那你以前见过鬼是那个样子的吗?”

那个哨兵摇摇头,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没有。”

“没有那不就结了。没有你咋知道你今天看见的是鬼呢?快点去给我在大门口看着去啊。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让你们俩去见鬼去。”岳巨升说完就从枪套里拔出驳壳枪来。另外一个哨兵战战兢兢的说道:“岳队长,我们真的见鬼了。你现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去了。”

“嗳呵,你敢跟我讲价还价了。”

就在这时候,赵浪俊他们三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工棚外面的窗户下面,他们三人听见里面那两个哨兵和岳巨升的谈话后,万洽姝和马霖署就躲到屋角边上去了,赵浪俊则又:“呜啊,呜啊。”的叫了起来。那两个哨兵一听见这声音,一个哨兵就又尖叫起来:“鬼啊,鬼啊。鬼来了。”他说完立马就钻进被褥里面去了,将脸和头蒙的紧紧地。

岳巨升则气呼呼的嚷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说过有鬼。我就不信了,这地方还真的又鬼。”他说完就拿着驳壳枪气冲冲的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就站在大门口向四处张望着。只见赵浪俊又跪在地上,将撮萁戴在头上,慢慢腾腾往岳巨升那边走去。岳巨升立马就用驳壳枪对准了赵浪俊。就在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马霖署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往岳巨升头上狠狠地砸了过去,那个小石子不偏不斜,刚刚砸在岳巨升的脑门上,岳巨升的手一抖,那枪就朝天开了。随后就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赵浪俊立马就站了起来,飞快的跑到墙角边上,马霖署亟不可待的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马霖署,刚才那个小石子是你砸的?”

马霖署点点头,笑眯眯的回答道:“对,对对。是我砸的。我砸中了没有啊?”

“我收你做徒弟十几年了,就今天这事还是人做的事情。”

工棚里的便衣队队员们听见屋子外面的枪声都跑了出来,只见岳巨升还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一个士兵笑眯眯的问道:“岳队长,你……你把鬼打死了没有啊?”

岳巨升立马就把驳壳枪往地上一丢,气呼呼的嚷道:“打你个头啊。你们没有看见我用手捂住了脑门吗?”

那些士兵这才把岳巨升拉扯到屋子里,岳巨升在床铺上一坐下来把手拿了下来一看,满手是血。那些队员们这才看清楚岳巨升额头上的伤口。还是那个哨兵将岳巨升丢在地上的驳壳枪捡了回来,递给岳巨升后冷生生的问道:“岳队长,你这头是咋的啦?看来那鬼也不是好惹的。依我看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好了。”

“回去?回去怎么跟皇军说啊?难不成我们说这儿闹鬼。你们当那些皇军和我们一样啊,兴这个呀?”

那些士兵听了岳巨升的话后都一个个沉默不语,傻呆呆的盯着岳巨升。稍微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个哨兵笑嘻嘻的说道:“岳队长,有了。我们回去就说,那个赵浪俊半夜三更趁我们睡着了,就拿石头砸我们,将你的头给砸破了。皇军一听这样的消息,肯定会气的七窍生烟。说不定他们就到这儿来了而我们就可要回去了。”

岳巨升一听此话就一个劲的夸道:“宁朗雄,好兄弟,没看出来,你脑子还是蛮好使的。下一次选副队长的时候,我一定会在皇军面前推荐你的。”

“岳队长,你能记住小的就不错了。当那个副队长我看就算了。我不是那快料。”

“好,好好。说的话。当个副队长你不是那快料,那你想干什么呀?难不成你想当队长?”

“岳队长,我连个副队长就干不好,我怎么会干正队长呢?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岳巨升就带领便衣队回宜昌去了。他一走,那些干活的伙计们都往一个劲的往大门口跑去。哪知道,当他们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温良琪和欧朗锋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喊道:“大家伙等一等,大家伙等一等啊。”

那些伙计们也不知道温良琪和欧朗锋究竟要说什么,都一个个停了下来。温良琪和欧朗锋立马就赶到大门口往大门口一站,欧朗锋就抑扬顿挫的说道:“乡亲们,兄弟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万科龙气呼呼的嚷道:“你没有看见了?一大早便衣队就走了。他们走了我们就的跟着回家去啊。难不成你想待在这儿受罪啊?一辈子和稀泥巴打交道啊?”

