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说笑着,门外传来春兰的声音:“小姐,周老板也来了,听说先生伤了,想上来看看。”
“周老板来了?还不快请。”淑贞听说是周道来了,眼里放出了光来,看来牌友的情份还是挺深厚啊。不过我也想见见他,不是为了麻将,只为了他给我烧的那几车子瓷砖。
不一会儿,周道进得屋来,我抬头一看,好家伙,人明显比前几日里要精神多了,再看他那一身衣着打扮,更不似往日里穿得那般寒酸。整个儿换了个人似地。而周道一见我,也明显觉出了我的变化来,只见他大为惊异,“宋先生?您这是怎么弄的?”
“呃”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跟十四王爷之间的恩怨。
正当我想着如何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时,周道却无比关切地接着说道:“宋先生您也太不把在下当朋友了吧。都摔成这样了?也不来通知在下一声,要不是我今日来府上,还真不知道先生都摔成这样了。”
摔的?我心中暗笑,再看淑贞也背过脸来偷偷冲我做了个调皮的鬼脸。也罢,你说是摔的那就是摔的吧,倒也省得我多做解释。
于是我笑道:“哪里,周老板言重了,本就没什么大事,只消是在床上躺几日就好了。我想也就不必再惊扰大家了,周老扳你也有自己的生意要打理不是吗,又何必为了我这点儿小伤再劳神跑这一趟呢。”
“呵呵,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今个儿来是给先生你送瓷砖来的。您要的那两窑天青砖昨日里全都烧好了,已经给你拉了过来,就在楼下卸货。我看先生今日好像是不方便再下去看了,要不我一会儿让李管家去看看。”
“不用不用。周老板你亲自送来的我还信不过吗?再说您又不收我钱了,哪还能有验收这一说。今日我也确是不便,改日等我伤好了自会登门道谢的。”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周道闻言笑道:“算来我还真要谢谢宋先生呢。这几日,我去了趟齐州,先生教我做的那麻将,可是帮我挣了一大笔啊。哈哈哈。”说到了挣钱,周道的脸上顿时容光焕发。
“哦,原来周老板是去挣钱了啊,我说怎么这些时日都没见你过来打牌了呢?”淑贞笑着插话。
“呵呵,惭愧惭愧,我这不是登门道谢谢来了吗?说真的,可真是要谢谢宋先生了,我那日带了两大车烧好的麻将到了齐州,先就去了几个有生意来往的朋友那里,教他们一起打,结果当晚就送出了三副。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希望他们能帮我作作宣传。”
“可万没有想到,只过了三日,我住的那客栈门口就热闹了,而且人是一天比一天多。来的也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一是为了学这麻将的打法,再就是买几副麻将带回去。”
“哦?”我笑了,“那麻将当真有那么多人喜欢?”
“那可不?三天,就三天,我那两大车共一千多副全部买空了。”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地猛吸了一口气。一千副对我来说也却实没有想到。
周道也没理会我们,依旧兴奋地自说自画道:“一千多副啊,除第一日售价要低一些,也就几十贯而已。而后两天每副都涨到二三百贯之多,平均每副售出的价格也有二百多贯。我粗算了一下,除去成本,就在这短短几日几,我净挣十万贯。哈哈哈,您说我是不是该好好地谢谢您啊?”
听完周道所说,我明显感到淑贞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我虽不知道十万贯折合成人民币得有多少钱,但有句成语叫作“腰缠万贯”我还是听过的。如今周道跟我说的可是十万贯,我自然是理解其中的意思了,很明显,周道凭着小小的麻将,已经顺利进入了富人的行列。
“你说是可是真的?”淑贞还是有点不信。
“这等大事,我还能骗您跟先生不成?我这次来,说是来送瓷砖,其实更是为了感谢先生赐我的生财之道而来。”周道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囊中掏出一只玉镯和一个红绸包成的小包裹。满脸堆笑地忘向我:“一点心意,请先生小姐万万不要推辞。”
我看了看那玉镯,知道那是送给淑贞的,而那只红色的小布包,却不知里面会是什么,心道不会是送我对金元宝吧?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古人一般用红布包着送人的大多是那玩艺。
但我不准备收下,不是说我不爱财,只是我先前已经说过不要分成了,这会而再收人钱财,总觉着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微微一笑道:“周老板真是个有心人啊,我先替淑贞谢过。你心意我心领了,但这钱我定是不会收的。”
周老板哈哈大笑:“早知道先生是视钱财如粪土之人,我周某又怎会送先生钱财?那不是显得太俗气了吗。呵呵,我要送先生的这东西可是个稀罕之物啊,是我从一位开赌档的好友手里花了三千贯才买来的。”
“据我朋友回忆,这东西是前些日子一位在他赌档里输急了眼的客人留下的,当时刚一拿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美艳丽的东西。而我那位朋友也是位精通鉴赏之人,在与那赌客讨价还价后,最终让其抵了两千贯去。”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那朋友也说是赚大啊。但话说回来,就连他也不敢确定这东西有何用处,据他说,此物定是异域奇珍,不是巧夺天工的工匠,定是做不出这么完美的东西来。这东西依他猜测,很有可能是只花瓶。”
一口气说完,周道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星子,笑盈盈地望着我们,却丝毫没有打开那只包裹的意思。
不可否认,周道的一席话果然是让我心动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只花瓶能够值得上三千贯之多,心想今日可以开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