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浅浅怔了怔,敛着眉,目光微摇,不经意的瞥向月星司。
恩?他的手竟然是冒汗了的?南宫浅浅的目光划过他,又瞥了世孤绝和林初夏一眼,道:“既然浅浅‘不——小——心’将亲王泼伤了,亲王提出这要求也不算过分,浅浅也自当去照顾亲王直至他痊愈。”那‘不小心’可是南宫浅浅咬着舌尖说出来的,就算是脑子正常的人,也会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在场的世孤绝和林初夏都变了变眼色。
月星司可不会给他们反悔的机会,直接站起了身子,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南宫小姐,随本王回去吧!本王的伤,可是疼得不得了了呢。”他故意以凄惨的面容望着他们。
世孤绝无奈了,本来是想浅儿这丫头留下的,偏偏浅儿又要答应去照顾这亲王。哎!“行了行了,走吧走吧。不过,既然亲王远道而来,就先住在……”世孤绝挥挥手,可是又忘记了什么。一旁的林初夏可是后宫之主,怕是皇帝不知道外边有哪个府邸没有人住的,但是林初夏自然是知晓,便道:“住在静安府吧,如何?这名字可是颇为是个好意头的啊,如今亲王负了伤,这静安,便是求得亲王的伤快些好起来啊!”
“恩,此意颇为好,不知亲王可否满意?”世孤绝赞赏的目光投向了林初夏,接着说道:“若是亲王不满意,便再换一处,这可好?”
月星司哪里想留在这儿了,他只不过是为了月氏,怕月氏被人抢走了,这才来的。听到现在皇帝一句皇后一句的,早已不耐烦,管他什么静安不静安的,直接说道:“这静安府在哪儿,本王的伤还痛得厉害,快些领路。”这意思摆明了就是月星司满意了这静安府,也是因为不耐烦了。
“好好好,来人呐,快带着亲王去静安府休憩!”世孤绝看他已经定了下来,觉着少了不少麻烦,心情颇为愉悦的喊人来带着月星司去静安府。
就这样,南宫浅浅顺利的离开了皇宫,不过,又来到了静安府。恐怕,这月星司,更加的厉害些吧?
说是来着静安府,但这府邸可不是寒酸朴素的,虽说较比那平民的屋子,那可算是富丽堂皇了;但若是与其他府邸相比,必然是静安府有些朴素了。不过这也恰恰映衬了这‘静安’的名字,静安静安,宁静安康。
这一路上,可不知闹出多少事儿来。
南宫浅浅早就知道月星司心怀不轨,故意将茶弄撒,泼到了他的脸上,想要她到他那儿来,自然是一副冷面孔对着他了。可怜月星司用了这么个愚蠢办法去留着南宫浅浅,结果被她识出来还不算,这脸又受伤了。唉,真是冤枉啊!
随从几乎是进府之后就开始本性毕露,笑嘻嘻的同月星司说笑,但月星司这类的人却不恼他这样,毕竟大家的身份都摆在那台面上,也不能够多管他,只得由着他这么笑他了。好在他并未透露出月氏与他月星司的事情,否则这随从也不得仰仗着他的身份而活下来。
领路的人到了静安府之后,分配了宫女太监到这儿,让他们好好服侍月星司这一行的人便离去了。这人一走开,南宫浅浅也本性毕露,毫不客气的吩咐下面的人退下后,慢悠悠的走到石桌上,优雅的泡着茶,打算喝茶去。
月星司看她那样,更是觉着无法对她耍性子,让她服侍他。叹了一口气,这也慢悠悠的坐了下来。至于那闹心的随从,更是早早的坐在了石凳上。月星司脸都黑了,以眼神警告他,别破坏他和月氏独处的气氛。还低低的吟了一句。“墨媣……”
随从一听,就知道月星司有些动怒了。可惜他们身份相当,且他们是至交好友,倒也不惧他。不过,这么多年了,他还不知道月星司的脾气么?一旦他生气了,便是会喊着那人的姓名。
“墨媣?”南宫浅浅看了看随从,“你叫墨媣?”
墨媣脸不红心不跳的笑嘻嘻说道:“那是自然。”他故意忽略了月星司射过来的杀人目光。若是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墨媣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好名字。”南宫浅浅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开始专心泡茶。墨媣看她半响就只吐出这句话,登时自认倒霉,遇上了他们的月氏小姐,自是吃瘪。月星司瞧着墨媣被这么对待,嘴角也不禁溢出了一丝笑意。那眼神望到墨媣哪儿,满是得意之色。
墨媣看看南宫浅浅,脸上无声冷笑了一次,对着口型说道:“可你今日的行为,却是对月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好歹还被回了一句,你呢?毛球都没有!”“你!”月星司挫败。自从和月氏在一起,他就已经变笨了。恋爱中的男人,果然智商特别低。尤其是这种暗恋的男人,智商已经低到没边了!
南宫浅浅坐在这两个大男人之间,虽然他们交谈没有出声,可是气流,总是有的。一般的人,是捕捉不到这些气流的,但是,南宫浅浅就是一个奇葩,她能够捕捉。所以,即使他们没有出声,那气流也被南宫浅浅捕捉到了,但她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听着了,还若无其事、气定神闲的在那里泡茶。
虽说表面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南宫浅浅低垂的头和不停转动的目光,便是看的出来南宫浅浅在想事情。从刚才他们透露出来的消息中,出现了一个问题,围绕在南宫浅浅的心头。
——月氏是谁?
虽然南宫浅浅的心里有答案了,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
这两个是道上的人?他们说的月氏到底指的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将我留下?一系列的问题困扰着南宫浅浅。她端起刚刚泡好的茶,慢慢的品尝,又在思考。
其实,做一个无知的人,也挺好啊!
只是,无知的人,终究,会被杀死,丢掉性命。为了自己的命,又怎么可以无知?她的唇角逸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