“回家?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回家吗?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要是你们现在就这么走了,待会儿日军来了,他们你发现你们走了,还是会把你们给抓回来吗。说不定他们还会打断你们的胳膊腿,看你们今后还敢不敢随随便便离开这里。”一听此话,大家伙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大早,马霖署见便衣队一个个的走了,就躲在墙角处看着,当他看见伙计们一个个往大门口跑去的时候,就飞快的跑进赵浪俊的房间里,站在赵浪俊的床铺跟前,轻声细语的叫喊道:“师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赵浪俊闭着眼睛问道:“什么好消息啊?”

“便衣队一大早就走了。你说说看,这是不是好消息啊?”

“这是什么好消息啊。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还看见那些伙计们也一个个往大门口跑去,你再说说看,这是不是好消息啊?”

赵浪俊一听此话立马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笑眯眯的问道:“他们真的都走了?”

“我亲眼看见他们一个个跑到大门口去了。肯定是走了。要是不信你可要亲自去看看了。”

“好,好好。我亲自去看看去。这俗话不是说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吗。我的亲自去看看去。”赵浪俊说完就立马将被褥往旁边一掀就挪到床沿上,三下两下就穿好衣服,在马霖署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赵浪俊在马霖署的搀扶下,兴高采烈的来到大门口,他们俩远远地就望见大门口站满了干活的伙计们。赵浪俊就疑惑不解的问道:“马霖署,你刚才不是说,那些人都走了吗?他们怎么还站在大门口啊?”

“是啊,我望见他们跑到大门口去了我才跑到你那儿告诉你的啊。他们怎么还站在大门口啊?”马霖署说完就搀扶着赵浪俊慢慢腾腾的走到大门口。

就在这时候,欧朗锋又高声大嗓的对大家伙叫喊道:“乡亲们,我们知道你们以前过的非常的苦。你们的劳动成果都被资本家、地主剥削的一干二净了。一天到晚拼死拼活的干,也难混个温饱。刚才这位小兄弟说道对。我们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和稀泥巴打交道。那么现在呢?日本鬼子凶神恶煞;便衣队、汉奸横行霸道,你们的日子是举步维艰,这个我也知道。我想要想说的是。那些日本鬼子欺压我们?便衣队、汉奸不把我们当人看,那我们自己就要把自己当个人来看;那些地主、资本家剥削我们的劳动成果,难道我们就能认其宰割吗?不行,我们决不能答应他们。就像我们现在一样,在这里我们也看见了。这家作坊老板已经和日本鬼子。便衣队、大汉奸勾结好了。想让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的给他们干。那我们还回去干什么呀?就在这里干。就在这里跟他们干了。”

赵浪俊一听此话,肺都气炸了。好不容易才把那个二郎神送走了。眼看这些瘟神都一个个要走了,你在那里胡说些什么呀?还要那些人留下来跟我对着干。一想到这儿,赵浪俊立马就挤过人群,站在大家伙跟前,笑眯眯的说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家里一定上有老下有小。依我看了,你们现在趁便衣队已经走了没人管,就赶快回家去看看父母爹娘,媳妇儿女。你们一天不在家,他们一定会很着急的。”

哪知道,欧朗锋继续气呼呼的嚷道:“乡亲们,你们听我说。我们千万别不要上当受骗。说不定这是这个老板和日本鬼子设下的圈套呢?我们还没有离开这里,日本鬼子就来了。日本鬼子一来看见我们跑了,我们还有活路吗。大家伙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待着。耐心等待着日本鬼子的到来。要是你们回去了,日本鬼子还是会把你们给抓回来的。”

那些乡亲们被赵浪俊和欧朗锋说的是走不好,不走也不好。是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些伙计们就静静的站在大门口是不走也不回去。

岳巨升一回到宜昌就进入佐藤的办公室里,他一进去就哭丧着脸说道:“太君,太君,不得了了。我们昨天夜里遭到赵浪俊的偷袭,你看他们把我打的。”

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上的佐藤一听此话就抬起头来,气呼呼的问道:“偷袭?你们遭到谁的偷袭了?是八路军游击队;还是国军啦?”

