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院修养几天。”
“哦。”封靖江点点头,“我还是先走好了。”
水泱奇才要出口挽留,辛芥蓝的声音即传来。
“你怎么来了?”
封靖江看眼床上卸了妆的清妍佳人,“探望你,顺便还你行李箱。”
只是行李箱还在亚瑟的后车厢里。
“你会这么好心?”辛芥蓝示意辛起耀调整床的高度,瞪着封靖江。
辛芥蓝没想到封靖江会前来探望,她原以为是路人送她进医院,经水泱奇一提,才知原来是封靖江送她到医院的。
她不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以封靖江的态度,以及相见两次皆不欢而散的情况看来,她实在很难相信封靖江这么好心,她猜八成是他的特助亚瑟送她进医院,而封靖江只是顺便附带的陪客。
“送你来只是举手之劳。”封靖江见辛芥蓝虽然口气虚软、脸色苍白,可那双黑眸盈漾的敌意却无庸置疑。
封靖江只觉得自己像被好心搭救的狗反咬一口,痛是痛,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辛芥蓝的眼神很刺眼,让他备受威胁,且他还未分析清楚适才自己的反应从何而来,见着辛芥蓝只有更加混乱的分。
“是哦,真是谢谢你。”辛芥蓝语带讽刺地道谢。
“别谢,该算的还是要算。”封靖江冷冷一笑,不想因此失控,却发现自己的情绪开始挣离他所能掌控的范围。
水泱奇和辛起耀两人见苗头不对,便闪到一旁看着以眼神较劲的辛芥蓝与封靖江,只觉原就微冷的病房温度霎时降了不止十度。
“算什么?我行李箱都还给你了,要说起来,是你欠我才是。”
“别忘了你吐我了一身,小黑的清洗费用你得付。”本来他想当被狗咬一口就算了,可是辛芥蓝的态度让他很难不介意。
“小黑?”辛芥蓝受够了他为东西取名字的怪癖,“别告诉我那也是你的ARMANI。”
“没错。”封靖江骄傲地扬高下巴。
辛芥蓝翻翻白眼,“我不想理你,你……”
她别过脸,看见床旁置物柜上的海芋和紫藤时神情一柔,转眸瞟向封靖江,料定是他送来的,因此道:“谢谢。”
“啊?!”她怎么一会对他凶一会又跟他道谢?封靖江教辛芥蓝骤变的态度给弄糊涂了,“你跟我道谢?”他有没听错?封靖江看眼一旁隔岸观火的水泱奇与辛起耀寻求答案,他们同时点头肯定。“嗯。”辛芥蓝的火气被海芋带走,她微扬唇角,“谢谢你的花。”
封靖江从来不知道女人这么好骗,一束花就挣得她的笑容,他身边交往的女伴都要见到白花花的珠宝,或是其他高价物品才肯展露笑颜,可辛芥蓝竟然……
封靖江发觉自己的心竟因此悸动不已。
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封靖江神色微恙地捂住狂跳不已的心口,皱起眉。
“你的道谢来得真不容易。”
要听她一声道谢还得先拿错行李、莫名其妙被敌视、被吐一身、再大吵一架后才如愿。
“你若是不这么欠骂又欠揍,我会一直很有礼貌。”辛芥蓝唇畔的笑逸去。
她跟他一定是前辈子互砍而死,这辈子才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哪里惹到你?”封靖江自认与辛芥蓝没有什么瓜葛,除了他是即将购并他们公司的人,与他们发生过拿错对方行李的乌龙事件之外。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辛芥蓝从封靖江说了那句关于女人工作能力的话后就怀恨在心,早在心底认定他是只沙猪。
她生长的环境里除了兄长外,每一个男人都是沙猪,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只需理家便行。
可当女人们都持了家,男人们却不常回家,男人们不准女人过问,只准自己过问女人。
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
以情为链、以爱为锁,以传统的名义扣压女人的例子她看得太多太多,发现从来只有女人在遵守这些“守则”,却不见男人依行。
就连她的母亲亦是如此。
封靖江扬眉。“我不曾侵犯过你吧?”
女人总是来去一阵风,快到让他试图理解之际,却因其过于快速而显得他反应慢一拍,她们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想捉也只能捉到她们残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