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突地顿住，他瞪着自己的双手，将掌心翻摊于上，发愣的样子是从未见过自己的一双手似的。
“Lance？”亚瑟轻唤。
“嗯？”封靖江翻转着手，凑近鼻下嗅了嗅，闻出一抹不同于自身古龙水的浅淡清雅香味，那是ACQUA DI GIO——ARMANI的香水，是辛芥蓝身上的味道。
想起她身上的香味，连带地想起她脸颊与手的触感，那也是活生生、柔软有温度……芥蓝菜也是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啊……
猛然意识到这点的封靖江出神凝思。
那淡雅的香气像无形的空气，贴着他的皮肤，轻轻粘附着，明明看不到也摸不到，却……
却不容他忽视。
辛芥蓝不止是他叨念着的芥蓝菜、不止是瑞新租赁总经理的秘书兼特助，不止……啧，他在想什么啊……
“执行长……Lance，您没事吧？”亚瑟的声音像自很远的地方传来，但终究将陷落迷惘心绪的封靖江唤回。
“嗯？怎么了？”封靖江下意识地藏起自己的双手，抬头看亚瑟。
“你在做什么？”亚瑟关注地探问。
“没什么。”封靖江僵直地扬起嘴角，拙劣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他不喜欢失控，偏偏最近遇到的事都让他失控；他不喜欢人，偏偏最近认识一堆人；似乎自从“JOHN”失而复得后，他的生活开始有了变化。
“告诉我下午的行程。”封靖江甩甩头，将心头那突然掀起的惊涛骇浪强制压下，任其表面平静，却对其下的暗潮汹涌不予理会。
“是。”深思的眸光于封靖江脸上打转一圈后，亚瑟才取出PDA报告行程。
听着亚瑟报告那些预料之中、掌控之下的行程，封靖江突然觉得安心起来。
这才是他的生活，白天在商界战场撕杀扯裂，下班后回到有珍爱物品的居所，跟它们说话、照顾它们……
过这种生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呼……”嘘出一口长气，封靖江十指于口鼻前交叠，那抹未曾消退的香气再次窜进他的鼻子，他心神皆呆。
再一次感受心神皆融的混乱，他竟无力理清。
“过两天美国一家我们投资的公司要召开股东大会，已先行通知他们我们将以视讯联机的方式参与……”
“等等。”
“是？”
“通知他们我将亲自到场开会。”他必须到一个没有辛芥蓝的地方去思考自己是怎么回事。
“可是执行长，这个会期为期三天，您的行程半年前已固定……”
“我不管，这次去开会，顺道探视其他我们有投资的公司营运以及顺道敲定与美国的秘密会谈，上回韩国摆了我们一道，这回我们毋需再留情。”封靖江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亚瑟看出些端倪，却也只能依言行事。
“是。”轻叹口气，亚瑟认命地开始打电话排开行程与调度。
香味盈绕不散，封靖江已分不清楚他闻到的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或是辛芥蓝的香气，一如他被搅乱的平静心湖。
“执行长，那Jasmine怎么办？”亚瑟刻意提醒他最想忘却的部分。
封靖江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认为该怎么办？”
“小的不知。”
“别开玩笑。”
“执行长似乎坐立不安。”知道封靖江的不安与焦虑，亚瑟含笑道。
“我是坐立不安，因为……”封靖江顿了顿，烦躁地捉捉头，“我不知道，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亚瑟追问。
封靖江哀怨地看眼亚瑟，脸孔教苦恼侵占，“我头很痛，不会讲。”
“嗯哼。”亚瑟轻应一声，未再询问。
“亚瑟，你和苏……是怎么回事？”未久，封靖江再次发问。
“我们很好啊！只除了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每次见面都在床上度过之外，其余一概正常。”
“这样叫正常？！”亚瑟当他是三岁小孩啊！
“其实象我和苏聚少离多，平时只能靠E－mail和电话联络，没有坚定的意志与认定是很难走下去的，即使她偶尔出轨，我也能原谅。”
“我是问：你和苏是怎么认定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