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她艰难开口。
“我不认为你父亲的公司,能撑得了一个月。”写下一串数字,他将纸条递到她面前。
“三天!过了三天,我的提议失效,你再另外寻找善心人士帮忙。若你答应,下个星期日是个好日子,我可以腾出一天时间举办婚礼。”
腾出一天时间举办婚礼?说得真委屈,在他眼中,这场婚礼有何意义?食指在纸条上划过几次,站在他面前,她无法冷静思考。
“为什么是我?我不相信你没有其他选择。”
“我的家庭缺少一个母亲角色,而致渊、致博选择你。”
“这么简单?孩子选择后母,你负责把后母娶回家?”
“事情可以更简单,是你拒绝我的‘家庭教师’提议。”他喜欢看她后悔,不管这种后悔背后,有几分虚伪。
“若是我同意当家庭教师,你愿意帮我的父亲吗?”
“不愿意。”他直接否定。
“你要的不过是个专职照顾致渊、致博的女人,为什么不愿意?”
“如果我不娶你,你很快就会嫁给庄老师,到时你想出门当家教,你的先生、婆婆不见得同意。”
为了蒋育臻,他“顺便”调查庄家,一个不独立的独生子,一个将儿子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寡母,这种家庭任哪个女孩子嫁过去都会很辛苦。
“我可以不结婚。”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就三天,你自己考虑清楚。”手一扬,他摆明送客。
他居然将自己的终身大事草率交给儿子做决定?是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不是除了盼盼,谁对于他都是无所谓?
反射性地抚摸皮包,小木盒还在,银项链还在,那年盼盼从她手中拿走娃娃,现在她要在盼盼手中带走他了?
带走他?不!她自视过高,任何人都无法自盼盼手中带走他,他说得够清楚了,他要的不是妻子,而是个尽心尽力的母亲。
他对她无心,而她对他,意渐浓……
三天后,她决定结婚,荀尔众的动作很快,在她答应的当天下午接洽了大哥,似乎他一插手,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
父亲深锁的眉头舒展开,也能松口气回家陪陪老妻了。
虽然没人说破,但育臻的父亲和大哥明白,公司有转机是女儿带来的,因此在母亲反对婚事进行太快时,父亲和大哥跳出来当说客,让粉饰的快乐圆满。
婚礼前一天,荀尔众派人送来婚纱、戒指。
从家访那天过后,尔众和育臻没再见过面,她不知道他忙些什么,而她……忙着搜集有他的八卦杂志,杂志提供了她对未婚夫婿的了解。
荀尔众的绯闻多不胜数,不同的杂志封面上,他身边有不同女伴,艳丽的、雍容的、能干的……若他以自己的标准挑妻子,育臻可以肯定,她绝不在入选范畴内。
在那群女人当中,她只对一个发长及腰的女孩子印象深刻,她叫官晴。
育臻之所以对她深刻,是因为她和其他绯闻主角形象差异甚大,那股娇娇憨憨的甜柔,那两道含笑柳眉,她像邻家女孩……
杂志上说她是花坊的老板,年轻女子创业,并不容易。
她几乎要主观认定官晴是个好女孩,荀尔众既和官晴交往,为什么不结婚,却要娶她这个陌生人?单单为了儿子的要求就放手爱情?
她不懂他,非常不懂。
轻笑开,她的照片也登上最近一期的杂志封面。
荀尔众情归何处?
耸动的标题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一张冷漠的脸庞,一个茫然的笑脸,他们并列在杂志封面,一夕间,她成了家喻户晓的幸运新娘。
“育臻,礼车来了。”
母亲敲开房门,帮她拉起裙摆。
门外有一堆人,全是陌生脸孔,陌生的伴娘、陌生的宾客……连新郎都很陌生,只有那两个超龄花童是她所熟悉。
“老师,你今天看起来好漂亮。”
致渊、致博走到她身边,她半蹲身子,像个母亲般,为他们拉拉领带、整整西装,他们才是这场婚姻中的主角。
“将来,你们会有个比我更美丽的新娘子,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学会和女生融洽相处。”当老师的坏习惯跑出来——随时随地不忘唠叨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