“不是,是赵浪俊。”

“赵浪俊?那个赵浪俊是八路军游击队,还是国军啦?”

“太君,不是八路军游击队和国军偷袭我们,是赵浪俊偷袭我们。”

佐藤一拍桌子,气呼呼的嚷道:“我当然知道是赵浪俊在偷袭你们。我是问那个赵浪俊是八路军游击队,还是国军。”

“你……你是问这个呀?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对,对对。我不知道。”

“那你们一共伤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

“怎么伤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啦?”

“你刚才不是说,那个赵浪俊偷袭你们的吗?我是问你,你们便衣队一共受伤的有多少人?死了的有多少人?”

“没有死人,也没有受伤的,要说受伤的有,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你是怎么受伤的?”

“是被石头砸伤的。”

“是被石头砸伤的?怎么砸伤的,你能给我详详细细讲一遍吗?”

“我们睡到半夜的时候,那个赵浪俊就用石头砸我们,结果我被他砸中了。”

“就这么简单?”

“对,对对。就这么简单。”

“那个赵浪俊怎么就没有砸种别人,偏偏砸中了你啊?你是不是想偷懒,故意砸伤自己,不想待在赵家洼那个赵浪俊家里,监督那些民工干活才这么做的呀?”

“太君,太君。我哪敢这样做啊。我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那个胆儿啊。我怎么会砸伤自己呢?”

“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俗语叫苦肉计,你以为我不懂你们中国人的成语吗?”

岳巨升一听此话就惊慌失措的说道:“太君,太君。佐藤太君。不是那样的。真的是那个赵浪俊胆大包天,根本就没有把我们便衣队放在眼里,也没有把你们大日本皇军放在眼里。我这额头上的伤的的确确是那个赵浪俊半夜三更用石头给砸伤的呀。你要是不信的话,你明天就去试试看。”

“我去试试看?你想让那个赵浪俊把我也砸伤吗?”

“太君,太君。佐藤太君。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那个赵浪俊根本就没有把我们便衣队放在眼里。你们大日本皇军可比我们便衣队气派多了。威风也大一些,你们一去,那个赵浪俊就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有你们大日本皇军在那里监督他们,我想用不了一个月,那一万多个陶瓷花瓶就做好了。要是没有你们的监督,那一万多个陶瓷花瓶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呢?佐藤太君,你说我说的是吗?”

佐藤一听此话就沉默不语了。稍微过了一会儿他才吩咐道:“岳巨升,你马上带领你的便衣队再一次去赵家洼。另外我安排藤野小队长带领二十个皇军也跟着你去赵家洼,督促那个赵浪俊。务必要他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一定要给我把一万多个陶瓷花瓶做出来。你要协助藤野小队长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于是岳巨升带领便衣队;藤野小队长带领二十个皇军乘坐大卡车又浩浩荡荡往赵家洼而去。

一大早,大家伙都起床了,唯独温璐琳还一个人睡在床铺上一动也不动。邱三琅来到工棚里,对那些坐在床铺上的民工们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大家伙都起来了吗?”

那些民工们没有一个理睬邱三琅的。邱三琅又高声大嗓的问道:“还有没有起床的吗?”

还是没有人理睬他的。邱三琅这才对那些民工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大家伙都起来了,那你们就赶快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那些民工都懒洋洋的坐在床铺上,没有一个动的。邱三琅见大家伙没有一个动的,就又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赶快收拾东西跟我走啊。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去了。待会儿我来叫你们啊。”他说完也不管那些民工听见没有听见就走出去了。

他一出去那些民工这才慢慢腾腾的站起来收拾自己的床铺了。温慕建一把扯开自己的被褥。温璐琳立马就坐了起来,不耐烦的嚷嚷道:“温慕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炮楼不是修好了吗?你们这么早起床干嘛呀?”

“刚才那个瘟神来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啊?叫我们收拾东西,他待会儿来叫我们。”

“他待会儿来叫我们干啥去啊?是不是我们把炮楼修好了,他带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去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赶紧起来我好收拾被褥。”

“着什么急啊?你们现在就把被褥收拾好了。那我们晚上睡哪儿啊?”

