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卓思,你还在听吗?”
耳畔传来陈叔叔焦急的呼喊,T-T,深呼吸,我茫然地点头,艰难地开口,“我爸,他怎么样了。”
“我也刚听说,具体情况怎样也不知道。”
“那现在爸爸在哪里。”
“吉贝医院。”
T-T,T-T,自从六岁时候妈妈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就和爸爸相依为命的我,对爸爸有一种近乎狂热的依赖——爸爸伤得怎样,不严重吧,T-T——我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来,手脚发软毫无力气。坐上出租车,望着窗外的夜空,我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能再开快一些吗,大叔。”
司机大哥为难地看我一眼,“市区道路是有限速的,而且车开得太快了很危险的,下午经过修德站时,就见到一辆红色保时捷开得像飞箭一般‘嗖’地冲向刚刚驶动的公共汽车,结果公共汽车司机为了躲开保时捷,撞到了街边的花坛。”
“大叔,哇。”我大声地哭起来。
“怎么啦?”好心的大叔手忙脚乱地说,“不要哭了,我开快一些就是了。”
在我哽咽声中,吉贝医院到了。
“小妹妹,你快些进去吧。”
T-T,爸爸是在二楼吗?我一鼓作气跑上二楼,急症室的大门恰好推开,一群人紧张地推着救护车过来,T-T,血迹斑斑的白色床单显得尤其扎眼,远远的,我看见了露在床单外的一截手臂,T-T,那不正是公共汽车司机制服的蓝色标志吗?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胆俱裂。
“爸爸,T-T,T-T。”我冲了上去,抱住了血床单。
“你是谁啊?”一个穿着黑夹克的中年男人问我。
T-T,T-T,T-T,爸爸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啊——听到我撕心裂肺的哭声却一动也不动——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大脑一片混沌。
“喂,小妹妹,”中年男人又开口了,“你是谁啊?”
“爸爸……”我不理会他,只顾着痛哭。
“你大概认错人了。”中年男人把我从救护车旁拉开,“看看,这是我的妻子,她难产呢,怎么会是你的爸爸?”
*_*,我擦干眼泪,竭力让视线清楚一些,0_0,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个头发蓬乱的妇女,接着就看见那蓝色衣服原来是医院的病服。
“哇哇哇……”
突然,妇女一阵高分贝厉叫,一个护士高兴地喊了起来:“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_*,中年男人欣喜若狂地扑到救护车旁,抱着一个大胖小子傻笑。
医生低声说:“快些准备输血。”
一阵忙乱过后,救护车推进了急症室。
我在门前呆呆地不知站了多久,忽然听到“嗤”的笑声,转过头,看见在绿色长椅上斜倚着一个挑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眼神邪气,五官俊美,正对着我发出不屑的嘲笑,好像我刚才上演了一场笑话一样。
>0<,真是可恶的家伙!我不想搭理这种人。
“蠢。^_^ ”这个混蛋似乎是故意让我听见,旁若无人地说。
>0<,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虽然我不是小气的人,眼中却容不下这种自以为了不起、唯我独尊、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的人!
“喂,你这个黄头发的家伙说什么呢?”
那个男生没料到我如此大胆,愣了一下,继而唇角上扬,冷笑着说:“蠢。”。
哼!这个家伙太嚣张了吧——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除了张着一张嘴说‘蠢’之外,大概什么都不会吧,只有一副臭皮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真是可怜啊——”
“是吗?”男生从绿色长椅上站了起来,右手握成拳,伸至嘴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冷冷地说,“臭丫头,看我不把你脖子拧下来。”
哈哈,武力可以解决问题这个世界还需要法律作摆设吗?真是单纯的家伙。
“你这种野蛮的家伙在现在还真少见啊——”我嗤之以鼻。
“什么,臭丫头你找死!”男生咬牙切齿,迈开长腿朝我这边走来。
0_0,走起路来的他像一只正在奔跑的金钱豹,充满了力量。T-T,他的眉梢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这不是好战分子的标志吗?
“害怕吗?^_^ ”
“我害怕什么?”我退后几步,背紧紧地靠着墙壁,眼角斜向楼梯处,随时准备逃之夭夭。
“还驳嘴,讨打啊。”男生露出一抹邪气的冰冷的微笑,走到我的面前,突然地,两手撑住墙壁,把我包围在两臂之间。
*_*,这是银幕上男女主角才会上演的一个暧昧镜头,近距离地,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真讨厌,年纪轻轻就学大人吸烟),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生有一种邪气的性感,他有一双忧郁而神秘的眼睛。
“臭丫头,害怕了吗?^_^ ”男生似笑非笑地低头,凝视着我。
“呵呵……”我一阵干笑(只可惜不规律的颤抖出卖了我),“我怎么会害怕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