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可以永远不离开谁。”盈心回答。
她的答案错了,天衡的手加重力量,“那你就准备在我怀中留一辈子吧!”
“先生,你不年轻了,天真不是你这个年龄该做的事。”
“我事事精明,不介意在爱情中天真。”
对于她,他若有对事业的百分之一信心,他就不会用耍赖来博取同情。
博取同情?他居然在博取一个女人的同情?
可不是,他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男孩,硬缠着妈妈要糖吃。
天衡一笑,放开盈心。
“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合宜了?”
盈心笑笑,望向天衡,却一不小心落入他深邃的眼底,那里盛满太多的感觉,多到她害怕自己将要在其中溺毙。
她凭什么让这样一个优越男人爱上自己,她不够好、不够完美,世界上超过她千千万万的女人多得是,他无须放下身段将就自己。
“我的行为没有不合时宜,我只是不想你再度对我抗议,说你不能呼吸。”敏捷反应的装置回复,他又是一派优雅自信的聂天衡。
“你很爱面子?”
盈心拿起瓷杯,走到热水瓶旁,为自己冲一杯热热的茉莉香片。她是种非常需要温暖的动物,以灵魂轮回角度来看,她前辈子大概是热带地区的生物,长年浸淫在阳光里,不习惯生活在照不到阳光的建筑物。
“我爱面子、爱里子、爱金钱、爱名利,最爱的是——你和你的爱情。”
“你是个很富足的男人,周遭爱情很多,任君选择、任君挑,毋庸我来插一脚。”
“你在影射我花心?我否认,在你之前,我没谈过任何一场恋爱,事实上,我个自持自重的男人。”
“你要怎么解释你未婚妻的存在?”淡淡拉扯嘴唇,这个问句并没有质询意味,盈心纯粹在提醒自己,正视事实。“你说可柔?”
“她叫可柔?很可爱的名字。”她反问。
她没注意到。一个订婚新闻,她没看重新娘,反而把新郎的名字牢牢记取,这是否意谓她在意他,并非从昨夜的温度相融开始。
“你和可柔谈过天,还谈得兴高采烈。”他提醒。
“我记得,她是个很棒的女人,娶她为妻,我相信你会得到幸福。”胸口莫名撞击两下,这个撞击,是不是代表……她又口是心非了?
“想不想听听我们的故事?”
“够精彩吗?我偏好高潮迭起的好剧情。”
“它或许不热烈,但很温馨。”
“说说看,我洗耳恭听。”啜一口香片,她周身温热起来,虽然她并不明白,这个热度是来自他,或是手中的热饮。“我们全家刚移民到加拿大的时候,很穷困潦倒,爸爸没有工作、妈妈肚子里怀着天语。”
“你的妹妹?”
“对!我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那时,爸爸靠着帮人打零工赚钱过日子,妈妈一面照顾我们、爷爷奶奶,以及祖父家的一大片苹果园。
可柔是我们的邻居,在我印象中,那时可柔才刚在学步,郑妈妈常到祖父的苹果园里摘新鲜苹果,做成苹果酱喂她。我和天烨看得嘴馋,妈妈就去学制作苹果酱的方法,做给我们吃。也是这个契机,让我父亲联想到制作婴儿食品会是个好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