温慕建没有理睬温璐琳。就傻呆呆的站在床铺前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温璐琳。好像温璐琳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而那些民工们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温璐琳见温慕建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就不耐烦的问道:“温慕建。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这样看着我。我今天就睡在这儿不起来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温璐琳说完又躺下了。

不一会儿大家伙都把东西收拾好了,都一个个静静的坐在床铺上,没有一个说话的。温慕建也只好坐在床铺上。就在这时候,邱三琅来了,他一来就冷生生的问道:“大家伙都把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啊?”

那些民工都一个个低着头,没有一个理睬邱三琅的。邱三琅又高声大嗓的吩咐道:“那大家伙跟我走吧。”他说完就向门外走去。那些人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没有一个吱声的。也就各自提着自己的行李跟着出去了。

温慕建一看大家伙都走了这才急了,一把就温璐琳身上的被褥给提了起来,一手拿着行李包袱就跟着跑了出去。温璐琳立马就坐了起来,高声大嗓的叫喊道:“温慕建,你拿错被褥了。你拿走的是我的被褥。你的被褥还在这里呢。温慕建,你听见没有啊。”

刚刚走了不远的邱三琅听见工棚里温璐琳的叫喊声就停下来了脚步,扭过头来一看,只见温慕建一只手提着一床被褥,一声提着一个包袱气喘吁吁的赶来了。

他一来邱三琅就不禁问道:“温慕建,你这是怎么啦?那个温璐琳是不是还在工棚里啊?”

温慕建将手里提着的被褥和包袱往地上一放,气喘吁吁的回答道:“邱大哥,那个温璐琳还没有起床呢。这被褥是他的,我的被褥还被他压在身子下面呢。”邱三琅一听此话就快步向工棚里走去。

温璐琳一起床就独自一人嘟嚷开了:“都是一些什么人啦?要走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叫我一声的;走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等我一下的。”温璐琳说完这些话就慢慢腾腾的收拾起东西来了。就在他慢悠悠的将被褥捆好的时候,邱三琅进来了,他一进来就气呼呼的嚷道:“温璐琳,你在干什么呀?大家伙都把东西收拾好了,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呀?你收拾好了没有啊?”

“差,差不多了。我将衣服塞进包袱里就可以了。这床被褥不是我的,是那个温慕建的。不管我的事。我的被褥被那个温慕建给提走了。”温璐琳说完就把衣服我包袱里一塞,把包袱我肩膀上一挎就笑呵呵的说道:“邱大哥,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温璐琳说完就大踏步往门外走去。那个邱三琅只好摇了摇头,一手提着温慕建的被褥也跟着出去了。

那些伙计们在赵浪俊的大门口站了一会儿,他们又慢慢的转过身向工棚里慢慢腾腾的走去。赵浪俊在后面一个劲的叫喊道:“你们还回去干嘛呀?难道你们想在我这里住一辈子吗?我告诉你们,我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今天你们就喝西北风吧。”可是那些伙计们没有一个理睬赵浪俊的。依然一步一挨的向工棚里走去。

待那些伙计们都进入工棚里去了。赵浪俊就瘫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的说道:“马霖署,你师父我不行了。你另外去找一个师父吧。我们三个人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夜算是白忙活了。”

“师父,这不管你的事啊。你快点起来。要是让二师娘出来看见了多不好。昨天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了那个岳巨升,没有吓唬他们呀。今天晚上我们再来一次,吓唬吓唬他们,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没有不怕鬼的。”

就在这时候岳巨升带领便衣队,藤野带领二十个日本士兵来了。他们在大门口下车就进入大门里,岳巨升看见赵浪俊坐在地上就疑惑不解的问道:“赵浪俊,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赵浪俊这才看清楚那个岳巨升带领便衣队又回来了,在那个岳巨升旁边的是藤野小队长,就立马站了起来,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马霖署,笑呵呵的说道:“太君,你们来了。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我还没有起床,我的儿子就慌里慌张的跑到我的房间里叫喊道:‘爹,爹,不好了。’我一听此话就忙问道:‘怎么不好了?’

‘爹,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便衣队一个个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