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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唐婉以为他已经走开，听到他说：“对不起。”
唐婉没有说话。
然而，她的心里，已经原谅了他。
原谅他利用自己，原谅他让她出车祸。原谅他所做过的一切。
只除了，接受他。
刚才，睁开眼睛，看到他那一霎，她觉得仿佛已经死了的心，又活过来了一样。
她很怕，很怕这种感觉。
她躺在床上，反复想着昨天早上听到的话。
祁罗说，我会胜。还说，唐婉是因为我才受伤……。。
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还要做什么？唐婉又想起了罗玄彬的话，秦家，正在想法告他谋杀秦青。
唐婉瑟缩了一下。
“你怎么了？冷吗？”祁罗问。
“没。”停了许久，唐婉说：“祁罗……”
“嗯？”
“我不想让你难过。不过——”
“什么？”
“你还是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
“秦青，是怎么死的？”
祁罗沉默了许久，说：“你怀疑是我？”
“……罗玄彬跟我说，秦家，正在调查你。”
祁罗不怒反笑。“……所以，你无法接受我，是吗？”
一滴泪，顺着眼角，耳朵，流到被单上，唐婉没有说话。
祁罗没有说话，不知在想着什么。然后，听到他悠然的声音，从没听过他如此沮丧脆弱过，或者是夜晚的原因。
“唐婉，我从小就不懂得爱与被爱。直到遇见了你，才第一次知道，怎么去爱人。我以为，保护你，对你好，便是爱你。但原来你却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是这样厌恶我吗？”
唐婉捂住嘴，肩膀在被子里抽动着。
不，不是这样的。她心里呐喊着。
“我知道了。。。呵……”这是个苦涩的笑，比他任何时候都苦涩。“那么，你在心里，也是跟秦青一样想的吗？觉得我来自社会底层，无论我如何努力，始终都只是暴发户，始终不会被接纳。”
“……不，不是。”唐婉说。
“或者，你是另一种想法，我是杀害秦青的凶手。所以，我的正义感十足的小猫，连香烟广告都拒绝拍的小猫，就觉得接受我不可能？”
唐婉默认。
“喔。。其实，你也是不信任我的吧。觉得我受的教养不够，所以，会杀死出轨的老婆……”
“好吧，今晚，我们总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唐婉。我现在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我早该知道的啊唐婉，从父母遗弃我那时，我就该知道，自己只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好吧，我答应，以后，再也不骚扰你，这样，你可以放心睡了吗？”
此后，他再也没有说话。
唐婉不敢说出任何话，害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暴露自己的想法。
祁罗这样想，或许会难过。但，他今后，就不会再找她了吧。
他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虽然，还是会派人送食物什么的，李姐还经常接到他电话，询问有关她的情况。
每当这时候，李姐总是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但他却从没给她打过电话，也没再出现，一直到出院。
结账时，唐婉惊讶的发现，所有费用都结过了。
临走，唐婉站在门口，望着这个病房。
这里，今后，肯定令她毕生难忘。
她想起最后一次看到祁罗时，他高大的背影，走出房门的情景。他的头发凌乱的到处翘着，白衬衫挽起，衬衫背后，一团皱。他就穿着这个，睡了一夜。后来她才知道。他下班就直接赶过来，没有回家。急得就象要赴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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