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诚实说出来?至少我对诚实的人通常会比较宽容。”
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育臻的脸从额头红向耳根。
这男人,要她诚实什么?摇头,再摇头,她摇出满心疑惑。
舔舔嘴唇,她想发言,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舔嘴唇的动作在他眼里成了蛊惑,他勾人心魄的一笑,勾去育臻的理智。
“你是Richard?”淡淡的一个问句,在没通过大脑审核前径自出口。
“你把我调查的很清楚?看来你对我下了不少工夫,很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喜欢你的做事态度。”
她没仔细听进去他后来说的几句话,她的心里、耳里只装入一个信息——
他是Richard,他是“他”,他是那个像强盗的大哥哥!
是他?或者名字只是他们在绿眼珠、恶劣态度之后的另一项雷同?
“你在土城育幼院长大?”她急切想知道答案。
“很好,除了这些,你还知道我哪些事?”
双手横胸,他坐在身后的学生桌面,长长的两条腿张开,将站在狭小走道上的育臻夹在中间。
那么,是他没错了……
她是个不常幻想的女孩子,她收藏项链时没想过会再相逢,更没料到再见面,会是另一次的对峙,看来他们之间的孽缘真是不少。
“有个叫盼盼的女孩子,是你极力保护的,她还好吗?”
当“盼盼”二字传来,他的脸结上冰霜,倏地起身,尔众重重踩着大脚步,走到黑板前面。
“你很厉害,连这个都能挖出来。”盼盼的事情,他从未在任何杂志公开发表过,可见她是用尽心机调查他的。
他误会了,她没刻意去挖掘……是了,他遗忘她。
回到教师座位,她拿起自己的皮包,从里面翻出带在身边多年的小木盒,但愿小银链会拉出他的记忆。
“育臻,你准备好了吗?”庄楷臣人未至,声音已从走廊处传来。
她停下动作,回头看他。
尔众强大的气势让庄楷臣有危机感,他走近育臻,揽上她的肩膀,轻声问:“班亲会还没结束吗?”
育臻点点头,“结束了。”她把翻出的小木盒又放回皮包里。
“这位先生是……热心的家长?”防御系统激活,他阻隔在两人当中,伸手示好,“你好,我是蒋老师的未婚夫庄楷臣,在初中任教。”
无视他的友善,尔众冷看脚踏两条船的育臻,转身离开他们的视线。
“走吧!爸妈在等我们。”庄楷臣收拢手臂,拉回她漫无目的的思绪。
也罢,相逢了又如何,他是他,她是她,两个不会交集的人物。
拿出钥匙锁门,她叹口不能再轻的气。
蒋育臻在躲他,荀尔众明白。但他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他非要逼出她,非要她站到他面前执行他要的工作。
翻开征信社送来的资料,里面钜细靡遗地列出她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
很平庸的一个女孩子,功课平平、人缘平平、性格中庸,他找不出让她在班上成为醒目的条件。
然而,她的美丽却是无庸置疑,她不像胡俪晶的艳光四射,她的美像一畦无波水塘,映着天空,蓝得澄澈,在她身边让人觉得宁静安全。
她是个适合当母亲的女人,温柔、有耐心,从她自高中起,将所有的假日都耗在育幼院这件事上,就可以解读出她是个极有母性的女人。
所以,在这份资料送达的第二天,荀尔众下定决心,他要娶蒋育臻为妻,不管她是否曾设下陷阱。
他打电话给她,说他愿意娶她。
她并没有如他意料中发出喜悦欢呼,她静静地听他说完他的“建议”,静静地让沉默在两人中间流窜,然后静静地说了声:“谢谢荀先生的抬举,但我想我并不适合。”
电话挂断,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刻意躲他的电话,他压根找不到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尔众厌恶起她的欲擒故纵,耐心告罄,他没有心情陪她继续演戏。
自致渊、致博口中,尔众知道她仍然去学校上课,只要一没课,她就不知道躲到学校哪个角落,任他的秘书打遍办公室、教室电话,都找不到蒋老师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